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天津老知青 于 2015-3-1 21:44 编辑
知青的暗恋
(转载一个女知青的文章) 认识他是因为我们当年下放在同一个知青农场。那年我19岁,他18岁。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他,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帅了!大而明亮的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高而挺直的鼻梁,英俊的轮廓,高大的身材…… 有一次生产队长分配我们三个女知青给果树打农药,因为农药箱很重我们自己扛不上肩,队长安排他来帮我们女知青把喷雾器背在后背上。他的心很细,每次总是故意只给我们装半桶药水,怕我们累了,在帮我们背药箱的时候他总是会很小心的生怕把药水弄到我们身上,他会很认真的替我们扶正喷药箱的帆布带,然后轻生的问“好了吗?可以了吗?”每当这个时候我觉得心里好暖,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我特别留恋那瞬间的感觉,我甚至特别希望那桶药快点喷完,为的就是能让他近距离的站在我身边帮我背上药箱,然后能听到他问我“好了吗?可以了吗?”每当他在我身后帮我的时候我特别想扭头看看他的眼睛,但每当把目光投向他的时候我又马上避开了他的目光,他的眼神明亮干净、清澈得犹如一泓清水,我害怕我会溶进这池清水中无法剥离。 那天的时间过得真快!尽管我的肩膀被药箱压得又红又紫,但是我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得累,那天夜里我躺在自己的竹板床上睡得格外香,还做了好多莫名其妙的梦,在我少女的梦境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个美少年。 有一次轮到我和他为知青做早饭,那时候早饭就是馒头和粥,我们要早上四点起床,不巧的是那天早上狂风大作,电线被刮断了,厨房里一片漆黑,我吓得惊叫了一声,他马上安慰我说“别怕,你站在哪里别动,我把灶里先点燃柴火,有火就有亮光了”我乖乖的站在哪里一动都不动,只见他很快点燃了灶里的柴禾,跳跃的火苗映照在他的脸上,他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有神采,他那张生动的脸特别像罗丹的雕塑作品《大卫》。因为我在暗处,他在明处,所以我可以肆意的盯着他看,我看到他浓密的长睫毛,宽阔有力的肩膀,我甚至还看到他脖颈中间说话时上下蠕动的喉结。突然我有一个很奇怪的想法:我特别想去摸一下他那上下蠕动的喉结,我还想数数他那浓密的睫毛到底有多少根,我被自己这种怪异的想法羞得满脸通红,幸亏黑暗的房间屏蔽了我内心的躁动,但这种“犯罪感”依然缠绕着我。 我心里像揣了一个活兔子,上下来回乱窜,始终淡定不下来。突然我向他问了一句和我刚才内心感受完全不沾边的话“你的理想是什么?” 其实这句话肯定不是我当时想问的话,它只能说明我在惶恐中慌不择句而已。可没想到他微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往灶里添了一根柴禾很认真的回答我说:“我的理想就是当一个技术很棒的钳工,你的理想呢?” 虽然我的思绪此刻还有些恍惚,但面对他的问话我心里充满了敬畏。在这个简陋的厨房里整个气场全是他的,我仿佛是空气。我低着头不敢再看他,仿佛被他的气场逼到了墙角,最后我用蚊子一样小的声音回答他说:“我的理想就是像我妈妈那样当一个人民教师”这话说完之后我们俩都沉默了,只有灶里的柴禾燃烧中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跳加快,因为我不明白我龌蹉的想法之后怎么会引出来这段神圣庄严的对话,这个场景这段对话好有仪式感。 从此以后我梦境中的美少年替换成了罗丹的雕塑《大卫》。我内心深处在完成一个时空的穿越,在我的潜意识里大卫就是长大了的美少年,而这个美少年就是我面前这个想当钳工的他。 后来他被农场推荐当兵去了,随着他的离去,我的精神被一次性的抽空了,我的世界里完全没有了色彩。我开始失眠,整宿不能睡觉,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让自己置身在完全黑色的屏障中,一闭上眼睛我世界里全都是他的影子,这些影子赶不走挥不去......
暗恋是一种很美的情感体验,这段情感填充在我19岁的生命年轮里,装订着我青春的画册,镌刻在我的记忆深处。
天津老知青转载 相识的女知青虽然写的不那么激情,也是由于那个年代的羞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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