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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
泳
鸭
绿
江 一位行者这样感悟： “如果任何一段旅途，都是一条主动选择或着被动带领的道路，那么它应该还承担着其他的寓意。是时间流转的路途。是生命起伏的路途。是穿越人间世俗的路途。也是一条坚韧静默而充满隐忍的精神实践的路途。” 第一次听到鸭绿江这个地名，还是童年时在小学课本和电影《铁道卫士》里，了解到鸭绿江是中朝两国的界河，位于白雪皑皑、寒冷、北风呼啸、滴水成冰的东北，在那《志愿军进行曲》雄壮有力、气派豪迈的歌声里，认识到鸭绿江的地理位置和崇高的历史作用。感觉到那里是遥远和神圣的不可到达的遥远的北方。 作为冬泳爱好者能有机会，在这心中向往的圣地的江水中一游，真是无尚的快乐。古人说：“有心人，天不负”。《第二届全国冬泳文化节》，11月15日在鸭绿江畔的吉林省临江市举办，大力支持我冬泳的单位领导，特批了6天假期，使我有幸与长治市冬泳界的四位冬泳精英共同与来自全国的冬泳健将，一同在呼啸的北风中畅游和竞技鸭绿江水是莫大的享受和快乐。 我们一行五人组成的长治市冬泳代表队，有冬泳资深前辈，冬泳网长治网站版主寒水冬游，著名文笔赤条条，太行神鹰，登高望远，和新手冬笑，我们一路风尘，怀着对鸭绿江的憧憬和激动的心情，在车轮的飞转中，在我们的期盼中，在三夜两日行程的赶路中，我们如期到达我们期盼以久的、鸭绿江畔的边境城市临江市。将与来自全国各地2000多人的冬泳精英共同竞技鸭绿江。 几次换乘火车后，一下火车，整个人就像一下沉没于寒冷的冰水中一般，立刻就感受到北国严寒的刺骨和寒风的凛冽。不由的让你屏住呼吸，以抵制住喉咙里发出的惊叫。 临江冬泳朋友早已准备好了车子在迎接着我们，“天下冬泳一家亲”的热情，使我们在寒冷的空气中也变的温暖了起来。 临江市隔鸭绿江与朝鲜一江之隔，遥遥相望，那边的少量的居民和修建军事碉堡的军人，清晰而明了。那里曾是父辈们浴血奋战过的地方，”中朝友谊”是我们这一代人永远忘不了的。新中国刚成立一周年，国家尚未安定，中国就卷进“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战争。为了这场战争，中国人付出了极其昂贵的代价。 那里就是英雄黄继光、邱少云和无数英雄的长眠之地吗？我极目远望，浮想联翩。残阳凄艳，瑰丽悲怆，一条浪漫伤感的江流。一条昔日充满了鲜血和炮火的江流。出发前，曾经无数次想象这条江流的模样。
夜晚来临，在江边遥望对岸，在一片黑暗、没有一丁点的灯火和光明的漆黑的黑暗中，希望能看到那边的、世界上最神秘的、极度封闭的、高度集权世袭制国家的生活气息，在长时间的仔细观察中，黑暗依然，偶尔出现游动昏黄的灯光也许是武装军人在巡逻吧。回首看我们身后，是灯火辉煌色彩斑斓的祖国，祖国这个词，只有在小时侯，在歌曲《歌唱祖国》中唱到过，几十年过去了，在鸭绿江岸边，竟然会立刻想到祖国这个词，对岸的黑暗与我们灯火辉煌的对比形成了鲜明和强烈反差，强大的综合国力更突显了我们国家的辉煌。
我们是幸运的。 我们，即没有为名利的驱使，也没有利益厉害关系的相争，更没有麻将赢输的烦恼，也没有舞厅里的情天恨海。只有对冬泳的热爱使我与久闻盛名的冬泳精英们相聚在一起，资深冬泳前辈，冬泳网长治网站版主，韩水冬游不失长者风范，往返一路考虑周全细致，安排得体；资深冬泳前辈，著名文笔赤条条经验丰富，知识渊博，毅力坚韧；太行神鹰和登高望远体力惊人并且充满了快乐，使新人冬笑受益匪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是一群快乐而执着的泳者。 在这里，在鸭绿江，我们真正体验到了东北北风寒冷的侵袭，和北国阳光的明媚、凛冽的清新空气、使我们真正感觉到了我们亲近生命、融入自然。鸭绿江之行，不仅是我们冬泳人的盛会，那清新寒冷的江水也给了我们一颗澄清、平静、充沛，向上的心。是我们真正的享受到了那北国严寒中阳光下的灿烂。 冬泳盛会，虽然只有几天，但那只有参与者，才可以体验到的快乐是我们一生的财富，只有快乐留在内心，那冬泳人的荣耀感，使我们自豪的说：“我们在寒冷北方、在雪花飞舞的、清凉的鸭绿江里，快乐的体验到了北风中冬日阳光的灿烂和真正的——无尚清凉！” 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过于绮旎？ 10月15日的鸭绿江，已是严寒的冬季，气温已是零下7度，寒风刺骨，水温已降至5度，在比赛开始的前夕，我们长治冬泳代表队抓紧开赛前的一点时间，在当地临江冬泳朋友的带领下，来到临江的冬泳基地，与“鲜血凝成的友谊”的中国与朝鲜共同的界河，鸭绿江试水，在中国陆地远望朝鲜那边，光秃荒凉的山峦和贫瘠的土地，只有低矮的玉米地附近已经很破旧的民居住房和正在修建针对中国的军事碉堡的零星的几个朝鲜军人外，对面一片寂静，似乎再难以看到那里是否还有其他生命的迹象。荒凉寂静似乎已充满那“三千里锦绣江山”。这里大概属于与世隔绝的世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超级市场，没有百货公司，没有美酒锦衣，所有生活中的附加产物消失的毫无踪迹。但天空却是永远的蓝。 我们在奇怪的想法和疑惑中，在临江冬泳朋友反复提示我们避开暗流和切不可越境的告戒中，开始下水，立刻就感到了鸭绿江江水刺骨的寒冷，使我们来自内地的人体验到北国冬天江水的威力，下水地点位于200米宽阔江面上，不时在江风强劲的吹拂下，出现强力的涌浪。风寒，水冷，流急，这些没有给我们造成太大的影响，我们在刺骨的江水中游过了鸭绿江中线，那是中朝的边境，我们越境了，临江冬泳朋友对我们的告诫似乎被鸭绿江的寒流冲的无影无踪，我们游过了主航道，我们横渡过了鸭绿江，我们游到朝鲜的江岸，我们蹬上了朝鲜的领土，那也是美国大兵被我们志愿军痛打的深感头痛的白山黑水。更是一块现实中朝鲜土地，踏上异国的疆域，脚因为过度寒冷冰凉而麻木，已经感觉不到脚下踩到鹅卵石的硌脚和疼痛，突然意识到：我们竟然是非法出境！踏上的是异国的领土，不禁感慨不已，急忙向着那为“保家卫国”捐躯的志愿军那英灵的方向，真诚感激的深深三鞠躬，并在异国的土地上放肆的大声呼喊：“我们没有忘记你们”。回首再看中国方向的高楼大厦与这边的荒凉的景色，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只有朝鲜面对着中国方向巨大的语录牌，是那样的鲜明、醒目和高大，上面书写着粗大的、红体字的朝文：“
朝鲜人民是不可战胜的民族！
”一个巨大的惊叹号似乎要更加强调已经鲜明突出的主题。可眼前的低矮的玉米地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收成不好，只节很小玉米棒子的玉米颗粒瘦小而干瘪，显然是不能满足那“先军政治”，时刻准备打仗的、国家人们的食用。那叛逃和脱离北朝鲜的人们，冒者枪毙的危险和连累全家族灾难的人们，为了生存始终是在中方边境人们的同情的感叹中不时出现。那只要用50斤大米就可以领回来一个朝方极度饥饿年轻女人的事情时有发生。我站在这样昔日志愿军英灵捐躯的国土上，感慨万千。在我方临江冬泳朋友急切的高声“快回来”的呼喊中，顺手掰下了朝方一个干瘪的玉米棒子，塞进了紧小的游泳短裤内，逃命似的再次跳近鸭绿江急切的向着我方一侧快速的游回那我们那和平不设防的江岸，当了一回“国际小偷”呀，贼一样的行经，为什么要掰朝方的玉米，是给同事们炫耀吗？还是把那很不象样的玉米棒子留做纪念？真是说不清楚，是不是把那干瘪的玉米棒子上染上了贼腥气？那极度缺乏食物的国度因我的偷窃，一定减少了一个人的口粮，临江的冬泳朋友说“让高丽人看见了一定心痛死了，他们最缺的就是吃的”。一句话说的我后悔不已。真想再次游过去给他们放上一些面包和食物。临江的冬泳朋友告诉我们，我们的人民币在他们那里是硬通货，可以买朝币不可以买的东西，而且朝币200元才能换近4.5元人民币，黑市比例就更大了，而且还很难换到。 盛大而场面宏大的《第二届全国冬泳节》开幕式，在临江市领导和冬泳网主管的祝词中，隆重召开。充满热情的东北大秧歌，盛装的少年大型团体操，在轰鸣的礼炮声中翩翩起舞，充满了健康和生命的活力，使寒冷的空气也变的温暖起来。 庆祝仪式结束后，我们乘大巴前往比赛地点，前有警车开路，后有警车护卫，浩浩荡荡的车队一路顺风，享受这样的待遇在我还是第一次，有朋友这样风趣的说：“知道的是参赛冬泳队员去比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囚犯在大规模转移”。哈哈哈快乐呀。 比赛地点选在了鸭绿江段宽阔平坦，流速比较平缓的江面上，两条平行伸向江面50米的浮动码头，我所参加的几项比赛中的其中一项50米潜泳比赛就设在这里。5级的北风劲吹，江水在狂风中掀起了一道道涌浪。潜泳是我的弱项，在内地洁净和能见度清晰的泳池中，我只能潜泳35米，而比赛的要求是必须潜泳50米，而且还要求速度领先，这里的天气寒冷，水温冰凉而刺骨，水中能见度很差，无法辨认具体位置和比赛进度，而且还是逆流，而来自全国的经过选拔的冬泳高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泳技高超，心中立刻没有了底气，并且我还被这里的严寒冻感冒了。既然已经报名参加了这一项潜泳比赛，只有鼓气勇参与，决不能退缩，“即使倒下了，也是向前倒的”。绝对不能像我妈妈说的那样“窝窝头翻身，有多大眼儿现多大眼儿”。 在自我鼓励和调整呼吸后，在岸上众人“加油”的呼喊声中，在发令枪清脆的鸣响的瞬间，我与众泳友一起跃入了能因风浪反涌而见度极差的鸭绿江，潜入了江底，奋力游向目标，漆黑的江底，看不见伸出去的双手，看不见一起跳进江底的泳友，目标在哪里？前方还有多远？我游动的进度如何？只是知道不可以偏离的正确的方向，只有凭着感觉，尽量使双手划水的力量一致，才不至于偏离方向，漆黑江底的游程似乎格外的遥远和漫长，双手在拼命的划动，胸腔里空气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憋闷，我不知道我游了多远，是最后一名吗？还是已经领先，什么时间才可以游到，时间过的太慢了，在肺部感觉已经无法坚持的时候，我的快速游动的头碰到了目标的浮动码头，急忙越出水面，深深的吸了一口寒冷空气，使我那缺氧的肺部，得到了缓解，回到水面上的感觉真好！四面环顾，水面上只有我一人，稍后一刻，陆续出水的泳友一个个出水，与我一样的在张口深深的呼吸，此时，我知道我领先了，我赢了！超长的发挥，意外的惊喜，喜悦是来自成功，成功充满了来内心的喜悦。可以告慰自己的内心了，我没有白来。我在走着一条坚韧静默而隐忍的精神实践的路途。 我其实是个不太会为景色所轻易感动的人，可置身于这起伏不定的巨大江面上，在携带阴霾翻滚而来的乌云下，在江面上5级风浪的江涛声中，恍然看到自己走进了梦境。 出水之后，我意外惊喜的、有幸见到了电影〈〈英雄儿女〉〉中，王成的扮演者，刘世龙老人，82岁高龄依然在冬泳，健壮的身躯，依然是那样的硬朗。那“为了胜利，向我开炮”，英雄的呼喊声，激励的一代人的成长，我情不自禁的跑到老人跟前，用力挤进众多围观的泳友前面，握着老人的手，激动的说：“我是看着您电影长大的，您永远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您激励了我们一代人的成长”。在这样非常难得的机会中，与老人合影，留下了我们所有冬泳朋友，共同灿烂的笑容。临江之行唯一的感动就留在了这里。 文化底蕴扎实的赤条条，挥笔书毫，苍劲有力的书法，龙飞凤舞，当即赋诗一首，尽显文化功底。充分展示出不同凡响的才艺。 摄影技术精湛的韩水冬游，为了选取最佳摄影位置和角度，历尽辛苦，前后跑动的路途，多于常人。把那最佳的影像记录在哪千分之一秒的瞬间。才有了我们共同观赏和记忆的最真实的画面。 盛装表演的哈尔滨冬泳队，身着洁白的天鹅表演泳衣，成为了冬泳赛事中一道绚丽的风景，第一次看到了久已在电视中看到的、秀丽的“毛球”本人，健壮、秀美，热情奔放和充满了活力的、在出水后跳天鹅舞。那是一部外国人拍摄的电影，介绍冰城哈尔滨冬泳人中，被称为“冬泳皇后“
“毛球”，今日得见，并满怀敬意的合影是莫大的快乐。 而令人惊奇的是完全依靠自己体力，骑自行车数千里，一路风尘，历尽艰辛骑行到临江的四川冬泳朋友，真的令人感叹和敬佩，我们三夜两天的火车，还坐的腰酸屁股痛，下车之后还感觉头在发晕，双脚就象踩在棉花上没有根底的感觉，身体还在发虚的摇晃。而他们骑行的路途一定经过了数不请的艰难和意想不到的麻烦，但他们终于抵达到了目标，一路风光，一路风景，一路歌声，一路欢笑。体力和毅力的考验和坚持，真的令人敬佩不已。真的希望在退休后，有了充沛的时间，就可以像他们那样骑行到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从现在起，开始买骑行装备，到退休前，应该可以装备齐全了。 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和大运动量的比赛耗费太多体力。回到酒店，便在夜晚中深入睡眠，快速却并不甜美。梦境中闯入一座冰冷的城堡，封闭，强盛，坚固，更不喜人。而我非要穿行而过，仿佛是要到达彼岸顽强的蚂蚁。穷尽一生，百折不挠，永不放弃，直到抵达目标。
虽然寒风刺骨，但火热的内心，依然情不自禁的写下了几句文字，以抒发内心感触： 享受生命！ 我笑着走在这条路上 我笑着登上北去的列车北上 呼啸着向北，向着那寒冷的北方 那天底下的远方，正是我去的地方 在我要到达的地方 是那白雪皑皑的长白山岭 是北国长白山的鸭绿江旁 我将与那来自全国的冬泳精英会聚一堂 在冰水中把那生命的快乐共享 我健壮的生命渴望第一 但我知道 登上第一领奖台的不会永远是我 但是我真的赢了 那超长的发挥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 我赢得了那潜泳瞬间的辉煌 那来自内心的快乐 只有参与者才可以体验到那在冰水中生命的快乐 是生命中永远快乐的回忆和曾经的辉煌 次日醒来，北风还在呼啸，寒冷依然，今年第一次强风降温已经到来。起身前往下一项比赛…… 鸭绿江之行，需要你静静的回忆她的美，她的甜，就像那白山黑水才盛产的、特有的果实，特产水果“姑娘”，随着那“姑娘”水果，在口中的溶解、融化，消散于无形，只剩下未尽的、芳香的留恋、无尽的回味和长久的回忆…… 一路返程的艰辛在家里终于得到了补偿……
冬
笑 2010年10月22日星期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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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2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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