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涉美国赌场──旅美札记（6）

漓江冬泳人

    逢赌不沾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会一朝涉足美国赌场，观光一番后居然还跃跃欲试，尝试了三种赌博方式。虽然都算牛刀小试，但毕竟各赌了几把，体验了一番赌徒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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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国伊利诺伊州，开设赌场和博彩业是合法的，但需循法规并获得授权。该州原有9个赌场，2011年5月，州议会通过了一项法案，允许再建4个赌场，以缓解财政紧张，增加就业机会。此后不到两个月，芝加哥就依据该法案新开了一家赌场，也就是马克这次带我们去的RiversCasino（河流赌场）。这个赌场组建如此神速，窃以为必有先期运作，即中国人惯用的“先上车后买票”或称“奉子成婚”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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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马克平日也不赌博。家中虽有全套筹码，但纯属自家人闲暇时的娱乐消遣。牌局终了，输家不输钱，筹码最多者赢得马克事先放在桌上的5美元，谈不上赌资，充其量算是bonus（中国叫“彩金”）。这次带我们去Rivers Casino河流赌场，纯粹是想让我们见识一下另类异国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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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赌场临近芝加哥奥黑尔（O'Hare)国际机场，这里地理位置优越，赌具精良，规模宏大。从“Rivers  Casino”标志牌下赌场附属的五层楼停车场及两个大型露天停车场，你就能想见，该赌场能吸引和容纳的参赌人数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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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赌场大厅相似于一个大型体育馆规模。进到这里，仿佛进入了与世隔绝的另一个世界。因为这里没有一扇窗，实行全封闭，就连进、出口也看不到外面世界的一丝光亮，而且这里没有任何显示日期和时间的物件。赌场营造出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是要隔离人们熟知的文明与时空，让有吃有喝的赌客们，忘记日期，忘记时间，甚至把赌博之外的所有世俗牵挂全部忘却，纵情猜枚掷骰，唯以贪赌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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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公告牌方式公示参赌获利者名单，是赌场屡试不爽的炒作伎俩。这块公告牌公示的最多获利达4万美元，还公布了部分幸运儿的身份信息，不知真假？亦不知他们是否有什么绝技？当然，这种看似客观却绝非善意的炒作，必然具有极大的煽动性和诱惑力。那些希冀一夜暴富的赌客，看到公告牌上的“楷模”，想必眼中瞬间就会闪现祈求好运的贪婪目光。而那些绝大多数的输家甚至血本无归者，赌场大概不会予以公示，除非吃错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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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有自然采光，但宽敞的大厅里到处灯火辉煌。数百台赌博机，俗称老虎机分布在各个区域；此外，百家乐、轮盘赌、21点、押大小等，按区域划分，井然有序。既互不干扰，又方便赌客随时更换赌博方式，以试图赢取好运气。

    赌场里并不像以往电影里看到的那种嘈杂场面。虽然赌客很多，几乎每个台面都坐满了赌博和观看的人，但全神贯注的人们表现得很安静。穿行在各个赌桌之间的服务员，在向赌客们提供各种免费饮料时也轻声细语。这与吆五喝六、呼雉唱鸬之声不绝于耳的中国赌局完全不同。

    由于相机带入赌场，被视为作弊，违者将被驱逐；拍照更会被视为“trespassing”（非法侵入）而承担法律责任。因此，我们只是以玩手机的手法，偷拍了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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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展柜里，特大的黄金工艺品以及号称世界上最大的金块，展示着财富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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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进赌场的感觉是既好奇又兴奋。看到荷官（洗牌、发牌和收集筹码者）们动作规范，手法敏捷而又严肃认真，你就会产生错觉，误认为这是个没有陷阱、机会均等的公正赌局，连我们几个素无赌瘾的人，都禁不住跃跃欲试。

由于女婿马克和女儿的合力怂恿，马克又给了我和老伴每人20美元的底资，我终于坐到了老虎机前，算是开始了平生的第一次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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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机（slot machine）因最初设计为机械式，是以硬币投入以图博彩的赌博机器，故名角子机或吃角子老虎。随着数字电子的兴起，现已发展成电脑控图的进阶式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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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机是赌场里最简单的游戏之一，其魅力在于它的所有程序都已预作了不可更改的设定，随机出彩。蠲除了博彩期间的人为因素，则以小搏大的机率也得到相应提高。故而，常有人获得意外惊喜，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一次赢得数万美元，吸引赌客的往往就是那更大的赢钱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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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赌客最心花怒放的就是见到这种屏幕上的金钱雨。那伴随着金币如雨下落的“kingQing、kingQing……”声，特别怡情悦耳，简直就是赌客们的钧天仙乐！其实，老虎机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现在老虎机也开始在中国悄悄漫延，一些玩老虎机上瘾并吃尽苦头的人，给老虎机取了个外号叫“电子海洛因”。既为“海洛因”，危害之烈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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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家赌场的盈利比定在25%以上，就是说老虎机的回吐率不可能高过75%，总体大赢家还是赌场，怎么赌你都赌不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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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帮搞定了筹码的注入，我下意识地定了定神，幻想着此番奖池中奖金已在富集叠垒，说不定就能撞上Jackpot（大奖）。随着轻轻一击“投注”键，显示屏上快速翻动着不同图案，定格时没见到相同图案排列，2美元打了水漂。再按，仍无功。我的“老虎机赌博预案”为：花10美元按5次，中不中奖都退出。待第三次按停后，哇塞！终于听到了心中祈盼的“kingQing”赢钱声，虽然不多，只有5美元，但我不恋战，有点运气就行，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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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盘赌桌前，我只是看了看，不敢赌。潜意识告诉我：赔率越高，赢钱几率越低。

  一赔一的押大小，我押了两回。押大，3美元肉包子打狗；押小，3美元有去无回。表面看，不是大就是小，各占50%，输赢机会应当均等。但具体到我赌的这两次，偏偏输钱几率100%，赢钱机会为零，想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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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21点，我特意选了个中年美妇坐庄的台面。第一次下注，我放了三枚筹码（1美元1个），手上的两张牌合为17点。我也不管是否违规，回头就问观战的女儿：“不要”（牌）是不是说“NO”。女儿示意我做平抹的手势。我会错了意，以为要把筹码抹平，伸手就去动桌上筹码，犯了“放定筹码不能动”的赌场大忌。只听举座哗然，周围一片急切的喊“NO”声。赶紧收手的我，抬头见到的是女庄家宽容的微笑。庄家此手牌为9点，只见她从发牌机上要一张，掀开是张花牌（桂林称“公仔”算10点），共计19，只赔一家，其余“通杀”。

     再下注，我想“扳本”，筹码加一倍──6个。这把牌12点，我示意要一张，发过来是张花牌，顿时爆了（超过21点）。筹码全被庄家扫走。此时才知眼前的女庄家，慈眉善目是迷惑人的表象，心狠手辣才是她“职业杀手”的冷血本色。

漓江冬泳人

转了一圈，马克带我们去吃自助餐。还别说，赌场自助餐的食谱相当丰富，每位38美元的价格在当地也算适中。

摆台呈“∩”型围着餐桌，只是它不按主食、肉菜、果蔬、汤类、甜品等分类的惯例，是按有代表性的国家一国一个档位，大概是为了满足各个国家赌客对本国口味的偏好，或让赌客能遍尝各国饮食。其中有法国的红酒炖牛肉、马赛鱼汤，俄罗斯的大列巴、煎牛肉饼、茄汁鳕鱼；巴西烤肉，意大利肉酱面，中国沙河粉饺，葡萄牙肉饼，荷兰奶酪，日本寿司、生鱼片，还有不知什么国家的烤羊排、白菜卷…….真是让我们大快朵颐又开了眼界。

漓江冬泳人

走出赌场，华灯初上。回想这段赌博及心理经历，我想，谁都是抱着能有个好运气的希望而来，但“十赌九输”，我敢说，绝大多数跨出赌场者都是“栽了”的！赌客之间的赌博或许有输有赢，但与赌场的持久较量，则只有惨败一途！

漓江冬泳人

此时扭头回望，那里仍然如同白昼一样灯火辉煌，喧嚣不止。但却是个疯狂的世界，是欲望与堕落的深渊！老少爷们，浅尝辄止，损益皆可不放心上；沉溺其中，万万不可！

岸上人

           我到过新加坡、马来西亚的赌场是禁止摄像与照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