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有句名言:“人生最终的目的在于觉醒和思考的能力,而不只在于生存。”中国科技大学前校长朱清时院士在其《物理学步入禅境》的报告中也说到:“20世纪人类最大的失误,就是唯物主义哲学误导人们片面地追求物质,而忽略了精神的快乐。” 即今休去便休去,若觅了时无了时。(云峰襌师) 直须将一个死字挂到额颅上。(印光大师) 人固有一死,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汉•司马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三国•曹植《白马篇》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李清照《夏日绝句》 人生最伤心的事,莫过于糟蹋我们的力量,违背我们的本质,放弃这一生(自然中阴)给我们认识和呈现觉性的殊胜机会。上师一直在提醒我们不要愚弄自己:如果在死亡的那一刻,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那么我们学了些什么? 才有病患,莫论轻重,便念无常,一心待死。(善导大师) 当我们意识到自己绝无可能长生不老时,为之积攒钱财真的是没有意义。那么,如果你有多余的钱,或许就会知道可以花在哪里了。 只要仔细想想,你就会发现,从幼儿园到大学所有的教育都是为活着准备的。前面你问到过幼儿园与孩子们的教育问题,我认为死亡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教给孩子们的最大课题之一。 如果每个人在活着或死亡时,都能够跟着寂天和一切慈悲的上师来念这个祷词,整个世界和我们的生命,将不知会有多大的转化啊! 愿我是亟需保护者的保护人, 愿我是旅行者的向导, 愿我是寻找靠岸者的船只、桥梁和通路。 愿一切众生的痛苦可以完全消除。 愿一切众生的痛苦都能完全解除, 愿我是医生和药物, 愿我是世上一切病患众生的护士, 到每个人都痊愈为止。 如同虚空和地、水、火、风四大, 愿我永远支持一切无边众生的生命。 直到他们都解脱痛苦为止, 愿我也是无边无际一切众生界的生命泉源。 生命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与别人建立无忧无虑而真心的沟通,其中又以与临终者的沟通最为重要。 末期病人或临终者正处于生命最脆弱的阶段,你需要发挥你的技巧、敏感、温暖和慈悲,让他把心思完全透露出来。学习倾听,学习静静地接受:一种开放、安详的宁静,让他感到已经被接受。尽量保持放松自在,陪着你临终的朋友或亲戚坐下来。把这件事当作是最重要或最可爱的事情。 我也常常发现,病得很严重的人,期待被别人触摸,期待被看成活人而非病人。 我们常常忘记临终者正在丧失他的一切:他的房子,他的工作,他的亲情,他的身体,他的心。我们在生命里可能经验到的一切损失,当我们死亡时,全都集合成一个巨大的损失,因此临终者怎么可能不会有时悲伤,有时痛苦,有时愤怒呢? 英国临终关怀先驱西斯里•桑德斯(CicelySaunders)说:“我曾经问过一位知道自己将不久人世的人,他最想从照顾他的人身上得到什么,他说‘希望他们看起来像了解我的样子。’的确,完全了解另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事,但我从未忘记他并不要求成功,只希望有人愿意试着了解他。” 在比较深的精神层次里,不论临终者是否晓得,记得他们也有佛性和完全觉悟的潜能,这种想法对我的帮助很大。当临终者更接近死亡时,从许多方面来说,开悟的可能性更大。因此,他们值得更多的关怀和尊敬。 要对临终者表达明确、积极、温馨的关怀,持续到他生命的最后时刻,甚至死后。 我寄望于这本书的是,让全世界的医师能够非常认真地允许临终者在宁静和安详中去世。我要呼吁医界人士以他们的善意,设法让非常艰苦的死亡过程尽可能变得容易、无痛苦、安详。安详的去世,确实是一项重要的人权,可能还比投票权或公平权来得重要;所有宗教传统都告诉我们,临终者的精神未来和福祉大大地倚赖这种权利。 没有哪一种布施会大过于帮助一个人好好地死亡。 太多的迷障让我们忘了自己正在迈向死亡。当我们终于知道自己正在迈向死亡,其他众生也跟着我们一起迈向死亡时,我们开始产生一种燃烧的、几乎心碎的脆弱感,感受到每一个时刻、每一个众生都是那么珍贵,从而对一切众生产生深刻、清晰与无限的慈悲。我听说,汤姆斯•摩尔爵士(SirThomasMore)就在他被斩首之前写下这一句话:“我们都在同一辆车上,即将被处死,我怎么可以怨恨任何人或希望任何人受到伤害呢?”把你的心完全开放,感觉生命无常的威力,会让你发起包容一切而无忧无惧的慈悲心,这个慈悲心能够让那些诚心帮助人者的生命充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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