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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中金

渤海溢油事故发生后,被称为渤海明珠的长岛备受外界关注。“月亮湾内游泳变‘黑人’”、“钓上的鱼沾满油迹”、“扇贝黑鱼大量死亡 ”等盛传于网络报端,现实果真如此?7月18日,记者乘船来到长岛,发现当下最让长岛人感到不安的,就是“污染”的传言。

    水产品死亡现象事故前就有
    “小海鸥,真勇敢,飞得高来飞得远。”18日上午,在记者搭乘的“长通5号”客运船上,来长岛观光的游客林女士指着飞翔的海鸥教4岁的女儿说童谣。从蓬莱到长岛之间40多分钟的航程,海鸥一直在大家的视线内飞舞。
    “海鸥的生存状况可以看做海洋生态的晴雨表。”到达长岛之后,该县水产研究所所长孙海林对记者说,海鸥以捕捉小鱼为食,基本处于整个海洋生态环境食物链的顶端,墨西哥湾原油泄漏的时候就曾造成不少海鸟死亡。而此次渤海溢油,有报道称,“月亮湾内游泳变‘黑人’”、“钓上的鱼沾满油迹”等,如果真是那样,海洋生态必已受到严重破坏,也必然祸及海鸟。但现实情况是,连岛上对栖息环境要求最为苛刻的海鸟“海鹭子”(长岛俗称),也正常平静地生活着。
    外界虽传“石油泄漏造成扇贝死亡”,现在长岛县大钦岛乡的养殖户们却可以稍微松一口气。农业部黄渤海区渔业生态环境监测中心专家组对这一区域水样和鱼类样品的检测结果表明,长岛县大钦岛深水网箱养殖区和砣矶岛近岸水体中石油含量符合GB3097-1989《渔业水质标准》中石油类限量的要求。专家组初步分析,大钦岛网箱养殖鱼类发生死亡的疑似病因系细菌感染所致,确切病因还需深入的病原学和组织病理学等综合分析。
    而中国水产科学院黄海水产研究所和山东省、烟台市等相关机构联合检测的结果显示,包括南北隍、大小钦在内的长岛辖下岛屿周边的水质级别均为一级,完全处于正常标准。
    长岛县海洋与渔业局渔业科科长尚长兴告诉记者,在部分水产养殖户中每年都会出现一定数量的水生物死亡的情况,而今年的数量确实要比往年略多一点,大概增加了10%,亦即每四五万尾鱼中会有百条左右,这属于养殖中的正常现象。其实,今年水产品死亡的现象早在溢油事故之前就有,只是在溢油之后才引起外界关注。
    据了解,水产品养殖对温度、饲料、网箱操作技术等要求很高,养殖周期也很长。以扇贝为例,通常是当年四月份入箱养殖,来年五六月份才能收获。进入夏季,一旦水温升高,水里的病原体就会增多,再有前段时间的台风“米雷”过境这样的恶劣天气也会造成水生物的死亡。而黑鱼对饵料要求很高,当地养殖户通常捕捉小的活鱼进行喂养,休渔期来临后,只能喂春季冷冻存货,黑鱼食用后,比较容易致病。
    在连接南北长山岛的大堤附近海域,是长岛比较集中的一个养殖区。在这里,靠近岸边的海参池和离岸偏远的扇贝养殖区都处于正常作业状态。尚长兴介绍说,海参和鲍鱼都是对水质要求很高的水生物,在一级水质中才会高质高量的生长,根据他们了解到的情况,今年水产品的产量和价格都不错,尤其是近岸边的海带长势喜人。
    海水漂油多属燃料油
    之前有报道称长岛附近海水上漂有油花。近日,国家海洋局表示,7月6日在山东长岛砣矶岛山西海岸、大黑山岛海域采集油样,经烟台溢油应急技术中心检测结果表明:大黑山岛所采样品不是油污,且成分不明；砣矶岛所采油样经判定为燃料油,初步判定与蓬莱19-3油田溢油无关。7月9日,经北海监测中心分析鉴定,采自长岛九丈崖、大钦岛西海岸的两个样品为燃料油,与蓬莱19-3油田溢油无关。
    原油,燃料油,外表差别并不明显,相关机构如何作出鉴定?答案是“油指纹”。据介绍,所谓“油指纹”,是指油品的光谱、色谱图。在不同条件或环境下产出的油品具有明显不同的化学特征,其光谱、色谱图因此而不同；同时,因制造、储存、运输、使用的环节不同,更增加了油品光谱、色谱图的复杂性。“油品光谱、色谱图如同人类指纹一样具有唯一性。”长岛县海洋与渔业局局长吴敏介绍说。据了解,我国已经建成一定水平的“油指纹”库,因此可以通过对海面溢油和溢油源油样的“油指纹”进行比对鉴定来确认溢油源。
    溢油事故发生后,长岛县海洋与渔业局在近海海域和海岸线划分了区域,每个区域由专人专船巡查监测,并未发现溢油影响迹象。18日午后,在传闻“游泳能变‘黑人’”的长岛月亮湾景区,记者看到,虽然下起了小雨,但仍有不少外地游客冒雨在滩边游玩,几位小朋友穿凉鞋踏在海水里,没有见到油污痕迹。
    长岛县旅游局的孙春明科长说:“海水中有没有油污,海上的白色浮漂其实是很好的参照物。”当地渔民在养殖作业时,经常会用到一种白色的浮漂,浮漂离岸边有一段距离,很容易吸附周围漂浮的杂物,要是有油污,浮漂肯定会因为附着油污而变黑,但这种现象并没出现。
    记者了解到,在另外一个以生态养殖闻名的岛屿大钦岛,情形也是如此。
    长岛县位于黄渤二海之间,从南到北由32个大小岛屿一竖排开,被称为渤海明珠。吴敏告诉记者,因为渤海属于内海,本身自净能力比较差,只有通过长岛附近海域才能与黄海进行海水交换,不少鱼类洄游也要经过此处。作为渤海生态的屏障,虽然此次溢油事故目前对长岛没有造成明显影响,但从长远来看,保护长岛生态环境任重而道远。
    据了解,与目前快速发展的海上石油开采也相比,配套的环境保护工程却有些滞后。吴敏认为,长岛现在急需建立一个高水平的海洋环境监测中心,用来对整个环渤海地区的海洋生态进行监控,这需要国家加大资金和技术支持；同时,现在已有的海上油田项目需要进行合理的开发,充分评估其在经济、生态、社会等诸多方面的综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