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黄河的太原女人

梅子..

游黄河的太原女人




          《太原日报·生活》2011年8 月24日刊登（有删节）

   



    此时，三门峡市“2011中国·三门峡横渡母亲河”活动的主席台上，彩旗招展，镁光闪闪。礼宾小姐引导着“玲子的幸福”，前面主席台中央，是汇聚全国五湖四海家乡水的的水厢，她满脸通红的走过去，将自己和姐妹们在汾河景区南内环桥共同灌装的一瓶汾河水缓缓倒入厢内：身后，是国家体育总局游泳运动管理中心、中国游泳协会、河南省体育局、三门峡市的祝贺领导；厢前，是8名威武的武警战士；台下，是彩旗、队旗、彩球丛中的全国（包括台湾省在内）73支游泳组织（协会）的2011名队员和数万欢腾的观众。这位叫乔冬玲的太原市蔬菜公司的退休职工，一个纯粹的民间草根、太原市民，这时和池素珍、王晋忠一起，代表了太原市梦冰雪、晨光、汾河、老兵、佳宇5支游泳群队的171名队员，代表她们56个即将下水的姐妹。









     那瓶汾河水在阳光下，比起太原汾河柴村东、西湖水略显浑浊，略凸尴尬，就像她们在汾河景区没有名正言顺的游泳环境一样，但是，有谁能挡得住她们在属于自己，在生于斯、长于斯的山西母亲河---汾河的公开水域中游泳呢。她们通过QQ群，在太原市大街小巷的家里院里，从办公桌、手术室、柜台旁、工地上、车间里涓涓汇流到3辆大巴、四辆私家车上，向着汾河最后的归宿---黄河驶去。

她们，还有他们每一个人，都听说了去年报纸《我们横渡了黄河啦》的故事，知道了任何一个草民，只要符合条件，只要遵守横渡规定，在规定的报名期内，三门峡都将敞开胸怀，欢迎他们。他们是汾河儿女，也是黄河儿女，他们归宿的源头，也和汾河一样，在悄然地听从着内心的呼唤: 游了汾河，一定要游黄河，那怕看一看黄河，那怕摸一摸黄河!







    为了这一华夏民族上至天子，下至庶民的无法释怀的黄河情结，太原的姐妹们在去黄河的车上一一闪亮登场，介绍自己，诉说着母亲带女儿、妻子领丈夫、姐姐叫妹妹的故事，吐露着从汾河到黄河的感觉，“牛儿”讲自己汶川救灾的传奇，“水哥”读起了朱自清的散文，“阳光女人”哼家乡小调，那你来我去的英文、韩文、俄罗斯歌曲，让车厢里充满了浪漫的温馨。姐妹们笑岔了气和最解恨的是那个叫“白妹妹”发出的“战斗号角”:老公反对她去黄河是没人做饭。难道女人就是做饭的吗？她怒火中烧，满世界晃，一个星期不回家，楞是把坚决反对自己游泳，从不做饭的老公修理得从此得看老婆脸色行事!  这56朵太原姐妹花，小的21岁，大的58岁，她们行成汾河，靓影黄河，在黄河的波浪中，找见了曾经迷失的自我，找见了婉约中的勇敢和豪放。





1．“丫丫”的转折

“丫丫”的真名徐亚洁，她是在“梅子”的怂恿下，横渡黄河的! “丫丫”是个年轻的审计师，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她的先生怕水质不好，不让她下汾河，游黄河怎么可能呢？但她相信“梅子”，她知道“梅子”叫张增梅，是那种说话办事让人很踏实的人，“梅子”说她泳池能游1500米，黄河当然没问题。“丫丫”求先生，只是跟“梅子”姐她们去看看。 好在先生正在省人大开会，不忍心她一个人家里寂寞，告诉她“把该带东西都准备好，药也都带上，太累了就不要坐大巴，坐火车回来，不行让司机跟上。”她不会这样，虽然是半个“宅女”，有点洁癖，平时从家到“美特好”五分钟走到的路程也要驾车，可这次竟在她的“监护”人-----那个正上太原理工大学的外甥女的阻拦下，跳进了黄河。“丫丫”说，我没有想到我这么勇敢，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次借用母亲河的力量完成自己人生旅途的刻骨铭心的转折。在黄河里，我很轻松，轻松得感到黄河很简单，从河南游到山西好短好短。我起身踏上对岸软绵暖暖的黄河泥沙，面对欢呼人群，晕晕的失重了，不知道自己该摸哪，站哪。等我站稳了，头一件事，就是给先生发去信息，我横渡黄河了，我成功的过去了! 我到了终点啦！







2． “飘女”的郁闷

“飘”女叫李芸，是罗马尼亚中国工商会太原办事处翻译，她黑发飘逸，杏眼含水，黄河前入群被审查的沮丧，深深印在脑子里。她刚进群，大家不熟悉，问她能游过黄河么？这样的问题对她打击太大了。她5岁开始游泳，16岁拿过山西省运动会女子五项全能冠军，内蒙的青山水库，山西的云竹水库，小时候都游过。汾河算什么呀。她赌气到柴村东湖测试，结果Q友们瞥嘴笑道，“动作倒是标准，节奏过于缓慢，游的不咋地么！”她笑了笑没有吭气，可心里那个憋呀。当时她特不理解Q友们心情，不知道每一个泳友的体力、耐力、心力, 对横渡按方队顺序下水，保证方队相对的速度和整齐划一是多么重要，以至于其他Q友再问她的时候，她都怀疑自己了。她不甘心，打电话问好友 “成功”， “成功”和她在财大游过，说她肯定没问题。可是临到黄河下水前，Q友们还在问，问得她都快崩溃了! 游黄河是有危险，它的流速、宽窄、风浪的大小，都给人一种不摸深浅、危险害怕的感觉。但在下水仪式上，她见了全国那么多的女泳友，还有那个单腿游黄河的朋友。她想自己能行! 就下水了，而且在第十方队“梦冰雪组”里，第一个上了对岸狂呼，她解套了，开心极了。



3．“才女”的痴狂

“才女”大名柴素清，是单位会计室里那种漂亮又调皮的女人，漂亮得有点憨，调皮得有点楞，说话就像邻家的小妹。她第一次游黄河，在碛口，近200米宽，水急，流速0.2-0.4米/秒的样子， “河边草”老师他们不让她下，她不管那些，“噗嗵”就跟着跳下去了，在下游700多米远的地方上了岸，心里那个爽呀，就像拜托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的碛口村民，不要大呼小叫的像刚才横渡中的“何老师”“梦梦遥”担心她这个二楞子一样。因为那时她参加户外游泳还不到一个月!







“才女”清眸流盼，笑得低下了头：“去年游三门峡，新买的泳镜不争气哈，戴上，里面水汽腾腾；摘了，又神马都看不见啦! 加上头发长泳帽滑，掉来掉去的，弄得我老往“跟屁虫”上趴，手忙脚乱的整理装备。跟我的人着急，救生船上的人也着急，都催我上船。可我偏不，就游，哼，皇上不急太监急，花上200大元来游黄河，末了让船装上去，气死！她向他们挥手，一声《乔家大院》“走咧”的吆喝，让船上的爷儿们雷倒! 这回渡黄河，小菜，一个猛子就扎过去了，没感觉啦!”“才女”说，“我以前很文静很淑女的，自从经历了泳池、柴村西湖东湖、黄河后，就感到自己的身心也从井底、湖中升向了大江大海，心理的那种超级放松，生理的那种超级舒适，哎呀，真是太美了，我都为它痴狂了。”



4．“娇娇”的后悔

“娇娇”是宅女王艳恰如其人的网名，亭亭玉立的她的白皙的手上，带着一串细细的银饰物，青色短衣上的盘扣乖乖的卧在胸前，虽然一袭黄蓝相间民族裙，把个曾经黄河的她，衬托得娇小玲珑，白里透红，凸凹有致，可她的心情，却没办法靓丽。她抿着下唇说，那天游了几十米后，埋头往水下看，哇! 脸盆深的水面下，是渐渐发黄的泥沙。我个头又小，本来就不耐冷、不抗寒，万一抽了筋，体力跟不上，便害怕了。后来不知谁蹬了我一下，我就乱了，呛了水，趴“跟屁虫”上，漂一阵儿游一阵儿的。我是慢腾腾游泳的那种人，泳姿不国标，人家场馆1500米35分钟，我得1个多小时。我想我就漂过去哇。可是排成8列纵队的队伍，呼啦啦的都游到我前面去了，跟着我的“龙旗”、“流星”也在前面眼巴巴地踩水看着我，人家多累呀! 我想我不能任性，不能耽误大家的游程，便被 “押”上了船。“娇娇”眸眼浅浅一嗔: 我当时真没脸了。好在船上还有一个女孩。我就安慰了，至少我不是第一个上船的。过了一会儿，“狼姐”也上船了。我这才定下神，往河里一看，哎呦，那么一大片人，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低调”、“发拉利”、“老谢”、“西风古道”一个个那么神气、那么快乐……我好后悔，可是下不了船了。



5.“紫蝶”的飞舞

“紫蝶”是从尖草坪飞出来的，这个叫李跃萍的太钢职工是那种含情凝睇、一笑俩酒窝的女人。横渡前她拦住准备下水的“黑鹅”，直截了当索要“横渡黄河组委会”“记者证”。“黑鹅”有点晕。“‘逍遥侠客’不是找你了嘛，就是为我要的，你要下水，记者证没用，我有用” ，“紫蝶”对岸一指，坐船过黄河! 看着 “黑鹅”的怀疑，“紫蝶”歪着头，星眸微嗔，放出一束电光，不相信呀，喏，看这，她神气的拍拍身上挂的两副单反相机，一会还有下水的哥儿们往我身上挂呢! “黑鹅”大笑，正身不需验明，记者证，归她了!





（麦贤得是黑鹅上小学时知道的海军战斗英雄，黑鹅后来当海军战士，可惜没有成英雄哈）

   

     回到太原，眼前这个聘聘袅袅，蛾眉含羞的女人，同黄河岸边那个野性的十足，不下水，专门去黄河玩的“紫蝶”判若两人。Q聊后才知道她是“人来疯”，去年“不倒翁”忽悠了她，她的心就“慌”到了黄河。在她心里，黄河不过一个是个赃兮兮、冰冰冷的男人，浊浪滔天的样子，浑身还穿满了垃圾袋，拥抱了黄河，那还不拥抱得满脑袋是泥!

当她来到三门峡库区，一个人东西南北没方向感的到处溜达，到处飞来飞去后，才发现迎接她的是一连串的惊喜: 眼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碧波、绿浪和水鸟，根本没有垃圾袋的痕迹；她头一个亲吻黄河的水，发现那水像黄河男人的“手”，温暖得只能把她抱晕而绝对不会把她冻晕；接着她用相机记录了“玲子”姐们的认真；然后，飞身开幕式万众欢腾的人群之隙，抢拍了飞临她们队旗上空的横渡救援的那么大的直升飞机。当她坐着记者的快艇，摸向黄河胸膛的时候，那个洞房花烛的惊喜终于降临了：滚滚黄河东逝水上，黄河汉子，第十方队——山西横渡方阵打头的晨光队的“大肚王”，上了三个轮胎，拔下那捆绑的红色队旗，站在黄河水里，站在连绵不断的全国26个横渡方阵中，摇开了“山西太原晨光队”的火红大旗，山西爷儿们“万里长城”、“飞鹰”双双一个倒挺的强力仰泳，牵引着大旗向对岸飞进。



那是一个她和黄河泳者、两岸观者，从来没有见过的神圣场面：岸边的山西平陆县太阳村老乡们惊呆了，山上的沿黄公路上的汽车全都停下看呆了，呐喊“加油”号子震耳欲聋，把“晨光队”喊成了“梦冰雪”，喊成了“山西队”，在“山西队加油”的万众同吼的号子声中，太原的女人，“如梦” “兰兰” “蓉蓉” “点点” “缘” “梦梦遥” “海中燕”“沙”“月光光”“可人”们……一群一群的从黄河水中的飞上来了! 她看见了太原姐妹们拥抱“黄河汉子”们的惊喜和晕倒，看见了太原女人们那奔放的开心和浪漫！
作者黑鹅老师

颂歌

我们也去了呀，没看见我们超级啦啦队吗

汾河魂郭

黑鹅老师是近两年才加入到冬泳行列的新兵、但他是个老新闻工作者、两次参加三门峡横渡活动、每次回太原后都以他独特的视角和观察力、把自己的感受及活动场景一一展现在大家面前、把太原女人、汾河儿女描述的如此动人、可爱、黑鹅老师的许多文章在推动太原公开水域健身方面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引起政府有关部门的重视与关注、相信太原冬泳人很快会迎来新的春天、黑鹅老师加油

汾河魂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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