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社区中的志愿者服务

冰岩

美国社区中的志愿者服务
; T" ?$ y" T# E" N2 k( a4 c; b) v作者--北京-谢芳

100多年以前，法国社会活动家亚
# m+ O" H* a2 M( X+ h! W; M) r历山大·托克维尔在游历美国时悉心
9 L$ ~% ~) {( t$ H$ Z4 Y- `观察了美国人参与乡镇社区义务劳动后，做出如下描述:他们热爱、关心自己的乡
镇，把自己的抱负都投到乡镇上了，在力所能及
# w9 t' q0 u# F  o& ^' C1 A的范围内试着去管理社区，并体会到社区这种
组织形式的种种好处，对义务服务的性质形成
明确和切合实际的理念。他回到法国后，写下了
6 g# z( `; i% Z8 }洋洋数十万字的传世名著《论美国的民主》。在
& S# z# x2 M& y5 O  B- [这本书中，他对于美国社会做了一个结论:美国
是一个义工的国家。
' }9 v: a% Z& m& |  [      在我没有去美国之前，我对美国人的志愿
2 d% q3 n% ~, U( Z1 L% \7 V服务虽有耳闻，但缺乏深度了解。现在离托克维
; ?7 ?5 `2 _5 ]9 s尔生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10()多年，美国社会也
5 A. [4 f2 @# r# |( l& |$ n早已从农业社会发展成为高度发达的现代化都
市。在现代化都市中，她的公益精神是否依然存
在?1997年至1999年，我随先生前往中国常驻纽
约联合国代表团工作，在纽约市的曼哈顿区居
住了3年。在此期间搬过一次家，使我有机会感
受不同社区的社区文化，而让我印象最深刻的
2 t- ?! |1 Z& C0 ~% C莫过于社区居民热心为社区服务的精神。不论
% K8 j6 ]& o* _( Z$ l是在我居住过的上西区(Upper West Side，隶
属曼哈顿第7社区)，还是在我搬家后居住的茉莉
小丘社区(Murray Hill，隶属曼哈顿第6社区)，
8 q$ u9 {5 b, z- p居民们都尽自己的能力为社区服务，以至于在美
国的报刊上经常出现“Communitariani'sm”这个
词，用来特指社会公益精神。本文将就我的观
察、研究谈谈美国社区中的志愿者服务。
; f& l" l( k. @* H. r& W
( M1 g4 }) t/ ?& y; `  f
: C/ f! S7 `$ l. [( X" v

[ 本帖最后由 冰岩 于 2010-1-21 00:59 编辑 ]

冰岩

社区的组织形式决定了
& I2 ?/ `1 ^# ^; W) p志愿者服务的重要性
    纽约市是美国首屈一指的大都市，它分为5
个行政大区，59个社区，现有人口732万。社区的
* O- B+ F4 b4 S划分每10年进行一次，既照顾地理位置，又顾及
1 t3 f( ?; j! ]( Y) Y( l3 E人文因素。我曾居住过的曼哈顿区是纽约市政
9 A9 e- {+ l, _府所在地，它被分为12个社区，每个社区里都设
有社区委员会(Community Board )。社区委员会
是美国最基层的行政自治机构，它的经费很少
一部分来自来市政府直接拨款，多数由社区自
8 v% P8 a  Y9 S# f' m2 t8 Q己筹措。据1994年度纽约市财政预算年度报告，
纽约市59个社区委员会的预算为960万美元。这
; |. m3 c! u) X% `7 w- I# Q; P笔经费如果摊到每个社区，大约平均只能摊上
13万美金，大概只够雇佣2-4位工作人员。
    纽约市的《城市宪章》对于城市社区的组织
$ w  u' W, g6 \# _3 i/ Y! K  d) l机构、权限、职责作了明确的规定。纽约市的社区
委员会委员都由市议会议员提名、区长任命，任
期两年。区长兼任社区服务顾问团的主席。社区
委员会的50个委员必须是所属社区的居民，或是
在该社区有生意的人，他们都是能够充分代表该
社区各个利益团体的、热心公益事业的人士。最
* ^. B3 b) b& b  Z5 A+ W) o重要的是，所有50名委员都是不领工资的“志愿
人员”，而社区的日常工作再由这50名委员去聘
5 e/ u6 R* x8 @+ ?* `: @3 K9 ~任社区主任负责管理。社区主任是带薪的，其角
色相当于企业的经理。他手下有3-5名工作人员，
5 n, ^  c( J& _; Q  ~他们的工资从市政府拨给社区委员会的预算中
9 D9 r& ]2 A2 o* M$ z5 W$ m! e- O支出，不足部分社区自己筹措。社区委员会相当
  l- k9 Z' {" c  G: R. i5 Z于一个企业的董事会，它是社区的最高权力·机
构，可随时罢免社区主任。所以，美国社区组织机
构的权力顺序应该是:社区主任对社区委员会负
, F1 Z/ u1 q; j$ F, [责，社区委员会对社区居民负责，社区居民是对
) J7 V  D, J8 l6 P7 ^5 v1 m社区事务起决定性作用的人。
      除了不拿薪水的社区委员会委员以外，社
( d$ l* V6 r7 a5 g" n! A5 Y6 L区还设立社区服务顾问团。社区服务顾问团的
成员由纽约市各个专业职能部门的代表、市议
" q* k% z% n6 O8 F# |; r. S会中本社区的议员和本社区的居民代表组成，
这些人为顾问团服务都属义务性质。
) ]7 O, h9 K9 y- l      正是美国社区委员会的组织形式决定了社
% D. m! [( X( h区的领导工作要由志愿人士来做，社区大量的
$ o9 u  a" w' ]6 Q, E3 ]/ Q8 W具体工作也要由社区的志愿人员(volunteer)来
完成。所以志愿者服务成为必须并构成了美国
+ m2 o3 W! L; Y社区文化的最重要的特征。

% m& B3 F* A9 ]; |* J/ ^$ s$ w, R9 E* I
[ 本帖最后由 冰岩 于 2010-1-21 01:00 编辑 ]

冰岩

学校从小培养孩子“回馈社区”的理念
8 S( v/ }8 ], c1 p0 j9 n4 S$ d    参加社区服务的人大多是社区的居民，他
  C' L+ k/ _" W5 S8 `( D/ e' G们既可以是来自社区的中小学生、家庭妇女、退
' F- J; q; Q* _+ e- P  n( v0 H休人员，也可以是办公地点设在该社区的企业、
机构里的在职人员，还可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愿意为社区服务的人员。社区服务的内容包罗
万象:去老人服务中心服务、去公立图书馆整理
: H, Y# i7 L9 `+ m5 L" X: ~) }书，也可以去移民学校教新移民英语……我的朋友孙玲玲女士家住纽约上西区。她
的女儿张雪泥在赓乃迪戈1的兮所著名的私立
' k; x- a* q; }$ u高中上，，·透所学搜以_“质举的咏学闻贫全，
) |  X& N& q4 u4 C国，是全美升人常春藤大学比例最高的一所中
学。每逢寒暑假，这所“重点”中学布置给学生的
# s$ l5 W; B+ b2 c$ k“作业”只有两项。一是让孩子就任何一个自己
# [& v( @0 q% S感兴趣的话题写一篇学术报告;另一个就是要
, p' I+ _9 e" p求学生去社区义务服务满一定的时间0所L}I，每
, N: e/ h5 S7 a+ ]- E+ z; t到放假的时候，小雪泥总是跟妈妈商量今年去
哪里帮忙。她妈妈也会给她提出一些可选择的
) ]+ r/ ?" l, i) r' [5 v) d( ^, D& U方案‘。诸如去老人中心给孤独的老人念小说，
去公立图书馆整理图书等等。据雪泥的妈妈介
  s. T2 q  V1 n! C绍，雪泥的学校，对一位学生的评价，学习好坏
) t. S: r; S4 S% d; K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注重对学生
的品德培养扩其中能否为社会服务是一项很重
. i' X; P- b( s3 O% L5 f要的判断标准。在校期间。学校就把“社区志愿
服务”作为一项固定的“学分”、，学生只有在完成
' N( i8 W2 a3 e要求的学分，拿到社区委负会开具的社区服务
证明书，才能毕业。否则，成绩再好，也拿不到毕
业证书。
5 C$ w9 a. ^. ^. ~/ j    据我个人观察，有许多著名的美国中学都
把能否“回馈社会”作为培养学生的月标。它们
7 n: s2 y8 C, q- [. u( ?$ }6 h' m& D经常自诩为是培养“未来领导人”(future.
/ x7 i3 I1 G2 t/ U) h5 `leader)和“社会精英”(social elite)的学校。按他
们的逻辑推理，“未来领导人”和“社会精英”自
然要与“芸芸众生”有所区别，其中最大的区别
/ S! y1 r$ w1 j  s/ w3 o就是“芸芸众生”是为自己的利益和生活在忙
碌，而“未来领导人”和“社会精英”必须有为公
众利益服务、为社会工作献身的勇气与决心。为
4 Q& o0 c9 w4 K9 Q了倡导青少年服务社区的杜会风气，1993年下
半年，美国总统克林顿签署了“国家与社区服务
9 R- n. `' u4 ?+ _) Z法案”( National and   Gomr}unity -Service  Act) ,
7 N, Z' u8 O2 A2 l$ k0 l鼓励青少年服务社区。法案中明确规定，凡做满
卫400小时义工的青少年，美国政府每年奖励其
4725美元的奖学金，这笔钱可以用来作为上大
5 x( W# k0 K: {0 Z  }5 S+ v学的学费或做职业培训之用，还可用来偿还大
学贷款。
      纽约大学(纽约最著名的私立大学之一)社
会工作李院将社区服务列为必修课，规定学生
一年至少要有600个小时(约75个工作日)的社
会服务记录才允许学生毕业。像哈佛、耶鲁等一
些常春藤名校，在录取新生时也把职社区志愿服
! {' n! Q+ D8 }务”作为是否录取的参照标准之一‘所以一些旅
1 I) u6 K# d( J7 k5 G0 J居美国的华人朋友们的孩子，一上中学就早早
( t9 J, u  c) [0 p: {: w地开始为上一个好大学“凑分”。他们的动机暂
且不论，但为社区服务的理念早已深入人心。最近
有消息传来，小雪泥已经被耶鲁大学录取为
2002}葡新生，这里既有她个天J天赋、学习成
绩的因爽，还布衅}…p}鲜 o}}起国内的一
些所谓的“贵族学校”的学生，有的连自己的生
: Z, D- o: q: m活都不能料理，你还能指望他成为栋梁之才、为
社会作贡献吗?!推而广之，在强调素质教育的
今天，你又能在哪里找到一所将社区服务作为
; k7 J& X$ b$ I评判学生素质好坏的学校?

+ O- [4 c% i5 M* W
[ 本帖最后由 冰岩 于 2010-1-21 01:00 编辑 ]

冰岩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社区志‘眼务不论背景
8 O' S5 M0 v2 w- F% H      在国内的一些人眼里，在美国为社区服务
, L5 }0 D' n; W! y7 R; q的人肯定是既有钱又有闲的人。然而，据我观
3 X& y( _  P" z- Y& {8 a# ?察，在美国社眨全里从事志;愿服务的人士中，有
钱、有闲的人是有的，但绝大多数还是有钱、没
闲或没钱、有闲，或干脆是没钱也没闲的人。总
之，只要你有为公众服务的意愿，谁都可以参加
社区服务o, ;
" o4 [; m8 k' N5 q2 z6 U    我是在一所社区学院里认识比利·菲茨杰
拉德先生的。他是美国第四大银行—信孚银
8 L, m% b1 F! u行(Banlter's Trust)的副总裁，他40出头。每周
- j9 f! @/ z+ ^- l5 }( G  h/ K有两个晚上，比利都在社区学院义务教授“银行
, X5 V8 O; R  ?货币学”。‘他白天的工作是做银行业务中最复
杂、也最具风险性的工作—金融衍生物的买
2 |: t- X7 A3 G: o6 B; ^卖，做的是股票期权的交易。一天工作下来，对
脑力和体力都是一个考验。然而在他授课的半
2 N" O8 \& P4 C年时间里，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比利从来没有
4 {! N% K. H( b# L- }% ^# i$ Q迟到过。
2 W8 h8 M- n# O% T0 U( P3 c( p4 d; \      比利的家在长岛。从曼哈顿驱车回家大约
5 M! E  p4 Z6 ]* N  m# r* j  ^& j需要40分钟，而在社区学院教书的这份志愿工
0 l3 P- \) U+ {! R$ Y作他已经坚持了4年。想到他每周有两个晚上需
& T! F2 v& w& |, K在夜里l0点以后才能到家.第二天一大早还得
+ y6 o6 e% T5 L2 ]  l往城里赶的情景，使我对毛主席“一个人做一件
好事并不难，难的是甲辈子做好事”的谆谆教导
有了更深的体会。
    一次课I'T休息，羲写 t}利谈起他不拿报酬、
志愿服务的事时，1}籍}荟听他说一些“豪言壮
7 y" L# `+ k" P  S8 M9 d语”，没想到比利的回答简单得让我失望，他只
说: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而后，在我与比利的
/ N2 u* l: G9 @几次交往中，我了解到，比利从事的工作压力非
常大，竞争也很激烈。他告诉我·;每年的夏季休
假一过，他的办公室里的同事就有1!3不再露
面—要么是被老板炒了鱿鱼，要么是受不了
金融界的压力而自动离职。
3 N# X5 N6 g$ C: j& {      于是我经常在想，如果不是比利从小受到
“回馈社会”的素质教育，要在纽约这个
物欲横流的环境里“几度春秋、痴心不改”(指为社区服
务的信念)，是一件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2 L% ~$ i' _" u2 v3 T1 U7 S2 X
[ 本帖最后由 冰岩 于 2010-1-21 01:01 编辑 ]

冰岩

在纽约我得到两位老人的帮助
      在纽约期间，我得到两位老人的帮助，他们
# k. F" C, y, {3 I9 |( p+ a. G义务给我教授英语。一位是人高马大的戴维斯
先生，一位是纤细优雅的路易斯女士。戴维斯每
# }" B: c/ }( [# M0 r) A( F1 @" z周四晚上教我美国口语、英语写作;路易斯每周
2 r3 b8 Y/ O1 y三上午教我美国文学、历史。他们两人出身、年
龄、阅历不同，但均属于衣食无虑的一族。
      戴维斯先生娶了台湾姑娘做妻子，退伍后，
继续在台湾师范大学学习汉语。1970年代末回
美国找工作，尽管戴维斯先生汉语水平炉火纯
. S: o! H  g+ ?1 Q$ j青(诸葛亮的“前出师表”和岳飞的“满江红”他
) C  W. N7 @6 p3 b5 y% f; W" U- I都能琅琅上口)，但要想在美国大学里谋一教职
绝非易事。美国大学里东亚系有很强的门户之
见，在中国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而美国却是
非哈佛、耶鲁、哥伦比亚东亚系毕业生，你即使
能耐再大也别想进去当教授。戴维斯先生一气
之下将所有中文书都烧了，用自己的退伍金炒
. J2 x) b1 ]! N' ^股，没想到居然发了财。
    股市上赚的钱足够戴维斯的开销。除了每
7 |+ b' y0 D0 ]! E! y5 N( g天上午给券商打打电话、委托交易以外，别的时
3 L; O& u+ l8 }间都是自己的了。时间一长，戴维斯难免寂寞，
3 _7 h& x6 Z( W9 N% V6 S- J. C0 ?, {4 z不时地想起他酷爱的中国文化。中国常驻联合
- O& K* Q9 X9 U7 F/ a% [+ |/ V国代表团离他家就五个街区的路程，他就利用
他懂汉语的特长，成立了“戴维斯语言工作室”
(实际上只有他一名教师)，义务教代表团的外
交官夫人们学英语。戴维斯语言工作室对于没
有英语底子的中国外交官夫人来说好比“雪中
送炭”。在那里培训一段时间后，基本上可以应
; b$ F/ d/ h( r6 b2 W付日常对话了。而对于英语基础好的人来说，那
  T- S' H$ Y' X就是“锦上添花”了。在那里我学到了正式课堂
上学不到的纽约理语，英语写作水平也有很大
提高。
1 Y3 j6 }6 V' j; x( V$ F, M      路易斯女士是典型的纽约人(尽管她自己
' h; X4 _) }# J3 g8 ~# G) p# w! {不这样认为)。她的先生在退休前是一所美国大
学的校长。她出身于纽约的一户殷实人家，父亲
是投资银行家。她大学毕业后就嫁给奥克斯先
0 ^- S1 X9 f6 \生，为他生了两个孩子，此后，她就在家相夫教
4 g  {/ s7 a9 y0 h) v4 _& d5 o. [子。家庭经济的富足，使得她没有必要再去为生
活奔波，这种情况在上个世纪的五、六十年代非
* e1 I4 s$ H: z2 X! J5 r6 C  \* z常普遍。孩子长大离家后，使路易斯拥有大量的
空闲时间，她最终可以从事自己喜欢干的、对社
' q3 M+ k/ e# b4 j" s" X; C9 a1 f5 ~会有意义的事情。她自告奋勇地为联合国东道
% S" z5 O3 ]# B# K, ]( K$ b主委员会工作，在委员会下属的语言学校义务
5 d2 o6 B1 l( }- t5 i为各国外交官夫人讲授英语。后来因为联合国
1 G1 Z0 [! s) ^; F经费紧张，该语言班就解散了。路易斯决心将这
个班办下去，从此以后每个礼拜三上午，她的家
就成了各国外交官夫人聚会的场所。我在那里
渡过了在纽约期间最美好的时光。

[ 本帖最后由 冰岩 于 2010-1-21 01:01 编辑 ]

冰岩

9"11事件后，社区志愿者服务
发挥了重要作用
" j, Y' H$ S$ z  P9 ^. L; p# M      在美国其他城市的人眼中，纽约人给人的
印象并不太好。前任纽约市市长朱里亚尼留给
+ V- w  C1 O. C0 i. J: S+ l7 K我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以我与纽约人打交
道所得的经验，纽约人因“见多识广”，平日里给
+ \. o* j5 X: N, E  U% m人以冷漠、傲慢、自以为是的印象。然而，在去年
& C; }+ O8 x- [- w0 q. g4 L9·n恐怖事件发生后，纽约人的行动却让全世
  ~  p. \3 R" w. `# B界的人刮目相看:他们在面临死亡威胁时的“从
容不迫”，以及在危机时刻的“休戚与共”。听刚
从纽约回来的人告诉我，我在纽约居住的社区
" z7 A( H3 J+ u2 l里有一家纽约市最大的医院—纽约大学医学
院，恐怖事件发生后急需大量血液。于是乎，纽
! u" v" ?% M: w6 A, y! |# z3 {约大学医学院门口就排起了长长的献血队伍，
而且献血者的构成也体现了纽约市人口多族裔
7 M# V' o' M1 s" h: Z2 l# e的特征，有白种人、黑人、亚裔人、西裔人。当许
0 V2 o6 ^) C" W% w5 Z% P- k多献血者看到医院门口挂着的“只要O型血”
* M# V5 a9 P% O+ V% Y4 ~(Type O Only)的牌子时，大失所望。以我以往
对于纽约人的了解，纽约人是比较害怕献血的，
害怕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怕伤“元气”，而是因为
怕献血感染上爱滋病毒。然而这一次是个例外，
5 E+ d; L% B, _: r3 P1 E8 m全市所有的血站都在很短的时间里纷纷挂出牌
9 g* t  a' m, W4 p9 n2 `子，说明血库已满，让大家不要再排队等候献血
了。在组织救助中，除了国民警备队的官兵(纽
约市的许多主要路口已由军队把守)、警察等政
$ E. X) t7 [3 H府雇员发挥作用以外，曼哈顿的许多社区的志
( z5 E& _) s8 U% @$ V' E5 n愿者纷纷组织起来向遇难者家庭提供援助，如
募捐、维护社区治安等等。大家都觉得在这个时
刻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来帮助自己的同胞。在社
区居住的一位百老汇的演员，看到自己除了捐
钱帮不了什么大忙，便站在街头唱了一夜悼唁
死者的歌，据她讲，这样做她的心情会好受些。
3 @1 K% s; }. O& @* |( @      还有，“心理救助热线”在恐怖事件发生前
1 b; H2 R( P+ n6 H: }5 Q0 k% x的曼哈顿就有。这个热线是由曼哈顿各个社区
的志愿者主持的，意在帮助那些需要心理咨询
的人。比如说:纽约市妇女遭强暴的心理咨询热
; j/ C0 W3 s: \, }/ |1 g# c3 f) U线一直以来是妇女在最困难的时候摆脱精神折
2 ?) d2 w, [0 t磨的一种社区救助工具。9"11恐怖袭击事件发
生后，曼哈顿的许多家庭失去了亲人，受害者家
4 j7 K/ M; \1 k" k. c+ M人日夜都遭受失去亲人的精神折磨。举例说，
8 V- |' O. f% d在9"11恐怖袭击
$ @/ Y7 J0 d" Z! W3 C7 l+ A事件中，纽约市各种职业中死亡人数最多的是
消防队员，总数大约超过了300百人。一位在救
# ], M$ k' `  X0 o- Q助世贸大楼大火中牺牲的消防队员的妻子几次
打电话给救助人员说，她接到了她丈夫打来的
0 F# z" Y+ \) ?2 D- k手机电话，称他与另外10名消防队员在废墟中
! Y' u# R6 ^  U3 S( E1 |的某一角等待救助。救护小组立即按照这位女
士的描述在废墟中仔细寻找，结果怎么也找不
到。而那位女士还是声称她又接到了她丈夫的
电话。后来，人们发现是因为这位女士不能接受
6 w: R5 r9 ]7 j6 H) ]% P她丈夫已经死亡的事实所产生的幻觉。可见恐
怖袭击事件带给人们的心理创伤更难以弥合。
' h# v# z5 q8 B. x' J因此一条旨在帮助遇难者家属的救助热线
(Line for Victim of .Crime)就产生了。这条热
线由著名的心理学家轮流值班，解答遇难者家
. ?( r5 ]8 ^) I属的心理问题。专家们帮助遇难者家属努力恢
  i4 m4 Z" v2 p$ m$ L, g; S/ b- K复自信，接受朋友和社区的帮助。当然，心理救
) g' u* p" ^: j! E2 o助热线只不过是社区帮助遇难者家庭的许多方
- V# a/ }8 A) i9 W: ]& f式中的一种，别的事例还有许多。最让人感动的
0 g( D; J' h, X2 j& X是许多外州的青年志愿者自己驾车几十个小
时，有的甚至从美国的西海岸过来加人纽约市
$ M$ Q2 Z( L+ _6 b" j, j' |  c社区的救助活动。只有在危难时刻，才能真正体
% W; S) A1 J% c! b( k会到这种“血浓于水”的情感。
      一座城市最基层的组织是社区，城市的人
文精神是由无数个社区的人文精神支撑培育
的。更确切地说，是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每一个
社区里的普通市民展现给世人的灵魂!纽约之
5 Y: p0 D5 J4 L" y6 I: T所以成为世界名城，不是因为一、二座摩天大楼
给她带来了什么荣耀，也不是它所拥有的财富
的多寡，更不是因为她的不可一世的统治者，而
是因为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社区居民创造的延
, l1 i9 J4 p+ l绵不断、世代相袭的人文精神，而在这璀璨的人
$ j9 n& r, t; n7 ^文精神中，志愿者服务精神是其中最美丽的一
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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