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

蛟河快乐鱼

梦    游

今天是狂欢节，可我昨天晚上我就兴奋了，其实跟狂欢节没啥关系，大概是因为今天要参加一个婚礼，婚礼上我将代表来宾讲话，因为没考虑好讲啥有点心理压力。

半夜一点多钟我就醒了一次，之后好长时间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睡着。再醒来时透过窗帘已经看见外面天色发白。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坏了，游泳又要迟到了”。每天我和泳伴们都约定五点四十准时集中到冬泳场开始砸冰，去晚了相当于偷懒，咱可不能干那事。打开手电往挂在墙上的电子表上一照，果然分针已经超过十二点后两个格，在我的意识里，现在已经是五点过十分钟了。比往天晚了十分钟。唉，赶快走！

我急忙穿上衣服，登上大头鞋，背起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游泳包出门冲进夜色当中。

今天早晨的月亮比往天挂的高，正好照在头顶上，虽然只是半个月亮，但是格外的明亮，天空里只有启明星和她作伴，这才叫月朗星稀呢。

西北风呼呼的刮着，被刮起来的雪面在地上奔跑，我跟它们比赛似的一路小跑。零下30度的寒冷天气让晨练的人们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路灯疲倦照着马路，连汽车也很少出现，只有我在月光下梦游。

来到了教育大厦，这是我每天取砸冰用的钢钎子的地方，可是今天教育大厦的大门在里而被钢丝锁住，我还纳闷：莫非今天是星期日，门卫要多睡一会儿？咱也不好意思打扰，没关系，反正冬泳场也有砸冰的工具。我转身又向夜色里走去，继续我的梦游。

抗洪纪念墙再往北就是河堤，河堤留了一个豁口，砌了两条石阶，这是我们每天冬泳的必经之地，几乎每天早晨都能与一群上早市的农民们在这里相遇，今天这里却鸦雀无声。

从石阶上走下来，眼前是一座便桥，那一村民们为了超近路临时搭建的，他们还真有招儿，将花筐里装满沙石放在河里，过往的人就象跳芭蕾舞似的来回走。往天这里流水潺潺，而今天因为天气寒冷，河面几乎结满了冰，流水在冰下低呤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河道里的雪被西北风折腾着，到处乱窜，随处可见它刻意修起的雪楞子，踩上去硬邦邦，也有的地方上硬下软，一不小心就陷到雪坑里去。前些天踩出来的小路被雪摭盖得若隐若现。我坚持在那上面梦游着。月光下，雪地上留下我移动的影子，是那么清晰。

走过大河我走到新立屯东边的另一条河堤上。每天路过这里，都会听到屯子里狗的叫声，可今天它们也潜伏了起来，屯子沉寂在梦中。

河对岸就是财政局家属地楼，那个高高矗立的大厦，只有一家的灯亮着。

往日宣闹的冬泳场这时候应该早已经是叮当的砸冰声和泳伴们的欢笑声，可是今天这里却是一片沉寂，我意识到了：肯定是看错了钟点把四点十分看成了五点十分，整整提前了一个小时来到游泳场。

既来之则游之。我下载是把游泳包放在了棚子里，又在外面的雪堆里挖出钎子、斧子和漏眼锹，开始刨冰。

那冰真叫硬。一斧子刨下去，又被冰弹回来，所以只能先刨一层，再刨第二层，刨开二层时水就溅出来了，接着又把刨开冰分割成一块一块的，之后用勾子把它们勾上来。一方水池呈现在我的面前。月光下河水是那么清澈。

回到棚子里更换衣服。没有手电向筒的光，只能借着从塑料布透过的月光，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外面的风仍然没有停下来，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门帘时常被掀起来，就好象有人在偷窥，还真点瘆得慌。

披上睡衣，连跑带颠来到池边，脱下睡衣纵身跳入河中，呀！真的好惬意。就象冰水在给我全身搔痒，所有的恐惧立即消失，月光照着清澈的河水，照着我赤裸的身体，仿佛就在梦中，这就是我的梦游。

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我的泳伴，他们问我：怎么回来了？我笑着说：游完了。他们说：咋这么早？我又说，快去吧，一会儿又结冰了。

天还是那么黑，月还是那么亮，我的心里却闪着火光，冬泳人就是这么刚强！

                                                                                             

                                                                                               2010年12月26日早

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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