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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天堂之上,地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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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20 11:1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作者:十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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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座只允许绝对高手接近的山峰,在一流登山者眼中,它才代表了攀登的终极追求,而不是已逐渐沦落为“特种游山峰”的珠穆朗玛,它就是世界第二高峰“K2”。


    K2,又名“乔戈里峰”(Qogir),在塔吉克语中是“高大雄伟”的意思。它是世界第二高峰,海拔8611米,位于喀喇昆仑山脉中段、横跨中国和巴控克什米尔。国际上常用名“K2”,源自19世纪50年代西方探险队对喀喇昆仑山脉的考察,K既是“喀喇昆仑”,那一次把这个区域的几座高山分别进行了命名:K1-玛夏布洛姆峰(Masherbrum,海拔7821米);K2-乔戈里峰(Qogir,海拔8611米);K3-布洛阿特峰(Broad Peak海拔8047米);K4-加舒尔布鲁木II峰(Gasherbrum II,海拔8035米);K5-加舒尔布鲁木I峰(Gasherbrum I,海拔8080米)。全世界14座8000米级高山,就有4座在喀喇昆仑山脉一字排开。


    喀喇昆仑山脉素以气候恶劣、接近性差、山峰高大陡峭而知名,这里是了世界级登山家们瞩目的第二个登山中心。。无论是从中国一侧、还是从巴控克什米尔一侧进山,最快也要高海拔徒步7天,才能接近K2等山峰。而喀喇昆仑山脉的气候,远比喜马拉雅山脉更加严酷和恶劣,对于“做好一切准备、仍需看天吃饭”的攀登者而言,这里既是天堂、也是地狱。


    乔戈里峰主要有6条山脊,“西北-东南山脊”为喀喇昆仑山脉主脊线,同时也是中国、巴基斯坦的国境线。其它还有北山脊、西山脊、西北山脊、西南山脊。K2呈金字塔形,冰崖壁立,山势险峻。在陡峭的坡壁上布满了雪崩的溜槽痕迹。山峰顶部是一个由北向南微微升起的冰坡,面积较大。北侧如同刀削斧劈,平均坡度达45°以上。从北侧大本营到顶峰,垂直高差竞达4700米,是世界上8000米以上高峰垂直高差最大的山峰。中国一侧的冰川叫乔戈里冰川,地形复杂多变。冰川表面破碎,明暗冰裂缝纵横交错。冰川西侧山谷为陡峭岩壁,滚石、冰崩、雪崩频繁。乔戈里峰两侧,就是长达44公里的音苏盖提冰川。


    每年5月至9月,西南季风送来暖湿的气流,化雨而降,是本地区的雨雪季。9月中旬以后至翌年4月中旬,强劲的西风凛冽而至,带来严酷的寒冬。峰顶的最低气温可达-50℃,最大风速可达25米/秒以上,是登山的气候禁区。在5月~9月间,由于升温融雪和降水,往往造成河谷水位猛涨,进山困难。因此,登山活动的最佳时机常安排在:5月~6月初进山,其时沿途河水虽涨,但不太严重;7月~9月,山顶气温稍高,好天气持续时间较长,是登顶的好时间;9月份下撤离开。


    K2是这么一座雪山:这里从无商业队,只有真正的高手。它的每条路线都极难,那里的气候超级严酷。好季节的攀登周期,至少需要两到三个月。进山前,任何队伍都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能依靠山里这些人。每个攀登者,要具备极为全面的攀登素质,并且必须明白此去如同“与死神拥抱”。


    而今,通过商业登山的方式,已有近4000人次登顶了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但登顶世界第二高峰K2的人,还不到300。如果说,采用商业登山方式从传统线路攀登珠峰,就像走楼梯上国贸大厦,那么,攀登陡峭危险、气候恶劣的K2,就好像在冬季徒手从外墙攀爬国贸大厦。


    K2是8000米级技术型山峰的代表,它是攀登皇冠上的一颗璀璨钻石,对于登山者而言,这里比地狱更严酷,这里比天堂更令人向往。


攀登历史(编译整理,截止2001年):
1856年,印度人曾考察过乔戈里的情况。
1861年,英国人奥斯汀完成全面考察,他带队从南侧对山峰状况和气候条件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考察,故而K2曾一度被称为奥斯汀峰。但国外登山界主张以考察喀拉昆仑山脉的顺序为命名的依据,因乔戈里是喀拉昆仑山脉第二个被考察的山峰,故此国际公认的命名是K2峰。K意为喀拉昆仑山脉的英文首字母。


1902年,英国登山队首次攀登乔戈里峰以失败告终。以后的50多年里,人类多次尝试也未成功。


1954年7月31日,意大利登山队的Achille Compagnoni和Lino Lacedelli两人,从巴基斯坦一侧、沿东南山脊(阿布拉孜山脊Abruzzi-Spur)攀登,开创人类首登K2的纪录,费时将近100天。
1960年,联邦德国-美国联合登山队,沿意大利队的首登线路、到达海拔7250米。


1975年,美国登山队在吉姆·韦泰克带领下,从巴基斯坦一侧、首试西北山脊线路,到达海拔6700米。


1975年,强大的波兰登山队,19名攀登者、未携带当地高山向导,从巴基斯坦一侧、沿东北山脊线路,因氧气用尽,到达海拔8400米。


1976年和1977年,中国登山协会曾两次组队进入乔戈里峰北侧进行路线侦察。


1977年8月8日、9日,庞大的日本登山队,50名日本人、1500名协作,从巴基斯坦一侧、沿东南山脊线路,5名队员、1名向导登顶,这是K2的第二次登顶记录。


1978年,英国登山队(队长克里斯·博宁顿),从巴基斯坦一侧、尝试西山脊线路,因1名队员滑坠遇难,止步于海拔6700米。


1978年9月6日、7日,美国登山队依然由吉姆·韦泰克带领,从巴基斯坦一侧攀登,沿东北山脊转东南山脊,4人分两批登顶(其中Luo Reichardt阴错阳差地成为第一位无氧登顶K2的登山者)。


1979年7月12日,Reinhold Messner带队,从巴基斯坦一侧、首次尝试“南-南-西”路线攀登,后转传统路线登顶。


1979年7月,人数众多的法国队,在Messner队伍之后,从巴基斯坦一侧、沿“南-南-西”路线攀登,到达海拔8400米。
1979年7月12日,Reinhold Messner和Michl Dacher沿东南山脊登顶。
1980年,英国四人队,从巴基斯坦一侧,由西山脊路线,到达海拔7000米;后其中3人,转传统路线,因帐篷被毁止步于海拔8100米,但幸免于难、安全下撤。
1981年8月7日,庞大的日本登山队,从巴基斯坦一侧,沿80年英国队路线,到达海拔8200米后,再沿雪带跨过西壁到达西南山脊顶部,在8470米放下所有物资、3人冒险登顶。
1981年,法国-德国四人队,从巴基斯坦一侧,沿南壁路线,到达海拔7400米。
1982年8月14日、15日,日本山岳协会乔戈里峰登山队首次从北坡(中国一侧)攀登,开创北山脊路线,并史诗般地有7人登顶、1人下撤死亡。
1983年7月31日、8月4日,意大利队沿日本队北山脊路线攀登,4人分两批登顶。
1985年6月19日、7月6日,瑞士登山队沿东南山脊,5人分两批登顶。
1985年7月6日、7日,法国登山队沿东南山脊,3人分两批登顶,1人下撤时遇难。
1985年7月24日,日本登山队沿东南山脊,3人登顶。
1986年,曾两次失利的国际联合队在Doug Scott带领下再次攀登K2,6月21日2名美国人在攀登途中死亡,6月23日6人登顶——其中波兰的Wanda Rutkiewicz是第一位女性登顶者,另一位女性登顶者Liliane Barrard与丈夫Maurice Barrard同日登顶、下撤时双双遇难。7月5日,另外8人沿传统线路登顶,其中包括第一位两次登顶K2的Benoit Chamoux。


1986年,Dr. Karl-Maria Herrligkoffer率领国际登山队,7月5日,2名瑞士人从巴基斯坦一侧、沿传统线路登顶;7月8日,波兰人Jerzy Kukuczka和Tedeusz Piotrowski神奇地首创从南壁登顶的路线。


1986年8月3日,韩国登山队沿东南山脊,3人登顶。
1986年8月3日,波兰登山队开创西南山脊路线,3人登顶。
1986年8月4日,奥地利登山队沿东南山脊,2人登顶,1人死于下撤。
1986年8月4日,英国人Alan Rouse沿东南山脊,登顶,死于下撤。
1986年8月4日,意大利登山队沿东南山脊,2人登顶,1人死于下撤。
1986年,在巴基斯坦一侧,分属几支不同登山队的10位登山者(6名奥地利、3名韩国、1名波兰女性),在4号营地相遇、结伴。在宿营物资短缺的情况下,8月3日,3名韩国人登顶、当日又有2名波兰人和1名捷克人加入,后随登顶的韩国人下撤(其中1人下撤死亡)。其余7人中,有6人于8月4日登顶,但仅2人最后回到大本营。
1990年8月9日,日本登山队沿北山脊路线,2人登顶。
1990年8月20日,美国登山队沿北山脊路线,3人登顶。
1991年8月15日,法国登山队沿西北转北山脊路线,2人登顶。
1992年8月1日、3日、16日,一支国际登山队沿东南山脊,7人分三批登顶。
1993年6月13日、23日,斯洛文尼亚登山队沿东南山脊路线,5人分两批登顶。
1993年7月7日,美国登山队沿东南山脊路线,3人登顶,1人下撤时遇难。
1993年7月30日,Northlight登山队沿东南山脊路线,4人登顶,2人下撤时遇难。
1993年7月30日,瑞典登山队沿东南山脊路线,2人登顶,1人下撤时遇难。
1993年9月2日,英美联合登山队沿西山脊转西南山脊路线,2人登顶。
1994年6月24日,西班牙巴斯克人登山队沿“南-南-东”路线,5人登顶。
1994年7月9日、23日,Amical登山队沿东南山脊路线,5人分两批登顶。
1994年7月23日,乌克兰登山队沿东南山脊路线,2人登顶。
1994年7月30日、8月4日,西班牙登山队沿北山脊路线,4人分两批登顶,1人下撤时遇难。
1995年7月17日,荷兰登山队沿东南山脊路线,4人登顶。
1995年7月17日、8月13日,英美联合登山队沿东南山脊路线,3人分两批登顶,2人下撤时遇难。
1995年8月13日,西班牙登山队沿“南-南-东”路线,3人登顶,下撤时全部遇难。
1995年8月13日,新西兰-加拿大-澳大利亚登山队沿东南山脊路线,1人登顶,下撤时遇难。
1996年7月29日,日本登山者Masafumi Todaka沿东南山脊路线,登顶,下撤时遇难。
1996年7月29日,意大利登山队沿东南山脊路线,4人登顶,1人下撤时遇难。
1996年8月10日、14日,波兰登山队沿北山脊路线,5人分两批登顶。
1996年8月12日、14日,日本登山队沿“南-南-东”路线,修路4000米,12人分两批登顶,1人下撤时遇难。
1996年8月13日,智利登山队沿“南-南-东”路线,4人登顶。
1996年8月14日,俄罗斯登山队沿北山脊路线,3人登顶,1人下撤时遇难。
1997年7月19日、28日,日本登山队7名成员和4名夏尔巴向导,沿西壁路线,11人登顶。由于巴基斯坦采取对本国向导的保护措施,这是夏尔巴人自1939年以来首次攀登喀拉昆仑山脉——因为他们加入了日本队、才成为被许可的攀登者。
2000年6月26日、29日,韩国登山队沿“南-南-东”路线,8人分两批登顶。
2000年,中国海峡两岸联合队从中国一侧攀登,因天气等各种因素,到达7500米。当年度北坡共有5支登山队,因气候恶劣、全部未能登顶。
2000年7月29日,Niclevicz K2探险队沿东南山脊路线,3人登顶。
2000年7月29日、30日、31日,美洲国际登山队沿东南山脊路线,6人分三批登顶。
2000年7月30日,日本登山队沿东南山脊路线,1人登顶。
2000年7月30日、31日,韩国登山队沿东南山脊路线,7人分两批登顶。
2001年7月22日,Focus登山队沿东南山脊路线,4人登顶。
2001年7月22日,韩国登山队沿东南山脊路线,5人登顶。
2004年7月27日,“中国西藏14座8000米高山探险队”沿东南山脊线路,6名藏族队员、2名巴基斯坦协作登顶。这是中国人唯一一次登顶K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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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20 14:15 | 只看该作者
张京川:如果开始就逃,更多人会活下来
2013-06-29 02:32:31  新京报

 枪击案幸存者还原事发现场,枪击出乎意料,跑“之”字,跳崖求生,脱险后再冒险返回营地寻电话报警

  【对话人物】

  张京川,43岁,昆明人,业余登山爱好者,从部队转业到昆明市五华区工商行政管理局。已登顶包括世界第八大高峰玛纳斯鲁峰在内的3座8000米级别山峰。在6月23日的巴基斯坦枪击案中,成为唯一幸存的登山者。

  遇袭

  登山者凌晨遇袭,被强迫跪成一排,捆住双手

  新京报:我们对不久前发生的悲剧非常痛心,希望向你了解一些细节。事发时,你在做什么?

  张京川:我当时睡得很死,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我听见外面有人用当地语言吵了十多分钟,但想着别人会处理,就没有理会,直到有人把我的帐篷踢翻。

  我拉开帐篷想看下究竟怎么回事时,一支冲锋枪抵着我的头,有人把我拉了出去,不得穿鞋子。

  新京报:持枪袭击你们的有多少人,什么装束?

  张京川:我看见的只有8个人。穿迷彩服,说当地话。胸前挂着56式冲锋枪。

  新京报:杨春风等其他几人当时什么情况?

  张京川:我被两个人拖着,走了不到七八步,就看到杨春风他们被捆绑着,排成一排,跪在地上。我也被要求跪下,就跪在杨春风和饶剑峰之间,杨春风在我右边,饶剑峰在我左边。一个人拿枪抵着我的头,另一个人绑我。被拖出去到被捆绑,前后不到三分钟。

  当时,还有四五个外国人在营地较远的帐篷里。当时只有三个持枪的人看着我们一排人,其他人去了其他帐篷抓人。

  新京报:当时你对这次袭击的判断是什么?

  张京川:他们当时没有开枪,我就以为遇到了普通劫匪,来搞点外快。我就想,如果要钱就给他们,先保命。

  枪击

  张京川曾做逃跑准备,但认为遇到普通劫匪放弃逃跑,枪击时缩头躲过子弹

  新京报:你打算过逃跑吗?

  张京川:我刚开始被押着跪在那的时候有打算。我在部队服役,对突发事件算是有经验。所以在他们绑我的时候,我就做了手脚,尽量将绳索弄松。

  新京报:你什么时候解开捆绑的?

  张京川:他们向每一个人索要护照和钱财。他们看上了我的手表,在取手表时,我趁机解开了手上的绳索。因为没绑紧,我解开绳索前后花了不到2分钟。表面上看还是绑着的,但手可以随时抽出来。

  新京报:你还为逃跑做了哪些准备?

  张京川:我观察了周围环境,设计了逃跑路线,我前面不到三米就是装水的大桶和炊事帐,我打算跑的时候先跑到桶和帐篷前面利于躲避。

  新京报:其他人有试图逃跑吗?

  张京川:没有。大家都是跪在地上,以为碰到抢钱的劫匪,没太害怕。我解开自己的捆绑后想帮饶剑峰解捆绑,但发现他双手是背着的,没有绑。

  我说跑,他们说不要跑,要钱就给,不要惹麻烦。我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就也暂时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新京报:如果当时逃跑的话,有机会吗?

  张京川:如果那个时候跑,我认为起码活着的人比现在多。

  新京报:袭击者什么时候开枪的,你有心理准备吗?

  张京川:搜刮完所有人的财物后,枪声响起。当时我完全没心理准备,只是下意识把头一低,身体紧缩在一起,然后,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我感觉子弹就从我耳边飞过。我的头皮被擦破一道5厘米长的口子。

  当时,我根本不知道这道伤口,也没有感觉到疼,我是在回到大使馆洗澡时才发现。

  新京报:据报道,你在逃跑时撂倒了一名袭击者?

  张京川:我当时站起来给了他一肘子,就跑了,撂没撂倒根本没注意。

  逃跑

  跑“之”字形路线躲过射击,脱险后再冒险返回营地找卫星电话报警

  新京报:你是如何在逃跑中躲过枪击的?

  张京川:我按照此前设计的线路,呈“之”字形路线拼命奔跑,他们在后面对我射击。但是没有射着。

  我跑到距离营地30米处的一个悬崖,毫无犹豫地跳了下去。好在山崖并不高,只是一个四五十米长的斜坡,我滚下去后,就躲到了下面冰河的一条缝隙中。

  新京报:袭击者追过来了吗?

  张京川:没有。我暂时安全了,但我不知道他们要待多长时间,如果他们待到第二天早上,我就暴露了。所以我必须找电话报警,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找人来救我。我还得找对讲机通知山上的登山者,提醒他们小心。所以我决定爬回营地找电话。

  新京报:那岂不很危险?

  张京川:没有办法,等待更危险,当时夜色可以掩护。我爬回去差不多用了20多分钟,当时袭击者还在,他们离我差不多四五十米。帐篷都被他们撕坏,风吹着哗啦啦地响,他们在里面晃,在大喊大叫。

  新京报:找电话顺利吗?

  张京川:还行。我进入离我最近的帐篷,没有看到电话,又找了一个还没有,直到第三个帐篷才找到。拿到电话后,我万分惊喜,爬到附近5100米的高地上躲起来,分别给同事、杨春风的助手和尼泊尔当地一个公司打电话,均是要他们报警。

  新京报:为何不给自己的家人打电话?

  张京川:说实话,我当时拿起卫星电话,本来想第一个打给妻子,但我想她听到这些肯定会晕过去。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可能放心。

  新京报:打完电话,你又做了什么?

  张京川:打完电话后,我又注视了营地一个小时,确认袭击者走掉,没任何动静后,我又悄悄爬回营地,跑到枪击处去看,看有没有活的人。

  新京报:当时什么感受?

  张京川:我爬到了杨春风身边,摸了他们的脉搏,确定他们都死亡了。我想,我只是得到了一个活命的机会,我就是一只漏网之鱼,除了侥幸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

  回家

  新京报:巴基斯坦军方是什么时候来的?

  张京川:当地时间11点左右,我从山上看到巴基斯坦军方后,主动走出来找了他们。当天下午,专机把我送到伊斯兰堡的中国大使馆。我在那待了两天。

  新京报:你见到杨春风的父亲是什么样的心情?

  张京川:老杨不在了,他的父亲便是我的父亲。遭受最大痛苦和折磨的是活着的人。

  新京报:登南伽峰对你们意味着什么?

  张京川:所有队员都是第一次登这座山。在世界山峰中,南伽峰难度排名第二,死亡率排名第二。只有真正热爱雪山,想挑战艰难险峻的人才会选择南伽峰。我把登这座山看做对自己的挑战。

  新京报:作为业余登山者,你是否曾对登山过程中的意外做好准备?

  张京川:我们对雪山的凶险做好了准备,我们在出发之前,都留有遗书、遗言。

  对登山的人来说,我们最后死于山上,不是失败,是价值的体现。但是死于恐怖主义,这是很难接受的现实。恍然如梦,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新京报:那你会去巴基斯坦登山吗?

  张京川:我想会的。我想把老杨的骨灰带过去,立个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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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  发表于 2017-4-20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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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20 13:52 | 只看该作者
杨春风、饶剑峰、张京川成功登顶K2

  中国户外网讯 2012年7月31日晨8时30分,由中国著名登山家杨春风、作为领导者、核心决策者,率领由意大利、法国、奥地利、斯洛伐克、捷克、日本、韩国、伊朗、土耳其、尼泊尔、新加波等国25人组成的国际登山队,成功登顶世界第二高峰——海拔8611米的乔戈里峰顶峰(K2)。


    据中国户外网获悉,杨春风率先于7月31日晨8时30分成功登顶,饶剑峰、张京川,三位国内登山者成功从南坡登顶乔戈里峰。这是K2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一次攀登,共有25人成功登顶。杨春风在这次“小联合国”式的国际大攀登中发挥了领导、决策、决定作用。



    2012年7月31日晚7时许,杨春风、饶剑峰、张京川3人均安全回撤到大本营。这也是继2004年7月,西藏登山队7名藏族队员成功登顶乔戈里峰之后,中国民间登山者首次成功登顶乔戈里峰。


    7月30日晚11点开始从海拔7500米的C4营地开始冲击顶峰的。

    7月31日8时30分,杨春风第一个到达顶峰,用时9个半小时,并于当天19时返回大本营。当天,饶剑锋和张京川还有其他外国队员则留在C4营地过夜,次日下撤至大本营。下撤途中,张京川与夏尔巴人发生意外,跌落冰缝中,庆幸脱险。(茶马司报道)
    注:本文章图片均为中国户外网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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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自我  发表于 2017-4-20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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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20 13:59 | 只看该作者
张京川逃脱细节:歹徒已将其按倒准备朝头部开枪

2013年06月25日 06:48
来源:解放牛网


图示:1一伙武装分子绑架两名当地向导;2武装分子利用向导到达南迦峰山脚登山者居住的营地;3武装分子将登山者赶出帐篷并逐一枪杀

遇难者饶剑峰

遇难者杨春风

6月23日,拉瓦尔品第,幸运逃生的中国登山家张京川走下军用飞机。

原标题:幸运逃生,张京川度过惊魂12小时

最新消息称巴基斯坦警方已拘捕了37名嫌疑人,目前正进行秘密审问

□晨报记者周东暆

在出发攀登南迦帕尔巴特峰的前几天,中国昆明的登山者张京川明白自己要征服这座8000米以上的高峰难度极大,很有可能出意外。为了不给自己的朋友、这次登山活动的组织者杨春风带来负面影响,他特地把电话打给了多年好友、资深登山者刘路鹏,说:“大鹏请你录音,这次南迦帕尔巴特是我自愿去的,并非参加老杨(杨春风)的队伍,如果在攀登中我不幸挂了,如果有人因此来找老杨麻烦,请站出来为老杨说话。”

张京川没想到的是,出意外的反而是他最佩服的中国顶级登山者杨春风,而杨并不是倒在自己热爱的山峰上,却倒在恐怖分子的枪口之下,张京川本人则幸运的逃过了一劫。

目前,巴基斯坦警方已经拘捕37名嫌疑人进行秘密审问。有分析认为,此次袭击事件是塔利班伙同吉尔吉特当地武装分子一起实施的。

在无辜的中国登山者23日在巴基斯坦南迦峰被枪杀的事件发生后,晨报记者24日联系到了刘路鹏,他在事发后第一时间获知了张京川逃脱恐怖分子魔掌的一些细节。他还表示,在此次事件中遇害的登山者杨春风与饶剑峰的遗体已经运到伊斯兰堡,他们的亲友24日下午已经出发飞到乌鲁木齐,今天将飞赴伊斯兰堡接回两人的遗体,而幸存者张京川很可能也会同机回国。

从事件发生到成功获救,张京川度过了不堪回首的10多个小时。

[北京时间3点30分]

糊里糊涂应武装分子要求走出帐篷

当地时间23日凌晨零时30分(北京时间3点30分),15名荷枪实弹的人员来到海拔4100米的南迦峰登山大本营,冲进了中国登山者所在的帐篷。由于这伙人身穿当地的协警制服,所以大家还并不明白他们的身份,于是根据他们的要求走出帐篷。然而,这伙人迅速把11个登山者绑了起来,并一个个没收了他们身上的现金和护照,甚至连过多的询问都没有,就开始逐一枪杀。值得庆幸的是,眼睁睁看着朋友遭到杀害的张京川在恐怖分子将他按倒在地准备朝头部开枪时奋力挣脱绳索狂奔,而恐怖分子在其身后开枪追击。张京川大约跑了30米,看到有一个山崖,就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北京时间凌晨4点30分]

向国内朋友打出第一个求救电话

张京川在冰裂缝里就穿着单衣单裤呆了一段时间,之后又摸回营地帐篷,把厚衣服穿上,而且拿到了卫星电话。北京时间凌晨4点半左右,也就是事发1小时以后,张京川通过卫星电话给远在昆明的朋友打了求救电话。张京川的同事赵松民是第一个接到张京川打来的卫星电话的人。据赵松民称:“当时他仓促地说了被袭情况:在营地遭到不明武装分子袭击,杨春风和饶剑峰当场死亡,其他还有四个国家的人情况也不乐观。张京川请我协助报警,并请外交部救援。”可以说,张京川回帐篷拿到的这部卫星电话救了他的命。

[北京时间上午7点51分]

第二次求救,精神状态有所恢复

上午7点51分,张京川再次打电话求救。这一次,他的精神状态有所恢复。在电话中,他不断强调:“赶紧向有关部门说明情况,请求直升飞机救援。”这一次通话,张京川简单叙述了事件发生的过程。

[北京时间上午8点20分]

忍受着巨大悲痛与遇难者家属通话

上午8点20分,张京川拨通了与国内联系的第三个电话,这次不是给自己的家人,也不是给自己的朋友,他想到了同他一起登山的朋友,于是他把电话打给了遇难者家属。

据遇难者家属说,接到张京川的电话,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作为一个登山者的家属,她考虑过很多意外情况的发生,但从未想过恐怖袭击就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电话中,张京川也刻意隐瞒了很多细节,只是强调说,朋友不行了,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北京时间上午10点]

再次联系同事,确认其他人全遇难

上午10时左右,张京川第二次致电赵松民。他确定当时大本营除他以外全部遇难,他在躲避处看到有8名武装分子一直停留在大本营。张京川称他的脚受轻伤,身上只有一根冰镐和卫星电话,其他一样都没有。

[北京时间下午4点]

打电话给家人报平安:我已经安全

下午4点,张京川家人期盼已久的电话终于来了。电话中,张京川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他说“我已经安全,正等待与大使馆人员会合。”

张京川其人

业余登山爱好者,从部队转业到昆明市五华区工商行政管理局当一名公务员,已登3座8000米级别山峰。 2000年,张京川首次成功登顶5396米的哈巴雪山;2007年6月登顶珠穆朗玛峰;2011年10月,张京川与云南另外两位登山爱好者李捷、宁婷成功登上了海拔8156米的世界第八大高峰玛纳斯鲁峰,成为云南人在境外成功登顶8000米以上山峰的第一人。 2013年1月,张京川荣膺由CCTV5 《极限时刻》等多家媒体联合评选的2012/2013年度“中国户外年度人物”称号(也被称作中国“户外奥斯卡”)。

今夏南迦峰不会再有登山探险活动

□晨报综合报道

就外国登山者在巴基斯坦遇袭击事件,巴基斯坦高山协会主席曼祖尔·侯赛因表示:“我们感到十分震惊、难过,并感到气愤。巴基斯坦是知名的登山目的地,这是一起残酷的屠杀。这些人被无辜杀死。”他表示,40余名登山者已经被疏散到一个北部城市,他们目前很安全。

侯赛因说:“我们正在进行全面的安全检查。”他还表示,今年夏天,南迦帕尔巴特峰不会再有任何登山探险活动,而到冬季,所有登山申请都会受到安全检查。

侯赛因指出,该袭击是经过周密计划的,袭击者装备齐全,并且经过训练,熟知当地情况,甚至还可能有当地人参与其中。他说:“事发地在4200米高的地方,一定是经过训练的人干的。袭击者到达该营地需要2-3天的时间,问题是他们竟然没在中途被发现。”

报道称,当地警方正在对袭击事件进行调查,有军方、警方以及执法机关的人参与其中。而事发地地形险峻,政府还派遣了4架直升机对该山地进行排查。警方表示,事发地曾是巴基斯坦最安全的区域之一,此前也从未发生过类似事件。警方正在询问当地人,而调查行动会持续到抓到嫌犯为止。

“张京川成功逃脱运气成分居多”

张京川目前已抵达伊斯兰堡中国驻巴大使馆等待回国,身体状况良好

□晨报记者周东暆

由于暂时无法联系上张京川本人,至今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度过这难熬的10多个小时,也难以想象面对手持武器的恐怖分子,张京川当时是怎样的处境。

当兵经历让他临危不慌

刘路鹏认为,张京川当过兵的经历当然让他临危不慌,但相比其他更顶级的登山者来说,他并非反应更快或身体素质更强,恐怕还是运气的成分居多。他还表示,袭击事件发生的地点是大本营,不止一个登山队伍,目前南迦峰的其他山友,甚至包括位于更高的C2营地攀登者也都知道了袭击事件,十分震惊。巴基斯坦警方24日表示,这是当地山区第一次发生针对外国人的袭击,由于地处偏僻、环境条件差,连接回被害者的遗体都只能靠直升机来回。

恐怖分子根本不是劫财

虽然这伙恐怖分子在枪杀之前没收了现金和护照,但作为一名资深登山者的刘路鹏认为恐怖分子完全不是冲着劫财而来,“因为登山者身上只会带少量现金,带多了上山根本没地方花。”通常登山的环境条件很差,但并非动乱地区,所以据他所知,圈子里的登山者们还从来没有碰到过有针对性的袭击事件。因此,袭击目的的政治诉求成分更大。

目前,顶级登山者遇害的事件已经震惊了国内登山界。在户外资料网上,一名山友贴出帖子问道:“南迦帕尔巴特大本营不是城市,为什么恐怖分子要选择这里下手?”他分析原因认为:“可能是恐怖分子根本上是要制造影响力,而要制造杀伤数量巨大的恐怖事件,需要周密布置和充足的物质保障,这个比较困难。杀伤有影响力的人物,可能需要突破这些人物的保卫圈,也不是很容易。而在高海拔登山的人群在各个国家国内多少会有些名气,登山人不会有什么防范的心理和措施。针对这个人群下手,花很小的代价就能得手,而且影响力远比制造一般袭击游客的恐怖事件来的大。”

目前住在中国驻巴大使馆

据央视24日报道,张京川当天已经安全抵达位于伊斯兰堡的中国驻巴基斯坦大使馆。中国驻巴基斯坦政务参赞姚文表示:“巴基斯坦枪击案生还者张京川目前身体状况良好,住在使馆中,有专门使馆工作人员照看他,接下来等到情况稳定,使馆将征求他本人意见尽快安排他回国。”同时,姚文表示经历了这样的意外事件,目前张京川需要时间平复心情。

中方促巴方尽快缉拿并严惩凶手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24日在例行记者会上就中国业余登山队在巴基斯坦遇袭一事答问时表示,中方生还人员被暂时安置在中国驻巴使馆,遇难者遗体已运抵巴首都伊斯兰堡。

华春莹说,中方对此次恐怖暴力袭击事件深感震惊并表示强烈谴责,要求巴方保障生还人员安全,配合做好遇难者善后事宜,尽快缉拿并严惩凶手,采取有效措施维护在巴中国公民的安全与合法权益。巴政府相关部门向中方转达了谢里夫总理和巴政府对中方遇难人员的哀悼及对幸存者和遇难者家属的慰问。

潘基文促巴政府将凶手绳之以法

据新华社报道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23日晚通过其发言人发表声明,对外国游客在巴基斯坦遇袭事件表示震惊,同时敦促巴基斯坦政府立即采取措施将凶手绳之以法。

声明说,潘基文对一批外国登山者在巴基斯坦北部吉尔吉特地区遭袭身亡感到震惊,他向遇难者致以哀悼,并对家属表示慰问。

在重申联合国支持巴基斯坦政府打击恐怖主义和极端主义的同时,潘基文也敦促巴基斯坦政府立即采取措施将凶手绳之以法,确保国内安全。

巴基斯坦主流媒体一致谴责袭击事件

据新华社报道巴基斯坦主流媒体24日一致谴责发生在巴北部针对外国游客的袭击事件,强烈要求政府缉拿惩治凶手。

巴基斯坦主要报纸发表评论认为,此次袭击事件损毁巴政府形象,破坏了当地的旅游业。巴媒体还质疑安全部门未能有效阻止武装分子的恐怖活动,呼吁政府采取有力措施应对恐怖袭击。

巴基斯坦《黎明报》谴责塔利班为报复美军无人机轰炸巴基斯坦而袭击外国游客。《新闻报》表示,此次袭击事件使许多国家都“认为巴基斯坦是不安全的”,并提醒本国游客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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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20 14:03 | 只看该作者
11名登山者巴基斯坦遇袭事件 云南张京川幸运逃生


2013-06-24 07:11:45   来源:云南网


一支登山队在巴基斯坦南伽峰遭塔利班组织枪击,两名中国队员杨春风、饶剑峰不幸遇难云南登山家张京川幸运逃生


昨天,记者经多方打听得知:在巴基斯坦南伽峰遇难的两名中国登山家是新疆的杨春风和深圳的饶剑峰,遇袭的11人中唯一的幸存者,是云南登山家张京川。


结伴冲击8000米以上高峰

杨春风和饶剑峰这次是结伴冲击南伽峰这座世界第九高峰,之前他们俩和张京川曾在去年成功登顶世界第二高峰乔戈里峰,因此3人这次又结伴同行。同队的队友有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和以往一样,对外联系和接洽登山事宜,都由杨春风的团队来进行。他们是一周前来到南伽峰下进行适应性训练的,遇害前一天,都曾经和国内联系过,情况一切正常。


杨春风是新疆人,在国内登山界名气很大,他过去是名医生,因为爱好,从此与登山结缘。饶剑峰是深圳特发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2006年第一次登顶珠峰,那一次同队的还有云南两位登山家金飞彪和金飞豹。当时都市时报记者随队采访,帐篷和老饶的紧挨着,平时接触较多。而张京川则是昆明一名公务员,曾登顶珠峰和乔戈里峰等一系列高山。


张京川幸运逃脱

据了解,枪击事件发生在当地时间晚上,当时整个登山队正住宿在大本营外一座简陋的旅馆。被枪匪绑架的导游带路,一间间敲开房间,由身穿当地警察服装的枪匪以检查护照为名,将登山队员叫醒,并逐一开枪射杀。张京川幸运逃了出去,并在野外给国内的杨春风助手打电话求援。张京川在电话中说道:“马上通知大使馆,我们在南伽大本营遭遇突然袭击,老杨不行了。”随后电话中断,之后张京川没有再次和杨春风助手联系上。接电后,杨助手第一时间联系大使馆与中国登山协会求助。


之后,张京川被当地警察营救和保护。都市时报记者曾多次拨打张京川的手机,但一直联系不上。他是如何在惊险万分的情况下逃脱的,还不得而知。


本地登山者悲伤不已

昨天下午,记者多次与中国登山协会联系,但一直未能成功。云南登山协会的一名专职干部在接到电话后表示很难过。她说,她是下午才知道消息的,云南户外群落的很多爱好者都很震惊,同时也为张京川感到幸运。云南著名登山家金飞彪在电话里表示,他一直都在关注这一消息,遇难者及张京川和他关系都很好,知道消息后,一直心情难受。金飞彪还回忆起和饶剑峰一起攀登珠峰的不少事,惋惜哀叹不已。


昆明女登山者宁婷多次和张京川、饶剑峰等合作登山,对他们遇袭的消息也是格外关注。她在短信里说:“我今年在珠峰南坡,老杨和老饶都在,可惜不是一个队,时间也不一致,一直没见到。不想这一别,就是永诀,心里很难受。好好珍惜生命吧。”


南伽峰

南伽帕尔巴特峰(简称南伽峰)是世界第九高峰,海拔8125米。位于喜马拉雅山脉西段巴控克什米尔地区。南伽帕尔巴特意思是裸露的山峰,这一名字恰如其分地描述了此山,裸露的外表在白雪皑皑的群山中独树一帜。1953年7月3日,奥地利和西德联合登山队的奥地利队员比尔一人首次登上顶峰。


李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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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20 14:12 | 只看该作者
张京川惊魂10小时:亲眼目击好友被杀 侥幸逃生
来源: 户外资料网 作者: 大鹏   2013年6月24日


事件回顾:巴基斯坦当地时23日凌晨0点30分(北京时间6月23日3点30分),巴基斯坦西北部吉尔吉特—巴尔蒂斯坦省发生枪击事件,一伙不明身份武装人员来到中国攀登者所在的南迦帕尔巴特峰登山大本营,把攀登队员们绑架并一一赶出帐篷枪杀,其中我国登山者杨春风、饶剑峰当场遇难。来自中国昆明的登山爱好者张京川在此次枪击事件中幸免于难,成为唯一幸存者。23日晚间,云南省政府外事办公室领事处副处长顾琼向记者表示,目前,张京川已安全抵达中国驻巴基斯坦大使馆


今年年初,张京川将南迦帕尔巴特峰作为今年攀登的计划。今年夏季,国内共有3人赴巴基斯坦攀登南迦峰,包括杨春风、饶剑峰、张京川,而大本营另一位中国裔攀登者为美籍华人陈洪路(音译)。


6月8日,张京川按照计划离开昆明前往巴基斯坦,准备攀登南迦帕尔巴特峰,和他同行的还有国内登山者杨春风和饶剑峰。而在就在前几天,京川大哥还专门打电话给我,大概的内容是“大鹏请你录音,这次南迦帕尔巴特是我自愿去的,并非参加老杨杨春风的队伍,如果在攀登中我不幸挂了,如果有人因此来找老杨麻烦,请站出来为老杨说话”


就是这样一帮生死与共的兄弟,没有倒在雪山上却倒在了恐怖分子无情的枪口下.....


顺着侥幸逃生的张京川所打回的卫星求救电话,我们注意梳理这惊魂的10个小时他是如何度过的。


以下为云南网记者对张京川家人的部分采访(略有整理)


张京川怎么样了?得知恐怖袭击发生后,记者立即与张京川的朋友和家人取得联系,由于事发地点比较偏僻,交通不便,信息不畅,大家都在焦急中等待最后的消息。10多个小时后,大家等到了一个既让人欣慰又令人遗憾的消息: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张京川成功脱险,成为此次事件中唯一幸免于难的;而与他一同登山的朋友却不幸遇难。或许是因为惊魂未定,电话中的张京川并没有详细介绍他脱险的过程。不过,在简单的叙述中,记者还是得知了一些事件发生后的一些片段——


凌晨4点
打出第一个求救电话


张京川的同事赵松民在23日凌晨4点30分第一次接到张京川打来的卫星电话。赵松民告诉记者:“当时他仓促地说了被袭情况,在营地遭到不明武装分子袭击,杨春风和饶剑峰当场死亡,其他还有四个国家的人情况也不乐观。张京川请我协助报警,并请外交部救援。”


至今没有人知道张京川如何从恐怖袭击者手中逃脱,但值得欣慰的是,亲眼目睹朋友遭到杀害,曾有过当兵经历的张京川并没有慌乱,在逃脱的过程中,他不忘带上卫星电话,甚至还包括一支防身用的冰镐,正是这部卫星电话救了张京川的命。


据了解,事件发生在北京时间昨日凌晨3点30分左右(当地时间23日凌晨0点30分),在成功逃脱出“魔掌”后,张京川在北京时间凌晨4点左右通过卫星电话给远在昆明的朋友打来求救电话。


上午7点51分
第二次呼救


得知张京川等人遭受恐怖袭击的消息后,他的朋友第一时间向相关部门报案。由于无法得知张京川的具体情况,所有人都处于惊恐之中。


上午7点51分,张京川再次打来电话。这一次,张京川的精神状态有所恢复。在电话中,他不断强调:“赶紧向有关部门说明情况,请求直升飞机救援。”这一次通话,张京川简单表述了事件发生的过程。他说,他眼睁睁看到朋友被袭击者枪杀。袭击者直接把人从宾馆带出来,没有进行过多的询问便开枪射击。


上午8点20分 与遇难者家属通话


目睹朋友被杀害,张京川忍受着巨大的悲痛,躲过了袭击者的追杀。上午8点20分,他拨通了与国内联系的第三个电话,不是给自己的家人,也不是给自己的朋友,他想到了同他一起登山的朋友,于是他把电话打给了遇难者家属。


据遇难者家属说,接到张京川的电话,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作为一个登山者的家属,她考虑过很多意外情况的发生,但从未想过这样的恐怖袭击就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电话中,张京川也刻意隐瞒了很多细节,只是强调说,朋友不行了,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裸露的山峰 南迦帕尔巴特


上午10点再次联系同事赵松民 确认大本营除自己外全部遇难


23日上午10时左右,张京川第二次致电赵松民。张京川确定当时大本营除他以外全部遇难,他在躲避处看到有8名武装分子一直停留在大本营。张京川称他的脚受轻伤,身上只有一根冰镐和卫星电话,其他一样都没有。


下午4点
打电话给家人报平安


上午拨打了3次电话后,张京川便音讯全无。而此刻,相关部门也展开了对张京川的积极营救。对于张京川的状态,大家只能通过相关部门了解。经过焦急的等待,下午2点左右,有关部门打来电话称,已联络上张京川,暂时安全。所有人一颗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不过没有听到张京川本人的声音,大家多少还有些不放心。下午4点,电话铃响起,期盼已久的电话终于来了。电话中,张京川的声音显得有些憔悴,不过“我已经安全,正等待与大使馆人员会合。”尽管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这足以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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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  发表于 2017-4-20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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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20 14:40 | 只看该作者
登顶的诱惑:登8000米高峰至少需30万2012年10月08日 11:47
来源:中国新闻周刊        作者:马多思 星评


登顶的诱惑

登山,曾经在中国当作是能显示国人能力的项目而举国力去攻克;如今,随着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加入进来,这项遥不可及的运动,正在去“神圣化”,而日益民间化、市场化。

但中国的的自由攀登,不论从专业性和规范性等方面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需要管理部门与参与者的共同探索。

8000米的召唤

K2惊魂

2012年7月31日,三名中国民间登山家共同登上了世界上难度最大的八千米高山。K2峰登顶死亡概率约为27%,是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登顶死亡概率的3倍

9月中的昆明刚刚下过一场雨,下午的气温降到了20摄氏度,在市中心的一家巴西烤肉店里,登山家张京川慢慢享受着自己最喜爱的烤肉。自从今年7月在K2峰上成功脱险后,张京川总觉得自己现在的每一天都是捡来的,以前看起来很平常的事物,现在却能感觉到其中的美妙、幸福与不平凡。

回到7月31日,张京川等一行“跨国部队”攀登K2峰(注:喀喇昆仑山脉的主峰乔戈里峰,海拔8611米,是世界上第二高峰,国外又称K2峰)成功后下撤时,一名协助登山的夏尔巴人发生滑坠,把张京川等三人一同带倒,四个人滑坠了400米才侥幸被一个冰裂缝卡住,距离他们10米以外就是一个数百米深的悬崖。



杨春风(左)与张京川在K2大本营,供图/张京川


30万至上百万花销

今年41岁的张京川是昆明工商局的一名内勤,也是一名攀岩教练。身高不到1米7,身材瘦小,却有着将近40厘米粗、凸显着肌肉和血管的大臂。在这次攀登K2峰前,张京川有两次登顶8000米高山的经历:2007年登顶珠穆朗玛,2011年登顶8163米的马纳斯鲁。

今年3月,张京川的好友杨春风邀请他共同攀登位于巴基斯坦境内的K2。此前杨春风曾经有过两次攀登K2的经历,但都因遇到恶劣的天气没有成功。

2007年,杨春风曾带领张京川成功登顶珠峰。比张京川大两岁的杨春风是世界登山界有一定知名度的登山家,也是一位在中国登山界有些争议的人物,此前他已经有9座8000米以上高峰登顶的经历。2007年5月杨春风登顶珠峰后,把完成全球14座8000米山峰登顶作为自己的目标。到2009年,他先后5次攀登8000米以上山峰。

杨春风的助手麦子介绍:杨春风以前是学中医的,开过一段时间的诊所。1998年,他听说新疆的登山家王铁男登上了博格达峰,也想去登,那时候他什么装备都没有。后来杨春风成了王铁男的学生,一边带领商业登山队登山,一边学习和丰富登山技术。

要想攀登8000米以上的高山,首先要解决是钱的问题。

张京川说,登山用的装备都是特制的,一件连体登山服就要8000元人民币,齐膝高的登山靴至少7000元,还有冰爪和冰镐,抓绒衣,帐篷和绳索、氧气瓶。请一个一流夏尔巴人要10万人民币,登顶成功要给上万元的小费。还有路费和交给当地政府的费用,所有费用加起来,登一座国外像K2这样难度的8000米的高峰至少需要大约30万人民币,“其实你花100万也有可能,多花一分钱就会多得到一份服务。王石登一次山可不止花费30万,有可能要几百万。”

通过游说,张京川得到了中信银行昆明分行的资助,组建了中信银行乔戈里峰登山队,队员由他和杨春风组成。

接着是训练。作为攀岩教练,张京川平时最重视上肢力量的训练。为了攀登k2,张京川开始加强腿部和心肺训练,在几个月时间里每天负重25公斤,脚蹬登山靴,小腿上绑上沙袋,来回爬6趟21层的高楼。

张京川有妻子和一个8岁的儿子,妻子是他的高中同学,“她对我极其信任,我当然不会对她说太多的有关K2的事情。”



2012年7月,杨春风组织的“跨国部队”攀登K2,队员在深雪中艰难上攀。供图/张京川

一两周的适应性攀登

7月初,张京川和杨春风一起从巴基斯坦斯卡图出发。途中巧遇老朋友饶剑锋,并且和同行的其他几十名外国登山者组成了一个国际登山队。

汽车颠簸10个小时后到达阿斯科里,之后是7天的徒步行进。每天走七八个小时,直到第六天,雄伟的K2才出现在大家面前。

“我激动坏了,平时总是藏在云雾中的K2当天那么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张京川回忆起当时的感受。

这次攀登和以往一样,是由夏尔巴人把食品氧气帐篷等物资运送到一二三四号营地,登山家们只需要自己专心登山。

正式攀登之前,所有登山者们还要进行一两周的适应性训练,每天登到一号营地,然后撤回大本营,第二天再登到二号营地,然后再撤下来,这样反反复复适应环境。

张京川适应训练时非常卖力,乔戈里峰尽管海拔高度排第二,但山体并不大,因而攀登路线异常陡峭,地形复杂。且从大本营到前进营地的冰川中布满了明暗裂缝。前进营地到一号和二号营地间是非常陡峭的雪坡,几乎没有平整的地面可供建营,搭一顶帐篷要在冰雪中挖很久,才把地面相对铲平。二号营地以上高空风非常大,容易发生冻伤。三号营地到四号营地之间是东南山脊的刃脊,冰雪和岩石混合路段,如果天气不好,队员在这里一旦迷路,极易掉入悬崖。四号营地也建在刃脊上,高空风大,容易把人或帐篷吹跑。再往上,有一段非常陡峭的路,登山者称之为“瓶颈部”,是整个登顶路上最难的路,坡度约有80度,行军路线的上部堆有庞大厚重的冰壁,随时都有冰崩和雪崩的危险。沿东南山脊传统路线登顶的许多优秀登山者就在这里遇难。

不想适应期就出了意外。第一次适应性训练,张京川在回撤时由于大雪封盖了之前行进的路径,他迷路了,掉入了冰河中。寒冷的冰河顿时让他手脚发麻,好不容易从冰河中挣扎爬上冰河面,刚走了没几步,再次掉进冰河中,当他缓慢地从冰河中爬出来,回到大本营时已比预计时间晚了3个多小时。

气象、经验等确保登顶

7月26日下午4点,一家瑞士气象机构给杨春风和张京川传来了近期k2的气象分析。这家机构帮助杨春风成功登顶过几座海拔8000米山峰,登山期间他们会给杨春风传输很多气象数据,一个登山周期的这项费用需要2500美元。分析资料显示,一个登顶时机是7月31日到8月1日之间,另外一个是8月7日之后。张京川认为,气象资料时间越远准确性越差。杨春风同意这个观点。

当天下午6点半,张京川发现,只有杨春风和他两个人准备攀登,其他队友,包括他们的夏尔巴登山协助员,都不愿意此刻上路,他们一致认为,8月7日的这一天周期才是最好的时机。经过激烈地争吵无果,最终杨春风和张京川两人上路了。

在经过一片风化严重的地区时,走在前面的杨春风登落的大块碎石不断地滚下,擦着张京川的脑袋飞落,张京川感到了紧张。

外国队员的谨慎是有道理的,在总是和死亡紧密相连的k2,任何冒险都可能是和亲人的永别。1995年9月12日,经验极其丰富的著名登山家希拉里率领的登山小队已经攀登到距离顶峰只有不到400米的地方,顶峰也已经触手可及了。但乌云已经开始凝聚,这是天气变坏的先兆。面对触手可及的K2,希拉里毅然决定放弃冲顶,立即撤退,但没有人响应。著名女登山家哈格里夫斯率领其余人强行冲顶,最终登顶成功的6人全部因恶劣的天气死亡。希拉里则幸运地保住性命。

但是,张京川欣赏的恰恰是杨春风这种抓住机会果断攀登的性格,也正是杨春风最受争议的地方。“国内有些公司总是过于保守,经常是在没有攀登前就吓唬民间登山者,让登山者放弃,最终他们的服务费并不少收。”张京川说,“杨春风带队风格就比较果断,虽然老杨运气不好,曾经带队死了人,可是他的丰富经验和素质又让我相信他。”

张京川介绍,中国的商业登山起步于本世纪初,参与者大部分是有钱人,付得起高昂的费用。少数是得到资助的登山家。以前中国和苏联都养着自己的登山队,为国家争取荣誉,苏联解体后只有中国还由国家出资养着一支西藏登山队,世界其他国家都是民间登山队。作为国内最早从事商业登山活动人士,2003年杨春风开始正式组织国内民间商业登山活动。

杨春风的公司和西藏登山队成立的圣山公司是国内从事8000米超高峰登山的最主要的两家公司, 2009年还亲自带领王石登顶马纳斯鲁峰。国内其他的十几家公司主要从事海拔5000米到7000米的登山业务。在2010年5月,由他带领的国内一支民间登山队攀登尼泊尔境内的道拉吉里峰时,在顺利登顶后下撤途中有3名队员死亡,此后,他再申请攀登国内的八千米以上的高山几乎不被批准,他只能带队去攀登国外的一些高山。国内不少登山爱好者不敢再找杨春风带队。

7月27日,两人来到1号营地,杨春风继续一次又一次督促还停在大本营的队友必须在7月28日赶来会合,在对讲机中,杨春风和一些外国队友吵了起来,他要求他和张京川两个人雇佣的夏尔巴人向导必须来。(夏尔巴人生活在尼泊尔,印度和中国,说藏语。由于常年生活在高山地带,夏尔巴人身体素质好,完全适应高山气候,登山技术娴熟,是天生的登山向导,为各国登山队提供向导和后勤服务)

最后,队友们选择了相信杨春风。

7月30日,全队挺进海拔7900米的4号营地。张京川仰望天空,发现漫天的星光,照亮整个山峰。“不喜欢登山的人总是在质疑:‘为什么要冒险登山?’。”张京川说,“我是因为喜欢美妙的景色,这是我登山的一个重要原因。另外就是不愿庸庸碌碌度过一生。”

7月30日夜晚,所有队员在4号营地召开了最后一次会议,交代了冲顶的细节。31日凌晨1点,队伍分批向顶峰进发。“和城市郊区登山不同,攀登8000米以上高峰要在夜里出发,夜里风力很小,到了中午会有巨大的高山风,非常危险。”张京川解释。

刚走不到两小时,新的意外出现,高山协作修路所需的绳索在8100米左右全部用完,这意味着剩下500多米的攀登,将没有安全保护。是退还是进?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挣扎,最终,冲动战胜了理智,所有人无安全保护继续前行。31日上午8点,杨春风第一个站在了K2的顶峰,张京川紧随其后。

滑坠与幸存

在顶峰停留了40多分钟后张京川开始下撤,这时他才发现杨春风为了安全已早早离开了。杨春风的特点是不给客户提供保姆式服务。他认为既然来攀登8000米以上高山,那么你本身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素质。“靠保姆式登山的人早晚会因此丧命的。”

老朋友饶剑锋也准备下撤,三名王牌夏尔巴人向张京川建议,彼此间用绳索连在一起,这样可以相互照应。可他们不愿意和饶剑锋连在一起,因为觉得饶剑锋的身体素质和能力不如张京川。

得到王牌夏尔巴认可的张京川,甚至开始嘲笑饶剑锋下撤时采用的是屁股朝下一点一点挪动的办法。突然,张京川“嗖”地从饶剑锋眼前飞向了山下。饶剑锋惊愕地扭头问自己带来的夏尔巴“发生什么事情了?”,对方回答:“finish(完了)”。

原来,和张京川连在一起的一名夏尔巴人突然滑坠,带倒了其他人。“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本能地用冰镐不断敲打地面,希望能够制动,但这根本不可能……”张京川回忆,当时,他们4个人像一个巨大的车轮,轮番被抛向天空,队员因为各自用脚上的冰爪在雪地上踩,用冰镐刨冰面,之间还互相碰撞伤害。张京川身上被冰爪踩出了好几个洞,他的冰镐也擦着一名夏尔巴人的肋骨把他的登山服凿开一个大洞。

没有人相信,张京川他们还能够生还。一名随后登顶的法国队员目睹这一幕后,对其他队员说“完全没有了登顶后的喜悦和兴奋,只有难过。”

最终一条冰裂缝卡住了下滑的四人。滑坠400米还能幸存,在国际登山界都闻所未闻。

四个人的氧气瓶、墨镜等所有的装备都翻飞了,只有张京川剩下唯一的一根冰镐。四人从幸存的狂喜迅速跌落到怎么才能下山的恐惧中,身下一眼看不到底的深谷,完全没有保护措施,这么高的山上也不可能有什么高山救援的。大角度的斜坡和巨大的山风,直升机根本上不来也停不住。一般来说,最先进的直升机在海拔5000米以上的飞行已异常困难且危险。低海拔4000米以下没飞过的线路也需要几天的线路考察时间。

四个人首先必须一点一点从摔偏离的地方挪回下山的正道上,专业术语叫“横切”。

张京川回忆,从山的另一边横切到原来的路线上,用了近两个小时,每一步都用了平时的2倍以上的工夫,每一步都要冰爪的前齿牢牢的插在冰里才敢走第二步,有时冰镐轻轻一晃都吓的头皮发麻,还要传递冰镐给别的队友,大家一米一米地慢慢挪,高度的紧张已经忽略了缺氧的难受,“我估计心率已超过了二百,大一点的风吹来,整个身体都紧贴在冰壁上抖,连祷告的时间都没有。”

当回到了原来的路线上,队友的手扶在张京川的身体后,他眼泪下来了,一切都太不真实。重新见到老朋友张京川,饶剑锋大哭起来。

因为肋骨疼加上氧气瓶丢失,张京川决定在4号营地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张京川从4号营下撤到了一号营,路上每一个技术动作,每一个绳结都和头一天的惊险莫明的联系起来,那是一种忘我的攀登。当真正快到大本营的时候,张京川才有真正活下来的感受,才感觉到极度的累和饿。

从此对生活充满感激

当天晚上躺在大本营里,张京川怎么也睡不着,黎明时他仰望着K2,看到了一位外国登山家曾经描述到的情景,“空气中弥漫着冰晶屑,那不是雪;很微小,微小的冰晶,红的、黄的、绿的、紫的,如彩虹般炫目多彩。在墨蓝的空中,大量的冰晶发出淡淡的荧光,他们如此柔美,让人永生难忘。”太阳升起后,张京川看着附近其他高山在阳光下的金色山顶,特别的壮丽。

“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刚从K2的顶上下来,对它给你重生充满了感激,特别是在K2遇难者的纪念碑前,我才深深感到自己是多么幸运。”张京川用摄像机采访了登山队的几名目击者和一起遇险的三名夏尔巴人,镜头前的夏尔巴人还没有讲述完,张京川背后的其他两名夏尔巴人已经抱在一起痛哭,是那种没有声音的哭泣,只有肩膀在剧烈地抖动。

回到昆明,张京川见到妻子和孩子后,突然心里有一种撕裂的痛和庆幸感,“我差点失去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认真地享受和他们度过的每分每秒。”

回家后,张京川去看望了曾一起登珠峰的老朋友安少华。2007年一起登珠峰时,安少华登顶下撤时体力耗尽,连夏尔巴人递给他的氧气瓶都接不住,摔倒往山下滑行了十几米。他对张京川说“你们把我丢下吧,我不行了。”张京川狠狠抽了安少华两个耳光,一边抽一边说“你还有老婆,你还有孩子。”被打得清醒了一点的安少华终于爬回珠峰的4号营地。之后安少华不再登山。

“十一”前,杨春风又带领一支国外的登山队去尼泊尔进行商业登山,因为经常在尼泊尔和巴基斯坦登山,杨春风对这些地方申请登山的手续办理,和聘请优秀的夏尔巴人的途径非常熟悉,和杨春风一起攀登的外国队员一般都有着丰富的8000米高山登山经验,因此在技术上根本不需要杨的指点,他主要是通过提供后勤保障来获得一些收益。商业登山费用高主要还是在装备和请夏尔巴人方面。

就在截稿前的9月23日上午,世界第八高峰,位于喜马拉雅山脉中段的马纳斯鲁山峰发生雪崩,现已至少9名登山者遇难,多人获救,另有3人失踪。 ★


点评

了解  发表于 2017-4-20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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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7-4-20 15:13 | 只看该作者
  极度挑战是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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