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在于008年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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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飞鱼

大雪，在2008年的冬天

洋洋洒洒的大雪，纷纷扬扬一口气连续下了七场，从2008年1月12日开始，一直到2008年2月1日止，大雪断断续续一直下了二十来天。直到农历立春前两天才停下来喘口气。
2008年开年之初，温馨的冬日暖阳一直照耀着我们的生活。我沐浴着温润的冬阳，度过了51岁的阳历生日。气候和暖如春，心情亦温馨如春。和风习习，暖阳融融，得意洋洋，心景陶陶。我们以为，跟连续多年的气候一样，今年又将是一个暖冬。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久晴必雨，暖极寒来。自进入中旬，漫延整个中国南方的一场寒流席卷而至。寒风袭来，气温骤降，元月12日夜，第一场雪降临宜昌城。13日的宜昌城披上了一件薄薄的银纱，旋即又被揭开。我们惊喜不已，带上身边的两个女孩儿，驱车前往市郊观赏雪景。在窑湾乡那一座曾经留下浪漫印迹的山头，在绿白相间的桔树林，在一块洁白纯净的农家场院，恣意舞蹈，肆意欢笑，随意留影。14日，腊月初七，第二场雪又不期而至。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地漫舞了整整半天，给宜昌城披上了一件晶莹的银装。我在瑞雪的吉祥氛围中度过了我的农历生日，心花象雪花一样漫天飞舞，心致如景致一般美好。与萍儿一起，特地来到江边的冬泳基地，观看一群正搏击江中的健儿，体会别样的冬泳情趣，恨不得当即跃然江中，可惜没有时间，只是把瑞雪装饰的冬泳基地连同我们深情的表情收入镜头，以期来日雪中亲自一泳。
18日，第三场雪飘飘洒洒轻盈而至，岸边积下一层薄薄的雪，预计第二天有更大的雪。机会来得如及时雪，我等正中下怀。下午游泳时，与同事江海相约，明儿一定带上摄像机，把雪中冬泳的情景记录下来。入冬以来的雪，基本上是夜里飘雪，白天观景。第二天一早，只见满地铺着白茫茫的积雪，在我眼中，就象盛开着的满地洁白的花。牵着萍儿的手，带上相机，兴高采烈地跑到江边，那里已经聚集了一群冬泳爱好者，有的兴致勃勃地在江中游泳，有的在岸边兴味盎然地品评着雪景。江海也携妻小孟来到江边。我们请小孟冒着严寒，忍着冰冻为我们拍照和摄影，以长江两岸、镇江阁、“宜昌冬泳基地” 、庙嘴等一幕幕雪景为背景，以宽阔碧绿的江面为舞台，与萍儿、江海组成各式阵容，摆着各种泳姿，贪婪而欢快地拍了个够。待到上岸来，小孟的一双手早已经冻成了红萝卜。这一段录相，让我们反反复复地播放，兴味无穷。录相虽谈不上什么技术水准，但仍值得珍藏，因为它最真实地纪录了我们在这个最寒冷的冬季我们亲历的冬泳事件，那是我们演绎的最原始的冬泳艺术，纪录了我们最真切的心态和感受。任何时候观看，都能勾起我们最深刻的记忆，激起满腔的热情，让我们心潮激荡，久久不能平复。
时隔一周，入冬以来的第四场雪呼啸而至。12月27日的雪，是今冬也是几十年罕见的最大的一场雪。凌厉的北风鼓舞着鹅毛团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在空中自由地恣肆飞舞，随着风力的变化，翻着跟斗，打着旋儿，真乃是“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漫天大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把个宜昌城盖上了厚厚的银色锦被，洁白如云，晶莹如玉。望着如此之大雪，兴致骤起，激动不已，此时不游，更待何时？和萍儿一道，邀上女儿小予，带上相机，径直向江边跑去。来到江边，只见漫天皆白，往日黑褐色的沿江护岸今天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天空中飞舞的雪飞与江面升起的薄雾织成轻舞的纱幔，像一道神秘朦胧的幕帐，长江像帐下躺着的欲醒还睡的身着碧玉霓裳羽衣的睡美人。看着这般景象，小予惊呼着抢先顺着台阶跑向江边，身着羽绒服的她在茫茫的雪原上奔跑，像一个游动的绿色小精灵，与碧绿的江面相映成趣。我与萍儿尾随其后，手挽着手步入江边。小予看着我们脱衣跳入江中，嘴巴惊讶地张大像个鹅蛋，条件反射般地浑身直打寒颤。尽管如此，她仍端起相机，把冒着漫天飞舞的大雪在江中奋力游泳的我们全景似地全部纪录了下来。尽管她全身颤抖着，仍饶有兴味地边拍边观赏。还忍不住一边欢笑。坚持着等待我们爬上岸，穿好衣服，踏上回家的路。可平时任我行的沿江护岸，今天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居然没有一条可走的路。小予穿着印有齿痕的靴子，沿着斜坡，三步并着两步，一阵小跑就顺利地登上了岸。可紧跟其后的我们，穿着溜溜滑滑的平底胶球，使尽浑身解数也走不出多远，往往爬上几步就像坐上滑滑梯一般顺着斜坡溜了下来。有两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快到岸顶，可一不留神，又重重地摔倒在地，坐着长长的滑滑梯一古脑儿又溜到坡底，任凭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几个来回下来，我们几乎丧失了信心。我喘口气，静下心来琢磨琢磨，悟出个道道，两只脚摆着丁字步，一只脚重重地踏上去，另一只脚稳稳地跟上来，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捱一步一挪，终于登上了岸顶。可回头再看看跟在后面的萍儿，经过上上下下反反复复坐了几个回合的滑滑梯，最终还站在坡底，不服气地望着我， 又好气又好笑。小予站在一旁，观望着我们俩的窘态得意地大笑。我们俩一上一下，互相望着对方脸上的那幅狼狈相，早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子躬成了三个虾米。我作为护花使者，重返坡底，英雄救美，故伎重演，终于把萍儿拽着登上了岸。这一场雪，下得够猛，冷得够味，泳得够畅，玩得够欢！
雪还在不停地下。到2月1日，断断续续又下了第五、六、七场雪。虽然不再猛，但寒意不退，且日益冻人。无休无止的雪，由于它的放任肆虐，已经从一种眼中的美丽变成为一种生活的负累，继而演变成为一场雪灾。宜昌各地遭受了50年一遇的低温、雨雪和冰冻天气。这次低温、雨雪和冰冻灾害，仅次于1954年。就雨雪持续时间而言，创历史纪录。就日平均气温≦0℃的累积日数而言，创历史第二，山区极端气温达到-16.3℃。不仅如此，中国南方十五省普降大到暴雪，硬是把南方变成了北方，由美丽的景致演变为一场巨大的灾难，不期然成为全国政治经济生活中的一个历史性的大事件。雪给人们带来的不便，忧郁与烦恼，大大地出乎人们的意料。物极必反，事物从它的本来面目走向反面。大雪极大地削减了冬泳者对雪景的兴致。
五十年一遇的大雪，给冬泳爱好者带来严峻的考验。从2003年的隆冬第一次开始我的冬泳生涯，至今已有五六年的历史。记得当年第一次听人说了冬泳的若干好处，即说是风就是雨，没有任何体验就迫不及待莽莽撞撞地在最冷的季节下水。冬泳一月，即遭遇挫折。关节剧痛，险成腿瘫。拼命长跑，恢复腿功。复从第二年盛夏开始，畅游长江，搏击波峰浪谷之间，适应水情温度之变。循序渐进，顺水行舟，遂顺利地启动了人生第一个完整的泳之冬。冬泳真是一项好运动。如今，冬泳已经成为我最酷爱的一项运动。冬泳于我，收获巨大，体味多多。冬泳之役，环境严酷，坚持数年，必有好处。冬泳数年，我炼成了一身钢筋铁骨，铸成了一种钢强意志，养成了一副乐观的精神。全身浸着刺骨穿心的江水，经受了这般的砺炼，什么样的苦楚和折磨承受不了？单说冬泳几年以来，体质得到了明显增强，就连感冒也未曾有过。头枕着碧绿的江水，仰望着浩瀚无垠的天空，心胸变得格外宽广。俯首看奔流不息的长江，体会海纳百川的气度和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百折不回，勇往直前的气势，性格变得更加坚强。有时我觉得我像一片树叶在江面上飘流，与长江相生相伴，那么和谐。有时我觉得我像一条小鱼在江水里游弋，与长江相亲相融，那么自由。有时我觉得我像一叶小舟在江面上飘荡，与激流相逆相顺，那么自如。有时我幻想我是一艘巨轮在长江上航行，驾长风扬帆破浪，多么豪迈。最让我享受的是，在冬季，纯净静逸恬淡的江水，满怀着细腻润泽的柔情，母亲般地拥抱着我的身躯，觉得别样的温馨。无论有什么烦恼、忧愁和痛苦，只要往江水一跳，就忧烦遁消，百念全无。人在这世上，有太多的困扰和纷争，冬泳，既可净身，还可净心，更能让烦躁的心得到清静。心静如水是最高的境界。冬泳培育了我宽广的胸襟、豁达的气度和淡定的心境。更为难得的是，冬泳提升了我的心理素质，让我遇险不惊，临阵不慌，沉着镇静，气定神闲。我永远记得那一幕，在初冬一个起雾的早晨，我游得较远，当我绕过航标灯外时，大雾越来越浓，弥漫的大雾笼罩着江面，遮住了江岸的灯光和庙嘴航道了望指挥台的信号灯，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东西南北，突然听到轮船的马达声。定睛一看，一艘大客轮已经出现在离我三十米左右的前方，正全速正面向我驶来。我已躲闪不及，一丝恐惧感向我袭来，我先是脑子出现空白，再是稍有心理慌乱，但这都只出现在一瞬间。理智告诉我，惊慌就意味着灾难。我立即镇定下来，迅速观察方向，冷静判断靠江岸和江心两个方向江水的流速，即刻作出向江心方向游开的决定，随即奋力向江中心游去。与我相向而行的客轮的左舷离我只有三五米远的距离，几乎与我擦肩而过，我与死神也几乎是擦肩而过。船过人安，惊魂稍定，仍心有余悸。再回首，反思全过程，横空而出的风险不允许我有稍许的惊慌失措，只能沉着镇定，敏捷反应，准确判断，当机立断，作出抉择，否则我肯定会葬身船底。经过冬泳的砺炼，凡事看得开，经得起，受得住，拿得起，放得下，冬泳数年，我对长江对大海有种特别的依恋，内心深处充盈着一种亲水的情感。无论到那里，只要见到水，只要条件允许，我就要跳入水中一游。最难忘的是，07年11月在美国旅行，来到位于太平洋西海岸的蒙特利尔市渔人岛，望着湛蓝的海水，我挡不住诱惑，忘情地跃入冰冷刺骨的海水，有海狮海豹为我作伴，在太平洋中畅游了半个小时，引得当地驾游艇冲浪和穿潜水服潜水的人们惊羡地连声为我喝采。那一刻的兴奋与舒爽，足以让我回味终身。可冬泳数年，从未经历过今年这样严酷的雪冬。我们珍惜08年这样连绵二十多天连续数场不断的大雪，我们没有辜负这五十来年才有一次机遇，在凌厉的寒风和冰刀霜剑中，凭着我们坚韧的毅力，昂扬的斗志，斗严寒，战冰冻，锻身体，炼意志，在严寒中收获热烈，在冰冻中体验快乐，在搏击中铸就铁骨，在坚持中磨炼意志。
冬泳是一项严酷的运动。三九隆冬的季节，天地间如一个巨大无比的冷库。一九二九伸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寒风呼号，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缩手蹙脚。呆在温暖的家中尚且要炉烤被烘，而况在冰天雪地的江边，跃入冰冷彻骨浸入骨髓的江水中，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冬泳的人们常常驻自我调侃，自找罪受。在水中还可忍受，泳毕上岸，寒风一扫，浑身透体冻得通红，寒风如冰刀一般刺骨穿心，割手刮足，神经几近麻木，了无知觉，冷得直差让人背过气去。冬泳者，即使是一个资深的冬泳者，在寒冷的天气之中，裹着刺骨的寒风，面临着冰冷的江水，常生犹豫甚至是畏惧退缩之意，在岸边踟蹰良久，徘徊再三，方才下定决心，横下心来。更有人常是大吼一声跳入江中，游完后，又嘘着声喘着气爬上岸来，一边搓手顿足穿衣服，一边哆嗦着身体，嘴里嗷嗷直叫，今天又做完成功课了，明天再也不来了受这份罪了！可待到第二天，江边又出现了他们雄赳赳的矫健英姿。
冬泳又是一项快乐的运动。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六十三，行人把衣宽，九九八十一，黄狗寻阴地。人从冬季一路泳来，在江水中目睹着季节从冬天到春天，林荫由枯而荣，江水由绿变黄，人的心情也随之由阴变晴，由郁闷转舒畅，由压抑低沉而扬眉吐气。真可谓心旷神怡，舒爽至极。在晨雾中冬泳，看着江中一阵阵雾气蒸腾，像一朵朵一阵阵云彩，或浓或淡，在江水与天际之间泛起一带美妙的氤氲，幻若蓬莱仙景，人就在水与海水与云彩之间尽情遨游，让你的心中升起无穷无尽的联想，对自然，对人生，对生活，对前途，对自由，对爱情，你会觉得，你眼前的、身边的一切是多么美好！若没有江雾，躺在江面，举首望天，常见一行行一排排的雁阵，由西而东飞过，雁阵或大或小，时如一字，时如人字，在一字与人字间不断变幻。雁在天上飞，人在水中游，此情此景，一定会让你任想象恣意飞翔，在心中唤起对自然对人类自由的赞叹。或大或小在冬阳下游泳，金彩和暖的阳光照耀一江碧绿如玉，光滑若锦缎般的江水，泛起点点金光。人轻盈地浮游在江面，身边时常跃起飞鱼和水鸟的身影，它们与你和谐相处，竞相游泳。人在清彻透明的江中，有如鱼龙一般轻盈自由，细腻柔润的江水抚摸着光洁的身驱，那不啻是从身体到心灵的抚慰。最难得的是，当大雪覆盖江岸，江水如镶嵌在银装素裹的世界中的一条碧绿的玉带，畅游在江水中的冬泳者，忘情地陶醉于冰雕玉琢的世界，把人生生活工作中的一切不快乐的事都雪藏起来，多么轻松，多么自由，多么快乐。待雪后初晴，柔和的冬阳洒在柔润的江面，仿佛玉生金，金镶玉一般美妙，充盈着吉祥之光。那一种美妙，难以言表。即使在最寒冷的隆冬时节，人从水中爬上岸来，穿上衣服一路狂奔回家，把手足放入温热的水中，顿时由寒转暖，手足舒麻，通体温润，那种舒服，那种惬意，非冬泳者是难以体会和感受的！常常是这样一种舒服和惬意，诱使你一次又一次从温暖的被窝中翻身爬起，跃入冰冷的江水之中，这分明是一往深情的江水之恋，一种难以割舍的亲水恋水情结，是一种无怨无悔的冬泳之瘾！冬泳者常常是这样一种思维，一天坚持一个时辰的锻炼，忍受一个小时左右的寒流的磨炼，一生坚持每天二十四分之一的运动，可能为你换来一身的康健，一生的平安，那是多么值得你为之付出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更快乐的是，结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冬泳爱好者。冬泳者是一支平凡的队伍，又是一支非凡的队伍。在这支队伍里，有年老有年少，有男人有女人，更多的是中壮年男女。而这支队伍中的耄耋老者和女性冬泳爱好者对我有着富有感染力的榜样的力量，我在任何退缩停止的时候总都会拿他们来勉励自己。健康、快乐、勇敢、幸福、闲适、情趣，这些共同的爱好和追求，成为冬泳者最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乐观的精神，幽默的话语，相互的鼓励，勇敢的气慨，英雄的情结，宽广的胸怀，豁达的气度，淡泊的心境，这些是冬泳者最典型的个性和共性特征。冬泳者乐观的精神和风采，健康的体魄和风姿，吸引着世人的目光，不断有新生力量加入其中，这支队伍像雨后春笋般地茁壮成长。除非有坚强的意志，坚韧的毅力者，是不可能立于冬季的江边，游于寒冷的江水之中的。而冬泳者，是大自然的宠儿，世界的骄子，人中的豪杰！
在冬泳健儿中，我最佩服的还是我妻萍儿。萍儿加入冬泳行列，是我的一个特别收获。她爱锻炼，更爱我，也与我一样爱运动，爱折腾。我的冬泳爱好，也强烈地感染了她，发誓一定要和我一样冬泳。为了备战冬泳，一个不善水性的女子，她从2007年的夏天开始，在长江苦练基本功，凭着她的聪明、勇敢和毅力，很快掌握了游泳的基本技艺。萍儿的加盟，让我深感欣慰，同时也给了我鞭策和鼓舞，让我不敢有丝毫懈怠，让我更加勤奋，更加快乐。每天有一个娇小可爱的小人儿如影随行地陪伴在身旁，相互鼓励，相互支持，鸳鸯戏水，伉俪情深，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啊！更增添了无穷的情趣和高昂的斗志。2008年的这个严冬，对刚起步的萍儿是个严峻的考验，好比刚学剃头就碰上个络腮胡。萍儿是一个倔犟要强，不肯服输的人儿，你越是唬她激她，她就越发上来劲，俨然是一位杨子荣同志啊，越是艰险越向前！就凭着她执着、勇敢、坚强的性格，硬是闯过了这五十年一遇的大雪难关。她的收获是丰硕的，不仅炼就了一身冬泳的本领，而且，以往老犯的感冒和颈椎病竟然少了许多。萍儿的成功，不仅她为之自豪，也让我为之骄傲，更令周围的人们肃然起敬，小巧的身材，蕴藏着巨大的能量，真让人不可思议。
人是要有点精神的，冬泳者尤其如此！在寒冬腊月，在雪岸寒江，冬泳者需要具备一种挺立于天地之间百折不挠的伟岸精神，一种惊天地泣鬼神无所畏惧的浩然之气，一种披波斩浪勇往直前的神采！人最可宝贵的就在于有精、气、神！冬泳者虽然看上去平凡，但他们的平凡却蕴含着伟大与崇高。当你挺立于寒江之岸，当你畅游于寒江之水，当你笑傲于波峰浪谷，当你无视寒冬的存在，战胜浸入骨髓的寒风与寒流时，当你从旁观的目光和口气中读出惊羡赞叹的时候，你是多么的骄傲与自豪！你不只是战胜了严冬的寒江雪，更重要的是你战胜了自我，超越了自我，成为寒江中的弄潮儿，成为的惊世骇俗的勇者，成为人中的豪杰。
人是自然之子，就应顺应季节变换，适应天气变化。夏季酷暑，冬季严寒，无需开冷热空调，人为地调节环境温度。我想，这才是人与季节的和谐，亦即人与自然的和谐。人的内心和谐，应从人与自然的和谐开始。夏炼三伏，冬炼三九，顺其自然，处变不惊。如此方能提高人对自然的适应能力，增强人对季节变换的抵抗力和免疫力。人，通过持之以恒的锻炼，主动与自然互动，与季节共振，与寒暑凉热融会贯通，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岂不其乐融融乎？
2008年的大雪结束了，冬泳还要不断地继续下去。2008年的大雪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了永久的印记。自然无常，天地无常，五十年一遇的大雪并非年年有。但五十年对于大自然的年轮和历史的纪元并不算长。只要天地长存，即使是五十年一次，大雪还会不断地下下去，那是自然和历史的规律使然。只要人类长存，生命更是会生生不息地繁衍下去。一代又一代冬泳爱好者会前赴后继地奔向长江大海，那是因为对生命的热忱，对健康的追求，对生活的信念使然。冬泳，对于它的爱好者们，有着长盛不衰的魅力。而我，刚刚过了五十年，人生的路还长，冬泳的道路才刚刚起步。只要我还健康地活着，冬泳就要天天月月年年地坚持下去，就像历史会不断地走向未来。



周 道 春
完稿于二O O八年二月十六日
农历戊子年春节 • 正月初十

我怕冷

好。
没有想到，天天在镇江阁前扎堆的这群乌黢麻黑、高声大嗓的人里，还有这么个儒雅的会耍笔杆子的先生。
看过你的几首诗，蛮日蛊子，远不及这篇叙事的散文。

关东女侠

写的好

兔宝宝

原文由 [B]关东女侠[/B] 发表: 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