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登于商丘风尚大刊《领秀》创刊号
领秀者：志存高远，百折不挠，领于巅峰，秀于峥嵘......
领秀者：来自内心的宁静......
黄伟：世界在变 我不变
双鱼/文
四年前，黄伟发起成立商丘市水上义务救援队。四年的时间，1460多个日日夜夜，黄伟始终保持着手机的畅通，随时接受110指挥，哪里发生溺水事故，马上赶往现场，从没有耽误过一次。这四年里，黄伟和他的队员们始终坚持着“义务”两个字，不向溺水者家人要一分钱，不吃溺水者家人的一顿饭。
“我们是水上义务救援队的，我们救援不收费。”
“我们不能保证救援一定成功，但一定会全力救援。”
在杨絮横飞的暮春下午，一位头上顶着一堆光环的42岁男人，一板一眼地说出这样的话。
位于商丘市神火大道的最南段崔克自行车俱乐部，是商丘市水上义务救援队的队员们经常聚集的地方。俱乐部二楼的茶室里，摆放着一张白松木的茶桌，上面是黑金石的茶海，铁观音、信阳红、普洱茶在这里应有尽有。他手里拿着一把精制的紫砂壶，不停招呼朋友喝茶，神情里有轻松、自在和一点点淡漠。茶室的一角是一个白松木的花架，花盆里的茉莉花，正散发着悠悠的清香。
他是黄伟，全国道德模范提名奖获得者、中国优秀青年志愿者、河南省十大杰出志愿者、商丘市路通实业公司经理。这几年，在商丘、河南乃至全国的媒体上很容易看过他那张眉目分明的脸。眉毛深黑，嘴唇轮廓极鲜明，说起话来语速快而流畅，在标志性的光头下，挡不住眼角锐利的光芒。
从2008年起，他和他的队员们在商丘市乃至豫鲁苏皖四省结合部的区域奔走上万公里，进行义务救援180次，挽救了35人的生命，打捞出溺水者遗体130多具，队员也由最初的13人发展到现在的70人。
在熟悉他的朋友的眼中，黄伟是一个原则性强、有情有义、吃苦耐劳的人。他的性格很容易在人群中树立起威信。朋友们因为信服他的人品，愿意追随他。
这是一个浮躁的社会，有不少人在为争权夺利而不择手段，在用金钱去衡量一切人际关系，黄伟的所作所为与这个年代显得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在赢得荣誉的同时，黄伟也面临着非议。黄伟对此显得很淡定：让他们说吧，事总得做。
成立商丘水上救援队
黄伟祖籍福建泉州，1954年，父亲从印度尼西亚归国。在父亲的影响下，黄伟自幼就追求健康的生活情趣，喜欢音乐、跳舞、摄影、放风筝等。2004年酷爱运动的他喜欢上了游泳，进而开始冬泳。商丘虽地处平原，但纵横交错的湖泊河流，练就了黄伟过硬的游泳技术。2006年1月，黄伟当选商丘市游泳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此后，他多次带领游泳协会的会员们参与横渡长江、跨越黄河的活动。
在自然水域游泳的时候，黄伟经常看到溺水事故的发生。面对溺水者，警方救援人员因不会游泳或游泳技术欠佳，不能及时对溺水者施救。社会上的打捞人员又趁机讹诈，向溺水者的亲人漫天要价。
似乎总在我们回望的时候，才知道以前的日子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意义。风起于青萍之末，就像一些有志者决心要做一些事，其开始往往发端于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
2007年夏天，黄伟一位好友的孩子在距离商丘市区不远的黄河故道水域划船时溺水身亡。当黄伟与朋友赶到事发现场时，孩子的遗体还在水中，参与打捞的村民用脚踩着孩子的遗体，向孩子的父亲索取高价打捞费。面对趁火打劫者向悲痛欲绝的朋友讨价还价的一幕，黄伟的心被深深刺痛了，他暗下决心：组建水上义务救援队，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帮助那些不幸的人们。
由于没有可借鉴的模式，救援队成立之初，黄伟没少费功夫。他多方打听，一起游泳的朋友都没有听说过有水上义务救援队；他上网查询，也没有任何关于水上义务救援队的信息。他便亲手写章程、画队徽、找队员。
为了保证在各种环境下（包括冬季结冰）水上救援工作的完成，黄伟要求队员必须都是冬泳队员，而且要擅长两种以上泳姿，并要经过一系列的测试：潜泳，必须能潜到4.5米；速度，12分钟之内必须游完400米；耐力，长游一次不少于3000米。经过几个月的筹备，2008年8月6日，商丘市水上义务救援队正式揭牌成立， 13名冬泳爱好者成为义务救援队首批队员，黄伟出任队长。
不久，救援队与商丘市110指挥中心实现了联动 。
救援
黄伟有两个日记本，上面记载着2008年救援队成立以来近200次的救援行动。成立之后，由于救援队的行动大多是在公安局110指挥中心的委派下进行，所以虽然他们义务救援了很多人，却往往被认为是“官方”（指公安部门）的人，一般救援队到达现场后会立即下水实施救援，来不及与人交流。救援成功后，黄伟一挥手，队员就自觉地各回各家。
2009年1月8日，包河
包河是横穿商丘市区的一条污水河，河水污浊不堪，经常漂浮着一些死鸡死狗等，有商丘龙须沟之称。
然而，就在这“三九”严寒、滴水成冰的时节，一名22岁的青年人在包河自杀，黄伟第一个跳进冰冷刺骨又泛着恶臭的包河水中救人时，围观群众感到了深深的震憾。这次救援被队员们称为最惨酷的救援，因为没有人看到青年跳水的位置，队员们硬是轮翻下水搜索长达六个小时，有队员还在河底摸出了已经腐烂的死猪。
黄伟笑称，这次救援出来后，大家直接进了澡堂，洗了三个小时，用了一大瓶沐浴露，回家后身上还留有包河水的臭味。
2011年1月15日，虞城。
那天零下10摄氏度，也是一个滴水成冰的日子。
虞城县大侯乡任楼村4名孩子在村边河里的冰上玩耍。他们觉得太冷，无知的他们竟然找来柴禾，在冰上燃起火堆烤起火来。燃烧的火堆很快将冰融化，致使4名孩子全部落入冰窟。
听说有孩子掉到冰河里了，附近村民很快赶了过来。陆续救出三个孩子。村民说，第三个孩子被救出时，已冻僵了，村民把他放到火堆旁烤了很长时间，孩子才恢复知觉。由于村民们没有专业的救援知识，怎么也无法找到剩下的那名落水儿童，只得报警求助。
当晚9时许，黄伟接到求助带领四名位队员赶到出事地点。在了解了情况后，黄伟与队员们迅速制订出了打捞方案。
“那天天气太冷，在水里边待不了很长时间，我们去了五个人，分成两班下水搜索。”黄伟对那天的救援行动记忆犹新。
救援队员在两米多深、冰冷刺骨的水中搜寻了约5分钟后，队员李国胜和郭军找到了溺水女童。
然而令人痛心的是，虽经紧急抢救，但女童还是因溺水时间太长没能醒过来。
生死状
“我们加入水上救援队在填写申请书时，都要签订一个承诺书，”队员丁红心说，“我们戏称它为‘生死状’，内容是‘义务救援不收钱物，出现意外后果自负 ’。”
“家属也得签。”队员李国胜说。
“水上救援有很大的危险性。尽管我们队员的游泳技术高超，但是常在河边走….”黄伟笑笑，没有说下去。作为民间公益团体的带头人，一些意外情况黄伟不得不考虑。“家属们开始一般都是反对亲人加入救援队的，慢慢的，就支持了。”
水上救援和其他爱心活动的另一个区别就是危险性大，水面上看着风平浪静，水下则环境复杂，暗藏杀机，有的长满几米深的水草；有的则是沟壑纵横；有的布满尖锐的碎玻璃和瓦砾，这让救援工作险象环生。救援中，队员们多次被冰块和碎玻璃烂瓦块所伤。
“为自身安全，也为提高打捞效率，我们一直在摸索打捞技巧。”队员孟伟说，“潜到水里以后用手打圈摸，这样，周围一两米如果有（尸体）的话都能碰到。摸一圈浮出水面换气，然后踩着出水的地方再往下潜下去，在水底下搜索着前进。”
在救援中，队员们还互相照看。队员田献礼说，“在救援的时候，在水下排成行搜索，一起潜水，一起出水面换气，出来后再互相看看，看队员们都出来没有。”
在这支水上义务救援队里，有企业老板、下岗工人、退休干部，有退伍军人、音乐人和医务人员等等。
困境
能把一群冬泳爱好者聚集起来，四处奔波打捞溺水者的遗体，在冰冷的水下摸尸体，而没有一分钱的报酬，连往返的路费都要自己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长久做到的。他的领导者，一定具有非凡的人格魅力和非凡的影响力。
曾经一位在民政部门负责民间组织注册的朋友说，民间组织只能撑三年，第一年火，大家都有热情，积极活动。第二年闹，意见开始不统一了，为了个人利益拉帮结派。第三年散，既使不解散，也是各玩各的，组织不起来什么活动了。他见证了太多民间团体的生生死死。因为，摆在民间团体面前的困难和干扰太多太多。
救援队成立陷入的第一个困境也是这样。
2009年5月，救援队成立一周年，黄伟获得了 “商丘市直机关十大杰出青年”称号，有人心里失去平衡，挑拔队员说， “你们别干了，都是给黄伟个人干的，荣誉都是他自己的，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2009年底，救援队三个分队长先后都接到电话，劝他们不要干了。这时候，黄伟问一名分队长：“你的队员，还有多少愿意干的？”他说：“40%。”黄伟说：“好，这就够了。”
黄伟召集大队部成员开会，重新修定了《章程》，并在入队程序上增加了申请加入救援队者，必须和家属一起在承诺书上签字的条款。2010年元月，救援队解散重组。原来的队员如果想加入，重新填表申请，一周之内不填表申请的，视为放弃，以后不再考虑。
一周后的结果是，退出了一部分队员，但加入了大批新队员，重组前40人，重组后48人。
“每次救援回来，心里面都比较踏实，所以我不能走。”队员田献礼说。
“义务救援是应该的，我既然加入这个组织了，就是来办这个事的，我的一技之长又能发挥出来，何乐而不为？原来新闻单位报道过一个天价打捞的事情，我觉得我给他一比，我比他高尚太多了。” 队员李国胜自豪地说。
“做的是一件善事，一件好事，只是尽自己的一点能力，来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队员孟伟在谈到为何加入救援队时说。
自我成就，实现自我存在的价值，这，也许就是这些人留下来的原因，也是水上义务救援队的核心凝聚力。
困境之二是经费短缺
救援队自成立那天起，就注定要面临许多困难。没有经费，是困扰队长黄伟的最大难题。
“接到救援电话，赶到出事地点，你得坐车吧，坐车的钱队员自己掏。”黄伟说，“有的事发地点在农村，不通公交车，就得开车去。开车得加油啊，油钱，也得自己掏。”
“队员们在现场打捞几个甚至十几个小时，总得吃饭吧，饭钱也得自己掏”。黄伟说，“我们没有吃过被救援者家属一顿饭，没抽过他们一根烟。更多时候，我们带着开水和方便面。”
仅仅是外出救援，救援队一年得开销五、六万元，黄伟和几个分队长，咬咬牙，自己扛。
“但我不想把救援队的技术和能力，停留在成立之初的业余水平状态。救援队要发展，要提高技能，要向专业化迈进。队员也要不断的进行训练和培训，要去参加全国各地的比赛。只有这样才能不断提高队伍的整体素质，才能使这个团队更具有凝聚力。
这一切都是没有钱办不成的。
这也是最困扰黄伟和救援队的问题。
尽管没有钱，救援队却一直在发展壮大，只是这个过程，让队员们更辛苦，更疲惫。
2009年，为了避免污水对队员人身的伤害，队员们自掏腰包购买原材料，开始自制一些简单的打捞工具。
2010年，队员们自筹资金购买了两套潜水装备。原来队员潜水下到7米就是极限了，现在十米二十米对他们来说都不是问题了。
2011年，救援队自筹资金建设了南湖训练基地，队员有了自己“窝”，游泳出来能够冲清水了，冬天也不用顶着北风和雨雪换衣服了。
2012年龙昌钢结构公司为救援队捐赠了一艘快艇，救援队向专业化迈进了更大的一步。
这些年，黄伟没有攒住一分钱，不仅成了“月光族”，还花光了以前的积蓄。很多人会认为他傻，这么做不值得。
黄伟说，我不想唱高调，我就是这么想的，体现人生价值的方式有很多种，升官和发财都能体现人生的价值，都是个人能力的展示，既能为社会做贡献，也都能够光宗耀祖。我们利用自己的特长，虽然出些力、流些汗、受些伤、花些钱，也有危险，但我们收获的是尊重，我把这种尊重看做是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非议
在2009年11月，中国冬泳网第一届全国冬泳文化节在睢县举行，黄伟和救援队员们表现出色，取得了很多项目的第一名。活动期间，黄伟还主动请缨在商丘接待来自全国各地的冬泳爱好者，一时间，黄伟和水上义务救援队在全国冬泳圈好评如潮，各地的赞誉之声不断发到中国冬泳网商丘专区。
救援队的事迹被广泛传颂，队员们被媒体称为“中国冬泳救援英雄”，被网友称为“中国冬泳最可爱的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中国这句古话没错。
之后没有多久，网络上就开始出现一些对救援队，特别是对黄伟个人的质疑、攻击和侮辱、谩骂。这时的救援队已经非常团结了，没有受其受影响，但在社会上产生的影响极为恶劣。
“我想网上攻击主要来自两方面的人”，黄伟说，“一是我们义务救援不收费，伤害了那些收费救援者的利益，他们报复我。不是曾有人扬言要在南湖淹死我吗？我想就是这些人。”
“二是因为闹分裂而离开救援队的人。看到救援队不是因他们的离开而散伙，而是越干越好，他们不平衡了，就和一些想加入救援队救援队不要的人联合一起，恶毒的在网上辱骂我们。”
“当时我向全体队员发信息：任何人不要去理他们，随便骂吧，我们只管做事。”黄伟很淡定，看得出这是他经历过风雨之后的从容。
2011年9月，黄伟当选“第三届全国道德模范提名奖”，在回来后救援队成立三周年庆典上，黄伟非常自豪的对队员们说：我们参加救援140多次，每次到达现场，溺水者的家人和围观群众都说我们是好人。党和政府给了我们这么多荣誉，也说我们是好人。新闻媒体多次报道我们的事迹，也把我们称做好人，那么，谁会骂好人呢？很简单，是那些不太地道的人。我们和不地道的人计较什么呢？！
链接
黄伟答《领秀》问
《领秀》：没有固定经费，长期这样维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您觉得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黄伟：这些年救援队之所以能够在没有固定收入的情况下，不断发展壮大，是和一些爱心人士的帮助分不开的。成立这初，市政协常委、丽晶大酒店总经理王新建先生，就资助我们一万元的装备，购置了两艘充气式救生艇和一些游泳用品。2009年，河南世纪泰美车业总经理张梅女士又资助我们三万元钱，让我们用于购置统一服装和组织活动、比赛。这期间，建达驾校还为我们捐赠钱物。2010年以来，龙昌钢结构公司开始关注我们，总经理王静先生被我们聘请为荣耀队长，他先后资助了潜水装备、南湖训练基地和龙昌号快艇。但这些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救援队的经费问题。我们大多数队员是靠公资吃饭，总是往上贴钱，家属也会有意见。也有人提义让我去募捐，可我知道向别人伸手要钱的滋味不好受，也不是长期坚持下去的办法。所以，今年，我们和世纪泰美车业达成协议，由他们出资一家崔克自行车专卖店，我们利用救援队员都喜欢运动，交往又广的优势，去经营这家自行车专卖店。在利润中拿出一部分做为救援队的经费，也就是说我们想自己挣钱养我们自己的队伍。但起步艰难，一个新的品牌进入，要有一个让人们认识的过程，尽管咱们的队员很努力了，还没有见到经济效益，也就是说，目前我们自己还不能解决救援队的经费问题。
《领秀》：您对您的现状满意么？
黄伟： 满意。救援队成立之初，每次救援都是我先跳下去，我是用自己的行动带动和感动大家跟我一起干。现在我们队员参加救援的积极性非常高，如果因为车辆少的原因，没有通知哪位队员，他会有意见，并向队长要求，下次一定要叫上我。而且，很多次救援中，他们都是说：队长，你指挥就行了，我们上。态度决定成败，这是一个团队的灵魂。
《领秀》：对您取得的这些成绩，您有什么样的心得可以与他人分享？
黄伟： 有人问我：一个民间组织，你又不给队员发工资，大家在这得不到任何利益，为什么会这么拼命的跟你干？我说：做好三点，谁都可以当好救援队长。第一是遇到危险你先上，如果总站在岸上指挥，大家就寒心了。第二是花钱的时候你先掏，别一到结帐你就上厕所，这样谁都不跟你玩。三是把他们家里的事当成自己事办，这样，他就会把你当成自家人，跟你在一起，家属也就没有意见了。
《领秀》：您对我们所处的时代有什么话要说？
黄伟： 有些人认为现在做好事的人越来越少了。可我不这么认为。我们这个团队，刚组建时只有13人，现在70人，如果不是因为技术因素的限制，参加的人会更多。这说明愿意做好事的人很多。向善之心人人皆有，只是缺少氛围。我认为我最成功之处，就是创造了一个让大家奉献自己的平台。“众人拾柴火焰高”，只有在一个以公益为前提和乐于奉献的社会氛围里，才会有更多的人做好事，我们这样的团队才能走得更远。
《领秀》：您对救援队的前景怎么看？
黄伟： 平常也有人问我们的义务救援行为能坚持多久？我从没想过要刻意的干多长时间。我只是想在我们有能力的时候，做自己喜欢的事，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不给此生留遗憾！
《领秀》：您觉得您的同龄人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黄伟： 从救援队的年龄结构上，可以看出，45岁到55岁的队员最多，35岁到45岁的就很少，35岁以下的几乎没有，这说明我的同龄人缺少两种意识，一种是健康意识，这个年龄应该懂得运动了，应该懂得关爱自己的身体了，可他们不懂。第二种是价值意识，歌德有句名言：你若要喜爱你自己的价值，你就得给世界创造价值。这句话强调了：人生的价值不在于索取，而在于奉献。只有在奉献中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很多同龄人还意识不到这一点。
《领秀》：责任和自由您更看重哪一个？
黄伟： 我认为责任和自由之间没有矛盾，不存在更看重哪一个。自由是伟大的，追求自由，是人的权利和本能。自由与责任是相伴而来的，只有担当得起责任，才能享受得了自由。比如救援：我们义务救援是一种担当，我们把它看做是一种社会责任。我们救人是为了挽救一个生命的自由。但是，我们要保护好自己，也是为了保证我们生命的自由。不管是溺水者还是我们，只有保证了生命的自由，才能去完成你应该担当的责任，包括家庭责任和社会责任。
《领秀》：对您影响最大的一本书，或者一部电影？
黄伟： 没有，我的思想产生于自己的经历和对未来世界的幻想，我很少受外界的影响。虽然在看到一些事件和一些文艺作品时我会感动、会掉泪，但我不会去模仿，我要生活在我自己为自己创造的思想和形为模式里。
《领秀》：您幸福吗？有没有什么不安或者担忧？
黄伟： 我很幸福，但我的幸福绝不是来源于各方的赞誉，我的幸福在于我找到了一条适合自己的路，更幸运的是，在这条路上还走着一群志同道合的生死兄弟。
在这条路上走，会有很多的不安和担忧。其实我知道，生活就是生活，家庭里不需要英雄和道德模范，需要的是儿子、父亲和丈夫。但我认为，人的一生，男人不可以无义。所谓“义”，我的理解是：义，就是一种责任，分为大义和小义。大义是为国家、民族、人类承担起义不容辞的责任。小义是对家庭、亲人尽到自己应有的职责。
没有救援任务的时候，喝茶、看书、侃大山、放风筝，他染尽人间烟火，却不为俗尘所扰；他向往散淡闲适，但仍有现世悲欢。时节正好，对黄伟来说，未来还在大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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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7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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