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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女子不如男 周国平
从去年岁末到今年的初春,冬泳网上的朋友都有一个不好说出口的疑问:“襄阳的悠哉游哉哪里去了?”若是有人站在山顶上大声呼喊,恐怕只会惊起飞鸟,吓跑猛兽,而悠哉游哉仍然不会出现。也许会引来悠哉游哉的老公,吃他一顿重拳。这当然不是因为呼喊的人有什么非分之心,主要是他的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方式,惊世骇俗。 红尘之中,女人隐身不易,尤其漂亮的女人,但这也不是不可能。过去有女子勒胸藏腰,女扮男装,行走天下而不露痕。外表似俊男,其实是婵娟。至于悠哉游哉是不是也会这样做,我估计可能性不大。一是现代人的服装不太好躲猫猫,古代人的服饰已经成为了收藏品或者演戏服,若是穿到台下,定会跌个屁股墩;二是易容术仅限于蒙蔽肉眼,电子眼一照就会露出原形。有以上的两点困难,冰雪聪明的悠哉游哉是不会想不到的。悠哉游哉究竟以何种方式突然隐身在芸芸众生之中而不被发现,就成了一桩悬案。 作为冬泳网上的一个女冬泳人,她有些平凡的事迹,一时沸沸扬:曾貌惊文苑,夜夜梦见明月如霜;技压杆哥,激发他天天雪上飞马;又墨喷窗含,日日形同南极仙翁;更泳挫凡响,月月好似南阳散人;游水没坪,年年苦了都市游人啊……一女当关,万夫莫越汉江。如此女子,正应了两句台词:“谁说女子不如男?又:这个女人不寻常!” 但悠哉游哉只是个奇女子,并不是个离经叛道者。所以她在灯下相夫教子,一边吟诗作画,一边穿针引线,缝衣补袜。听说悠哉游哉还是个女郎中,只是不知她学的是中医还是西医。假如她学的是中医,灌你一碗苦药,从此阴阳就平了衡;假如她学的是西医,给你一粒抗生素,让你这里好了那里坏。 女医生业精于勤,闲时有两大爱好:一是冬泳;二是写文章。她的冬泳没什么说的,写文章却需要说上一句:她写什么像什么!当年,她写了一篇脍炙人口的《三人行》。那三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相貌凶恶,能吓哭十里之外的小孩。这三人她都敢惹,可见雌胆也威武。正因为她有这种除恶务尽的胆识,,而名动江湖。 然而,她做了几件大案之后,竟然突然息隐,销声匿迹。此中一定有玄之又玄的因素,但何人敢去揭露真相呢? 当然,悠哉游哉暂时不上网是没有关系的,她终究还是会回来。目前的情况,就算她是逃学吧,回来时,我打她两下手心就算了。当年,她在课堂上,凡响坐在她后面,偷偷的给她传纸条,我装着没看见。后来考试时,我在凡响的试卷上写了一句话:“笨,传纸条不是留下了铁证?你拽她头发啊!” 凡响当然不会上当,他宁可拽自己的头发,也不愿意拽悠哉游哉的头发。因为他知道,没人敢拽悠哉游哉的头发,除非他吃了豹子胆。我若年轻十岁,我就敢拽她的头发,而且不用吃豹子胆,我天生就胆大。 我在写这些字的时候,已知文苑也早就准备出手了,但他迟迟未决,主要还是心里怕怕,因为他就是当年《三人行》里其中的一个。既然文兄明哲保身,那就只好我来做猛男了。我这个人么?嘿嘿,臭名在外哩!不妨再墨一次。
2014年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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