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 临 高 台 览 胜 景,眼 前 云 端 千 峰 近 fficeffice" />
我们在山路的顶端与郭队等人汇合后,不须几步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巾字山庙。远远看去,在壁立的山峰脚下有一块宽阔的平台,巾字山庙倚山就势地肃然矗立在无声无息中,成为深山野坳中的醒目景观。古今庙宇的建造,大都贵在取势,必建于高地,以避开喧闹的尘世,让人产生景仰之心,其座落和朝向也很有讲究,一定会有风水的成因在内。我仅知道庙宇的建造要背山面水,负阴抱阳,以便藏风聚气。但眼前的这座庙宇却随形生变,自成一体。它没有背山向阳,而是侧对山壁,前后不着不靠,茕茕孑立,形只影单。走到近前再看,此庙仅一单殿,四周不设围墙,殿堂内施以单门隔扇并以单檐为顶,体量虽不宏大,却暗蕴一股溶于天地、居高临下、得其所载、舍我其谁的孤傲。庙堂内不闻钟鼓之余音,不见香火之缭绕,至客不多,显得有些清冷。是时,我因乏累只想席地休憩,未及研读立于庙堂右侧功德碑上的记事铭文,也没有向正在庙前场地上施工的民工们细问有关此庙的史料,仅从悬于殿楣上的一块牌匾得知,此庙是最近年间本地一旺户人家的子弟们为祭祀古时某一朝代静乐籍一位名人而建造的,余情皆不知也,是为遗憾。
我在老刘的指告下,怀着对神灵的敬畏趋身殿内,向一尊彩塑的仙人行礼,不敢许愿,也不敢抬头正视仙人模样,惟敬一份虔诚而已。在我之后,陆续有人走进殿内或拜谒或观瞻,只是个个都漫不经心罢了。我觉得我们每个人心中多少都应该有些敬畏感,使自己的心灵和行为在自由八极中有所拘困。
在庙堂的对面建有一座大戏台,可能是因为庙里供奉的神人喜欢赏戏,故在此举办庙会,让上山的游人和香客在此聚欢。我好像记得五台山的五爷庙也设有戏台,不知这是暗合还是仿造,我不愿深想。总之,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的庙殿对着戏台的建筑格局。
在平阔的峰台紧临山崖的边沿上建有一排褚红色的垛口堞墙,屏避着对面的山风并阻挡着游人和香客滑落山崖。正因为有了这排堞垛,我们才有了临渊远眺,看群峦劲舞、听长风呼号时的惬意和无忧。
静静地在山风中伫立,静静地远望和近观,静静地沉思冥想,静静地体悟生命的有限和时空的无限。此刻,胸臆中没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诗情,只有“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的意念。因为就在我站山望山的这一方寸之上,峭立着峰峦的巨壁。那冲额而起的气势,顿挫了我欲乘风上九霄,背负青天朝下看的豪想。那两座雄拔的巨峰,象大山高举起的双拳,向人们发出恐吓的告诫。
面对眼前两座绝陡的巉岩峭壁,我们找不到向上攀登的起点。向场地上干活的民工询问,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民工说他20多年前曾登上过对面那座看似平缓一些的山峰,但如今他没那个胆了。我们之中也有人想要做一回山高人为峰的尝试,但在趑趄不前的尴尬中最终还是放弃了冒险的妄动。真没听说有谁因为放弃这次征服而心有不甘的。毕竟退却本身就是一种否定性的选择,接下来它就是另一个方向上的前进。
听到队长和书记的召唤,散落在峰前崖角的队员们开始向庙殿前的台阶处集合,我们要在这里拍一张集体照。随着相机的一声“咔嚓”,镜头把我们在山顶峰台的最后停留定格于画面。接下来,队长发出了准备下山返回出发地的指令。
行 走 山 脊 步 飘 摇,耳 畔 罡 风 万 壑 来
下山时我们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在民工的指点下,另辟了一条路径朝山下走去。转过围峙在峰台一侧的山脚后,视野的屏障立刻被打开,心界也顿时豁然开朗,眼前峰起沟伏顺势下延的曲线指示了我们回归的方向和路线。举步欲行前我就知道,这一路归程将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翻山越岭,我们将在梁脊峁顶和沟边壑壁上暴走,那未曾有过的体验先就激动起我的情绪,一股快意的热流在周身流淌,那身在坡面上身体落差造成的势能好象有谁在后面推着你向前走似的。开始的行走是从容的,那是在山梁的缓坡上徐行,让人走得还算轻松。没过多时,我们就在崎岖中踏步了。脚下是没有路的,有的只是方向。有了方向也就走出了自己的路。正象人生一样,重要的不是你如何走,而是你朝着什么方向走。蹑手蹑足于正确的方向总归要比在歧路上健步如飞好。好在我们始终走在既定的方向上,使我们陌路的穿行没有步入迷踪。这也为我们的归程节约了时间和体能。因为大家心中有个预期,那就是四点以前我们要赶回二电厂去游泳。
山路上的停歇是在一处风景绝佳、极宜摄像的山梁上。这里地势开阔,八面来风竞相汇聚。左边是令人目颤胆寒的百丈断崖,右边是可揽入怀的奇峰峻岭。浩烈的山风在这里告诉我们什么叫“风景”。那风在景中,景在风中的奇观妙感,是我今生第一次的经历。
闷走在山路上的人们在这里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脚步,歇息中大家各自寻找着风中即景的位置和角度。到这个时候,不用说了,最忙碌的当属蓝天龙了。你看他,被这个喊、被那个叫,忙得滴溜乱转,只恨分身无术了。在我们歇脚处的上方,一道梁峁上耸起了一块巨石,郭队召唤大伙在那上面照张集体像。这是一个迎向阳光的位置,袭面的山风也无法拂去人们笑容的璨然。也就是在大家拍集体照的当儿,我从老徐口中得知,和他随行的老周曾是一个专业的摄影师,至此我无摄影师或缺之虞了,关键时刻他就可以替蓝天龙一把。接下来的纷乱是让蓝天龙应接不暇的拍摄工作了。
为了使自己能够随景入画,平日里就极具奇思妙想且聪颖过人的书记,出人意料地攀上了一块崖边的悬石,嬉笑嫣然地招呼蓝天龙快来给他照张像。在人们惊诧的目光中书记做出卖弄般的泰然,一任山风把他推来搡去地坐不稳屁股,也把大家的心房狠狠地揉捏了两把。他那松柏临风、坐观天象的造型一下子刺激了王队的好胜心。她快步冲到石下,也要坐上去抢个“无限风光在险峰”的镜头。正从巨石上小心翼翼地挪下来的书记一下收敛了刚才的得意,紧捏着嗓子劝阻王队不要向上攀爬。站在一边的众人见状也高喊着她赶紧撤回来。王队的执拗是任何人也劝阻不了的。你看她,爬上两把掉下来,再爬两把再掉下来,骇人的山风也无法动摇她铁定了的意志。忧心忡忡的老刘再也无法旁观了,他要成全王队的决心,好让王队一偿心愿。于是他挺身而出力举王队向上攀爬,双脚刚一落地的书记也适时地上前助了一臂之力,不懈努力中的王队终于可以趴在巨石上了。迅猛的山风不给王队留下坐立起来的的机会,她只能在山风的按压下龟伏在巨石之上。那一刻的情景如能成像,闲时去看让你忍俊不禁,身临其境时真能把你口吓得吐长舌。无奈之下,老刘从巨石的另一侧爬了上去,弓着腰一手撑地,一手架扶着王队使她能够直起上身。几经腾挪的王队总算能够坐起来了,不敢掉以轻心的老刘仍伏在她的一侧警惕地护佑着她。这时的王队,像一尊端坐在瑶台上的西天王母,长风钻进她的衣衾给她挠着痒痒,白云赶来给她织了一顶发罩,群峦伏在她的脚下向她拱手,断崖把飘渺的太空拉到她的身旁。蓝天龙揿动快门的食指此刻若不轻抖,那么一幅天后凌霄的画面足以嘉奖王队的悍勇和超常。当回到凡间的王队被老刘和书记扶下巨石后,人们倒吸进肚里的那口凉气才轻吁了出来。今天,王队在骑骡之后又给大家上演了一回“疯景”,让刚止住腿抖的我不禁生发如此慨叹:咱们的小岛队让穆桂英挂了帅,猛张飞们只好屈尊去绣花了。
我真没想到岗上的山风会如此猛烈。如果你直立风中,会感到一种巨力在猛拉猛拽、猛推猛撞着你,让你挺不住身躯。如果你背向山风,你会感到一只巨掌掐住你的后颈要把你摁倒在地。如果你侧对山风,你会感到旋在你周身的力量要把你拔地而起掷向远方。肆虐的罡风无端地会让你心生恐惧,你只有蜷曲起身子蹲伏在地,向那自然的伟力表示自己的臣服。
就在这山神之子风的震怒中,无惧的人们还在选择自己满意的造型。你看,大王母女俩就相依相偎地在一块悬石上留下了风中即景。在拍摄的那一刻,正猛的山风让人们着实为她们的勇敢紧缩了一回血管。她们留影的那个位置其后又有人上去铤而找险。
巧梅、玉英、小贾的造型纯粹是让蓝天龙给导演的。这三个性格豪放的女士在严苛的导演面前乖乖地放弃了自选动作的权利,任由蓝导演一丝不苟地去调度和安排。体格壮硕的巧梅倚着自己的体重首先应导演的要求站在了崖边的风口处,任由朔风把脑后的长发拉过来扯过去,留下甜憨的笑靥直入镜头。玉英身形玲珑但体重不轻,向风而立时两脚还是难以站稳。蓝导演让她解下束发的围巾拿在左手,她刚一 展臂,横风刹时就把红色的围巾吹成一条直棒。你戏弄风,风也戏弄你。那四下里的风一看见红色的围巾,就象西班牙的斗牛一样疯狂地冲了过来,揪住她的头发要把她提离地面,顷刻间,玉英柔曲的烫发被捋成一根根的直线。受到袭击的玉英立刻怒发冲天,把手中的红巾变成一把红色的利剑。如果蓝导演的这个作品能够成像,我想玉英把在手中观看,肯定不认识相片上那个愤怒的女神就是自家。小贾站在镜头前时的随意让蓝导演甚为不满,几次喝令她调整姿态,并特意给她加装了两件道具,那就是巧梅的上衣和玉英的红围巾。余下来的时间里小贾本人就是风的道具和风的玩物了。那狂飙着的野兽看见这个亭亭玉立的美女独伫于荒崖,立刻喊着跳着蹿了上来,一下子就把她掳入怀中,无所顾忌地蹂躏起来。被强暴中的小贾无奈地挣扎着,扭动着脸庞避闪着风的强吻,那扑面而来的强吻令她感到窒息。魔兽的巨掌用力抚弄她的秀发,那秀发在躲闪中颓然地倒在一旁。魔兽开始掀动她的上衣了,惊悚中的小贾慌忙举起上衣向苍天告急,并奋力做出了跃下山崖以求玉全的反抗。“咔嚓”一声,一张玉女只身战风魔的像照成形了。从蓝导演随手翻回的镜头中看到自己御风而翔的画面,惊魂甫定的小贾漾开了笑颜。
离开这块摄影胜景,人们鱼贯而行在下山道路的寻踪觅迹中,我们前行的路径被沙窠里的衰草覆盖着。走在这样的山径上,你会明白这荒山秃岭为什么没有大树参天和芳草萋萋。一来是因为没有山涧和清泉的滋养,二来是因为那浩烈的山风常年不息地刮磨着地皮,早把那绿色植被的青翠扼杀在萌芽,只有那被驯服了的棘草匍匐在山风的欺凌中。我感叹棘草的坚韧,在如此残酷的自然环境里,它顽强地生存下来并生存下去,不以自己的高大,不以自己的瑰美,在与悍烈的山风无休止的较量中磨砺出生存的本领。真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草伏于地风难息之呀。
在蓬草和沙窠中蹚行,你会看到山水留下的痕迹。夏日的山水是如何汇聚起突进的力量把前进的道路开拓的,我们已无法目睹。但从山水的流痕上你能辨析出它们曾经有过的百折不挠。下山的途中,很多时候我们就是踩着这些流痕循路前行的。有流痕的地方就有小径,但小径总是那么曲曲弯弯、险象环生,让人想象出当时流水寻找下山道路时的艰难。我想,为了节省下山时的能量,山水一定不会随处流淌,它们一定是在用心寻找下山的捷径然后一鼓作气地向前浸漫,于是这山间坡面上就有了一条条裸露着细碎山石的小径。今时我们走在这些小径上,也为我们节省了有限的体力和时间。那小径也是我们寻找下山捷径的向导啊。
走着走着,前面就是一条缓缓下倾的山梁坡道,坡道直直地向前方的山脚挺进着。站在坡道的顶端,远远地望见了两山相隔形成的巨大豁口,远方群山逶迤,层峦叠嶂,川野横陈,一派丘陵地貌。我们知道,在这个豁口的沟底,我们将被大山推出它的怀抱。这时候,渐弱的山风放慢了对我们的催促,我们徐行在大山为我们送行的右臂上。
向前、向前、再向前,我们顺着坡道走下去。当前方左边沟底出现了我们进山时的那条土路时,我们停止了继续直行的步伐,转而寻找一条就近翻下这道山梁的小道。站在梁顶看那条土路,宛如一条窄窄的黄带伸向豁然敞开的山口。再向前方更远的地方,这条黄带与一条横铺过来的黄带相接。在那接口的一侧停着等待我们的汽车。其时,眼中的汽车仅火柴盒那般大小。
下山途中最难走的一段就是翻下最后这道山梁的路了。陡峭的山坡几乎是直楞楞地通向沟底,坡道就在沟壁上。如果说上山是登的话,那么下山就是溜了。我真想把这沟壁上的坡道当做滑梯,一屁股就哧溜到底,省下我在沟壁上寻路时的磕磕绊绊,也免去我脚步踉跄中的胆颤心惊。你别说,这用屁股打哧溜的时候还真有哪,当你面前突然出现一块寸土不覆的青石板面时,当一道圪梁或一道沟坎羁绊了你直行的脚步时,当一处断崖或是小坡让你无法绕行时,你就得坐下来,屁股着地,一步一步地挪动,或者干脆就让自己哧溜一下。你信不信,为走下这个坡道,咱王队的屁股就能长出脚来。她的两条腿是风湿病的重灾区,平地上行走还无大碍,下坡时膝部负重就苦不堪言了。有好多次,她的臀部代替了疲软的双腿,远远看去就象是圪蹴着走动似的。她的双手也派上了用场,时不时地帮助屁股的挪动。这手脚并用就成了她涉险时的一种自我保护措施了。好在跟她同行的队友总会在她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扶助她度过难关的,不然这几百米长的一段坡路,还不得磨破了她的裤子。当我站在沟底,看到山坡上互相搀扶、互相呵护的队友们手拉手的结伴而行时,我想啊,小岛队就是这样一个小爱爱我、大爱爱人、人人互爱的快乐团体。
再往后的路就好走多了。虽然我们仍然是在顺着高坡向下走,但余下的几公里山道毕竟是走在平地上了,脚下没有了磕绊,归心正急,速度自然就加快了。走在这样的山路上,你会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寂静,一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肃然。静的让人心境澄明如洗,静得让人意念旷达悠远。我问身边的同伴:“你们有没有感到这里特别的安静?“大家都表示同感。默行于这慑人魂魄的寂静中,唯一的笑闹是在女士们发现路边的沙棘之后。她们雀跃地奔向那团团红簇,小心翼翼地收获着她们的发现。最喜酸食的恐怕就要数小贾了,每见一处沙棘丛,她都饶有兴致地去精挑细选,眼睛里闪烁着欣喜的异彩。最不喜欢酸食的大概就是巧梅了,她不仅不去采摘,甚至连一粒棘果也未尝食,漠然相向的眼神中流露出她拒酸的坚定。
当看见前方不远处停放着的汽车时,一种迅速结束步行苦旅的奋然使我加快了最后的脚步。再回头看一眼远处的峰峦和近处的山川,心灵的游丝随着目光的眺望把山野间荒莽苍凉的万千景象拉向心间。此时,淘洗过的心境分外清明。
一 餐 分 两 顿,先 后 解 饥 馋
我们这队走累了的游人象一群归巢的倦鸟,刚一钻进自己的窝棚,等不及梳理疲翔的乱羽,便瞪着饥火欲燃的双眼,贪婪地捧钵啄食,任凭午后的斜阳睽笑这雌雄皆同的饕餮食相。
我钻进车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取食纳饥。正待囊中取物,早到的老高已把半纸杯白酒递送过来。殷殷来意,却之不恭,不宜饮酒的我举杯啜了一小口。那冽然的清流立刻就把舌尖的味蕾激活,早已翕动着的胃口用咕叫的肠鸣表示自己的催促。这一口小酌来的正当其时,让腹中饥火燃得更炽。我睥睨一眼正在进食的男女,大家都在吞嚼着自带的食物,车厢里溢满了饭菜的浓香。小谷带的是烙饼,大王带的是饺子,老刘的发面大饼切成了三角。喏,因为隔得远,我没瞧着老徐带的是什么。有些灶功的老徐带的东西特好吃,每次聚餐大家都要分食他点什么。有着“厨娘”绰称的小孙这次没有来,我觅食的目光中就少了几道珍肴美味。此刻正是酒渴思饮海、肉香欲吞山的当儿,那大口的吞嚼立现我的虎狼之相。
平日在家我是不做饭的,理由“君子远庖厨”,还常把某个少年作家“厨房就象女厕所、男人轻易不要进去”的名言说着玩。可到了这种场合,看到别的男士都有两下烹饪手艺,都能拿出一两样炒菜让人品尝,我自觉有些丢份。因为,每次出游我都是去超市买些现成的包装食品,从未带过一件自做的饭食,所以大家聚餐时我总要吃别人带的东西。这不,老高递给我的饭盒是他自拌的黄豆凉菜,勺食起来正好佐酒。王队带的酸菜豆豆因为合我胃口,免不了就要多吃几口。老刘带来一包煮鸡蛋正一个一个地分给大家吃。小谷勺过来的饺子我连吃了几个硬没尝出什么馅,她的烙饼倒是让我吃出了滋味。我又向老高讨了半杯酒,这回是把“不近酒”改成“不禁酒”了,因为饭盒里的狗肉和驴肉急等着要与酒一起下肚,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么。本来这次出行前讲好是自备自餐,不搞集体聚餐的,但吃着吃着大家伙就互相交流开食物了。前排的人能吃到后排人的希罕,后排人也能尝到前排人的口鲜。小石削了皮的黄瓜看上去就象“玉女脱衣”,因为秀色可餐,我一口就嚼碎了“那厮”的青翠。递过来的各样菜肴都是自家小灶上炒的,但拿出来了就是大锅饭了。到这种场合,口口尝鲜的食欲无法压抑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念头。我想这人哪,在很多情况下,确实是合作要比单干强,要不这“共产”的主义怎么就能让人结成党呢?!
这顿车中餐一直吃到汽车停在路边一户农家商店的门口时才结束。我们要在这里支锅煮面条,好让大家吃完干粮后再喝口汤水润润肚。两只带储气罐的旅行灶具是行前在户外用品商店选购的,正好利用这次野炊的机会检验一下它们各自的效能。热心的店主把我们让进屋,灶具就便支在了锅台上。店主给我们送来了装满热水的暖瓶,向锅里倒入热水,打着炉火,一切准备工作顷刻间完成了。当一锅又一锅的沸水把一桶又一桶的方便面或煮或泡熟时,我们这20来个人分先后开始第二次进餐。这叫作是先吃干的后喝汤,旮旯缝隙都密上。有这一碗汤水入肚,不分男女大伙各道舒服。我吃完书记煮的肉丝西红柿面后,已是肠满肚胀,可瞅见巧梅留在保温桶里的老豆腐后,忍不住又吸溜了几口。这应该说是巧梅的豆腐让我吃了呢?还是我吃了巧梅的豆腐。反正这吃女人豆腐历来不是什么好词。人们常用“无商不奸”来形容商人,可这个词用在我们借光的这家商店主人的身上就不应验了。你看,当队长拿了10元钱要答谢人家施助之情时,人家坚拒不收,落得我们这帮借足小店的游人成了免费赏光的过客。我记得有句古诗描写妇女嫁给商人为妻后的幽怨之情,叫作“老大嫁做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可当我们看到这山村野店开门市的商人把我们送上车后那“下次再来”的真情厚意时,我们从心里把“无商不奸”的古训来了个改判。
这顿午餐热热闹闹地吃了两番,耗用的时间已不算少了。当马达轰鸣,归程再启后,人们开始闭目养神,车厢里有了一段时间的清净。
结 语
下午四点多钟,车到太原后便直奔二电厂。在游泳馆里,我们这19个泳友,入清波击碧水,爽身心去乏累,好一番开心的池中嬉戏,好一番愉悦的水底竞逐,直把平素里人稀水静的二电泳馆搅得喧声不断、笑浪连连。当终场的哨声好不容易把这帮恣意流连、忘我纵情的泳者从水中打捞上来的时候,大家在余兴未尽中结束了全天的活动。
当华灯四射的滨河东路成为大家最后一段归程的时候,隔着车窗我用目光亲吻着我熟悉的这座城市,迷蒙的夜色把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变得模糊起来。此时我在想,生活在这个城市中,我们最容易忽视的东西是什么哪?这一定是一个仁见智见各不相同的问题。但我还是想用本文的标题作为我个人对这一问题的回答。
朋友们:让我们再次相约,再去游山,再去玩水吧!
[此帖子已被 悠悠水上漂 在 2006-11-17 23:17:01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