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抗灾中的感人瞬间 fficeffice" /> 2008年第一场白色的雪,拉响的却是红色警报。“这是中国有气象记载以来最严重的一场雪灾。”中央气象台首席预报员孙军说。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害中,也发生了许许多多温暖人心的故事。 北京:总理专机不知何处可降落 我国华中、华南大部分地区此次连受暴雪、冻雨袭击,灾区人民的生活时刻牵挂着温家宝总理的心。1月28日18时30分,在结束了一天的繁忙工作后,温家宝总理决定立即赴重灾区湖南视察。但在他出发前,到达湖南长沙的各种交通工具都受冰雪阻碍,不能畅行。 没有接待手册,没有行程安排,甚至连飞机能在哪儿降落,降落后再乘坐什么交通工具都不能确定。但总理还是毅然登上了专机舷梯,目标只有一个:尽快到达灾区一线。 28日20时15分。温家宝总理说:“天河机场(下午)6点30分我们决定(出发)的时候,还说可能降,现在说这还下大雪,那我们就到这(南昌)下。南昌基本有把握了,我就问志军(铁道部长)能不能坐火车进去(长沙)。随便是什么车,我们能挤进去的就行,能走就行,有一节车厢也行。” 一旁的铁道部长刘志军应道:“我现在马上打电话。”当了解到南昌至长沙和武汉至长沙的火车机车受电网异常影响,也有可能被阻断时,温总理说,走到哪儿不行了,我就换汽车! 就在这时,南昌昌北机场的塔台又传来消息:昌北机场由于天气恶化不能降落。温总理说,解决现在的问题,不能靠等,靠拖!在与空军商量后,温总理决定,专机先起飞,随时联系武汉和南昌机场的塔台,临时决定降落地点。 28日晚上8时30分,满载党中央、国务院的殷切关怀,一架未定航线的专机从北京起飞,目的地:一线灾区。此后,温家宝总理乘坐的专机先降落湖北天河机场,后转乘火车于次日凌晨进入长沙。 30日一早,前一天还在湖南的温家宝总理又出现在了广州火车站。原来,总理是连夜乘坐飞机赶来的。 广东:男婴降生京珠高速大巴中 “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待遇,”躺在韶关市乳源县武江区龙归卫生院妇产科病床上,25岁的储红玲接过武江区民政局副局长送的奶粉尿布等慰问品和慰问金,眼眶湿润地说。 25岁的储红玲是安徽省蒙城人,2006年前后,与一起在东莞打工的湖南省祁东县人廖全策相识相知,随后在当年的7月二人结婚,随后有了第一胎,却不幸是死胎。 2007年4月前后,储红玲再次怀孕,眼看着生产的日期一天天临近,小夫妻俩决定回湖南祁东县生产,1月25日下午,廖全策带着怀胎9月的妻子和母亲,一起在东莞市塘厦登上了归家的大巴。 “从东莞到祁东,正常的也就8个小时左右,我们想着肯定没问题的。”廖全策对记者讲述,却不想行经京珠高速韶关段时,大巴车突然从高速公路龙归出口下来了,此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一个炒饭加些萝卜干,就是15块钱,买的话还要排长长的队,”廖全策说,最初的一两天,妻子只能吃着萝卜干,喝着凉水,尽管自己看着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1月28日下午,储红玲开始出现肚子疼等症状,廖全策和母亲万般无奈,此时一个老乡给他出主意,“找警察报警”。廖全策随后拨打了110报警电话,正在被堵车队巡查的警察很快赶到大巴车上,正在现场巡查的龙归卫生院的医生也随即赶到,随后将储红玲带往医院。 “家属说是怀孕8个月,我们检查发现怀孕已经接近10个月,随时都有生产的可能。”龙归卫生院院长邱军成介绍。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夫妻想好了,孩子就叫众生。”廖全策站在妻子身边说,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是在众人的关心帮助下出生,做父母的最清楚,为了让孩子记住这段经历,取“众生”为名,希望孩子能在长大之后,始终怀有一颗感恩的心,对众生心怀感激。 湖南:冰雪见证电力烈士的悲壮 自1月11日起,湖南出现了持续性的大范围雨雪冰冻天气,造成了湖南近50年来最严重的冰灾。湖南的电网输变电设施大面积严重覆冰,省内各地纷纷拉闸限电,电力供应十分严峻,严重影响了百姓的日常生活。就在这关键时刻,湖南省电力公司下属送变电建设公司员工罗海文、罗长明、周景华等人接到了紧急上山人工除冰的任务。 在冰天雪地里,几十米的高空中,“抗冰抢险队”的队员们用铁锤、扳手和木棒,敲击横担、绝缘子和导线上的冰凌。“我们都要先敲掉落脚钉和塔材上的冻冰,才能继续往上攀登。”作为3000多名湖南省电力公司“抗冰抢险队”中的一员,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将成为刘国军毕生难忘的一段回忆。 1月26日,刘国军等人所在的送电三分公司奉命对一条线路进行抢险。罗长明、罗海文和周景华被分在同一组,负责全高59米的43号铁塔的覆冰清除任务。当时,线路铁塔上角铁覆冰厚度约为60毫米,地线及导线覆冰厚度为90毫米,已经远远超出设计标准。 “我在另一个山头,可以远远地看到罗长明、罗海文和周景华三人作业的那座塔。快到中午1点时,我突然发现,他们作业的那座塔不见了!”刘国军心里一阵紧张:他们肯定出事了! 因为山上已被积雪覆盖,找不到路,刘国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罗长明所在的山头赶。“太难走了,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看到罗长明躺在地上的惨状,刘国军全身都软了。 一起参加人工除冰的罗军民是罗海文的堂侄,出事时,他正在邻近另一座山头的铁塔上除冰。“我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两三个工友了。我们探了一下罗长明的脉搏和呼吸,他已经牺牲了,头上、嘴里全是血,胸口上还有一块冰。” 据罗军民描述,当时,铁塔只断了一截,罗海文被吊在空中,一直在喊救命,声音很大。而周景华则抱着铁塔没动,也没说话。“我们赶紧拨打了120,并且分两路人爬上山去救他们。” “由于路况恶劣,救护车根本无法上山,我们请了当地村民一起帮忙,先把罗海文和周景华抬了下去。”刘国军说。罗海文和周景华被送往长沙163医院后,因抢救无效身亡。 事故发生以后,湖南省将三位牺牲的同志追认为烈士。 贵州:大学生行走7天攀越雪山回家 1月17日上午,列车离开贵阳站驶上湘黔线不久,就穿行在一场纷飞的大雪中。贵阳医学院2007级新生任文彬看见窗外簌簌刮过的雪片,有些担心。从1月13日晚上开始,贵阳气温骤然降到摄氏零下几度,飘雪的雨雾粘到哪里都会结冰。 任文彬的家在印江县城附近的板溪镇上洞村。从贵阳到印江,原本只需要买张车票,往客车一钻,就到家了。然而,贵阳到印江的长途汽车从15日便停运了。 车窗外雨一直没停过,整个天灰蒙蒙的。中午11点半到玉屏,任文彬直奔客车站,玉屏的所有班车停开了。这个平时极少出远门的农村孩子一下愣了———回家的路,突然就断了。 任和同学们围着玉屏火车站的铁路车次表研究了半天,最终决定先到湖南怀化,从那里再折回铜仁市。只要先到铜仁,印江就更近了。 18日上午,火车到了铜仁。任在候车室看到了滞留在此的几百人,他们躺着或靠着,满脸倦容。无奈,任文彬只得投奔堂哥家。任的堂哥不时带回来印江方面的消息说,去往印江半路上的苗王坡已经封路了,最高海拔1200多米处,已经积了10多厘米的雪。山脚下,邻县的德旺镇上已经滞留了上千人。 1月21日,任文彬打电话回家,父亲说,村里回来的几个都是徒步走到江口自治县,然后再翻苗王坡走回来的。任文彬决定,走回去! 1月22日一大早,天下冻雨。任文彬拎了旅行包和背包,还有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三嫂煮的12个鸡蛋。下午两点,任文彬和其他6个男生开始爬苗王坡。上山的路是一条废弃了几十年的老路。苗王坡上盘山公路的冻冰有拳头那么厚,根本无法行走,而陡坡上这条小路,脚窝子踩到的地方,积冰也还没有完全碎。任文彬小心翼翼抓着两边的灌木枝条往上走,但还是摔了几跤。 4个小时后,任文彬和同伴跌跌绊绊爬到了山顶的公路。苗王坡是江口县和印江县的交界处,顺着公路往下滑就是印江县的缠溪镇。大家一开始是手拉手连成一排,蹲着身子往下滑。但是,一个人摔了,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地往后翻。众人撒开手,三三两两地牵着,一步一步地慢慢往下挪。 天边的光亮一点点褪至山后,快到山脚打杵坳村,有人高兴地喊叫起来。路边的农舍透出光亮,里面,一大堆人挤在几盆炭火边,屋檐下还架了两口大铁锅,热气腾腾地煮着稀饭,路边的人都说是缠溪镇政府免费提供的,随便吃。 大家后来才知道,印江县政府在沿路所设的3个救援站不仅有火有饭,还有棉衣棉被和医生。医生都在,准备了很多跌打损伤和感冒药,最后统计下来,救护了十多个孕妇和一百多号病人。 这些年轻人在犹豫着要不要停留。“一烤火,头发上衣服上的冰块化了,全身都要湿透,再走出来就保不住体温了!”任文彬说,这个道理,农村孩子都知道。于是,众人哆嗦着继续往前走。 天色已经黑尽,看不清路面,但冻冰似乎已经很薄了,踩碎成冰渣,冻僵了的脚只能机械地往前迈。缠溪镇,就在前面几百米了。刚转过一个弯道,前面有一束光柱直直地射过来,还有马达的轰鸣声———是汽车!众人狂奔过去。中巴车上已经坐满了人,正要往印江县城开。挤上车,有人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9点。 这一天,有3500多人从江口德旺镇翻越苗王坡抵达缠溪镇。后来印江官方网站统计说,这个数字在1月27日累计达到一万余人。1月25日县委会议曾提出口号:不准饿死人!不准冻死人! 半个小时后,任文彬终于站在了印江县城的街道上。路面上是干的,没有结冰。任文彬和任征兵,还有一个邻镇同学,钻进一家面粉馆,要了一碗米粉,呼噜噜地几口刨下去。 昏昏沉沉睡了一晚,1月23日早上,任文彬坐上了县城开往板溪镇的第一班车。半个小时后,任文彬走进了上洞村,他风雪兼程要回来的地方。 江苏:冻伤女兵露着小腿忙铲冰 南京军区某集团军部队新闻干事邵敏,日前向记者复述了那感人的一幕: “那天是1月28日,当时已经是晚上了。外面雪下得特别大,天气特别冷。部队突然接到命令,润扬大桥受到大雪围困,已经封桥超过40个小时了。当时,有数十辆大型车辆被困桥面,可以说进退两难。部队当晚立刻派出了1500名战士过去。” 镇江市政府门户网站上对当时的一幕做了这样的记录:“夜晚的大桥路面显得分外空旷,风裹挟着雪‘白头翁’,但他们全然不顾。推土机轰鸣着,在指挥者的指引下,或一直向前,或两侧拉伸,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大桥的颤动,随后路面被推得平平整整。” “这1500名战士中有13个是女兵。”邵敏回忆说,“这13个女兵中有一个叫李冰洁的女兵,她的手原来就冻伤了。当晚,她也不管自己手上的伤,把裤管卷得高高的,连小腿上的皮肤都裸露在外面,当时可能就零下三四度的样子吧,雪一直下个不停。大桥上的积雪已经冻成冰了,就是个大男人过来,也很难铲得动,更别说这些本来力气就小一点儿的女兵。李冰洁的手因为剧烈运动,手上的伤口当时就冻裂了,脓水、血水都流了出来,可李冰洁一点儿都没管,还照样挥着铲子干活。后来,战士们在大桥上整整奋战了6个小时,终于在凌晨1点时让大桥顺利畅通了。” (本报综合《南方都市报》《法制周报》《南方周末》《青年周末》等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