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周日,早晨我从单位值班回来去东湖游泳,途经广州街公铁立交桥和延安路,看到旧物市场不仅在延安路道路两旁延绵好几里地远,还占用了广州街立交桥南端两侧的慢行道,各种用过的零用物品摆满一地,参差不齐,鱼目混珠,真是应有尽有。尽管卖东西的比买东西的人多,但过往的车辆和行人也多,真是人欢马叫,人满为患。我估计了类似这样如此繁荣兴旺、欺街占道的旧物市场在全国都少见。这样的旧物市场越繁华越阻塞城市交通,越影响市容,不仅造成来往的车辆和行人举步维艰,更会给锦城形象带来严重的负面效应。
昨天下午在锦州新闻网还看到网友天衢一素在帖子中介绍桥西旧物市场又自发迁到凌西大街南郡天下附近慢车道上。据说这里以凌西大街为界,东侧归松山新区城管管辖,西侧归太河区城管管辖,东侧管的紧不让卖,卖旧物的就都跑到西边来了。同样影响交通也有损市容。
看来锦州的旧物市场真是太红火了,而且有着很长久的历史,这也许与锦州有很旧很旧的古塔有直接关系,因为古今的旧物市场都设到古塔的东西两边,若加上中央大街南头本该新建的光彩大桥也成破旧的了,中央大街北头的站东单洞更是旧的不能再旧了,还有墙壁、电线杆子上到处可见的各式城市牛皮癣和各色喷涂作品,更有天上飞舞的白色垃圾,地下散落的各种废弃物等,不大的锦州古城的“古”字真的可以用“破烂”二字代替了。
人所共知,锦州旧物市场如此兴旺并不是什么好事,这说明锦州人的生活水平还很低。因为我一辈子都记忆犹新的一件往事就是我妈给我买过一双旧袜子。那是在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父亲一个人的工资收入76元,要养活全家9口人。一是没钱买袜子,二是我也不肯穿袜子,所以我一小都从未穿过袜子,大冬天还曾多次光着脚丫子跑在雪地上,哭着喊着去追出门倒脏土的妈妈。当我稍大点时已经上学了,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穿着新买的尼龙袜子,我也让妈妈给我买双尼龙袜子。没过两天,估计我妈就是从旧物市场花5分钱给我买来一双别人家孩子大了穿不了的有7层新的灰色尼龙袜子,我高兴的不得了,穿在脚上躺进被窝时都不肯脱下来。
事实证明,无论在旧物市场上的是卖方还是买方,绝大多数都是收入较低的贫困市民。道理很简单,生活富裕点的人是绝不会把别人用过的旧物还当好东西拿出来卖或为了省钱去买旧物的。
我骑着自行车在旧物市场一走一过,大致看了一下,许多旧物好像是从收破烂的废品公司那里挑出来卖的。一个摊位的旧物就算全卖了,也不值几百元钱,如今的工费都很贵了,站在那儿半天一晌卖出去的旧物很难顶上一份工钱。听说当钟点工一天都能挣好几百了。
路过旧物市场时,我马上想起我一小就知道的一句话:“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比较恋旧的。
我每天去游泳多次,来回装泳具用的布兜是建材交易会上的商家白送的,我一用就是半年多,有磨坏的地方,我就用线自己缝几针继续用。我妻子看到后十分来气,对我说:“一个破兜子有都是,还总缝啥呀。”我说:“这兜子我用着习惯了,舍不得扔。”
今年四月初的一天下午,我下楼去东湖游泳,看见一位邻居把一个从商店买的用钢筋做的有六层新的圆形椅子扔弃在楼下的脏土筒旁不要了。我顺手捡起来横放到自行车的车筐上拿到冬泳之家。泳友们看到这把椅子很受欢迎,谁坐坐都很方便。泳友小梁说:“这椅子要是拿到旧物市场上也能值十多块钱。”
去年冬天的一个下午,我去东湖冬泳时还看见一件很干净的黑色皮夹克,只是肩膀头的皮子磨坏了,就被人扔弃了。我也拣起来拿到冬泳之家,以备泳友因一时不慎,破冰落水后穿在身上抵御风寒之需。
昨天早晨,我在旧物市场上还惊讶的看到一件失传多年的家用电器,就是装两节1号电池的镀锌铁皮手电筒。如今因为道路和楼道内的照明设施都比较齐全,使用新式手电筒的人都不多了,偶尔用个亮,打开手机就可以的。我估计那个旧手电筒早就是破烂了,拿出来在旧物市场上卖,也许能被喜欢收藏旧手电筒的人买走,没准儿,300年后一定是件古董,万一能价值连城呢。
人们都喜欢新的,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未必什么东西都是新的好,例如,老夫老妻就比新婚夫妻好,起码没有离婚的顾虑了。老马识途也总比初生牛犊好,毕竟久经考验了。当然锦州的古塔更是越旧越值钱了。
路过旧物市场,突然感觉自己也是旧物了,因为不到年底,还有200多天,我就告老还乡了,工作岗位要让给新人。我就是心里再年轻,长的再结实,也毕竟是满脸的核桃纹了。不知道我这张旧船票还能登上多少年人生的破船,能否航行到120的终点。
细想想,新与旧永远都是相对而言。除了新生儿以外,谁又不是旧人呢,只是年龄不同而已。除了新建的高楼外,城市里的哪些东西不是旧物呢,锦州的古塔、凌河,更是已有千百年的历史旧物了,只是我们能让古塔、凌河换新貌而已。我们有理由相信通过半年行动整治市容后的旧物市场将会退出市区的主要街道,整治市容后的锦州古城将会以崭新的风貌展示给全国人民和世界人民。
我更衷心希望锦州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都过上富裕幸福的美好生活,让自发的旧物市场尽快退出锦州的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