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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 园 的 记 忆ffice ffice" /> 柳园，不是柳树园子，它是河西走廊快到尽头，甘肃瓜州（记得当时叫安西）的一个小镇，认识它是40多年前的事了。也许它现在已经发达了，也许它已经凋零了，柳园在我的记忆中越来越模糊……但柳园昔日确实曾经有过辉煌，确实曾经有过生气勃勃，确实曾经有过千千万万热血青年在这里立过足，哪怕是睡了一个晚上就走了……我不会忘记它。 认识它，那是1965年10月的一天，我已经记不起究竟是那一天了，当我和同学们背着行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下火车的时候，我就记下了这个一生不会忘记的地方——甘肃柳园，因为它不仅仅是我奔向西藏的一个转折点，也是我人生征途的起点，明天或后天我和同学就要从这里各奔东西了，有的要继续前行去西藏阿里地区工作，有的要奔赴青海格尔木、冷湖、芒崖，而大部分要到拉萨和西藏的各个地区。 我们是连续坐了近50个小时火车后才到达这里的，一个或者说一大群平原长大的孩子，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这下可好，火车一坐就是几千公里、几十个小时，再兴奋也抵挡不住身体的困乏。就是在两天前，郑州火车站锣鼓喧天，站台前还悬挂着“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大型条幅，省厅领导、干校校长、老师、还有同学家长、亲朋来了好几百人，欢送的人群有说有笑，当列车徐徐开动的时候，同学们的心一下子沉重了起来，不少女同学还哇哇大哭，我虽然没有掉泪，心里也是酸酸的，毕竟男儿有泪不轻弹。母亲和家人经受不了这种离别的痛苦场面没有来火车站送我，送我的是几位中学同学。 火车上同学们兴致都非常高，那个年代的青年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激情，有的聊天，有的不住的向窗外张望。火车过了宝鸡，隧道就多了起来，我们几位同学一开始还查数字，查着查着就乱了，隧洞也太多了，查也查不清，就爬在桌子上或坐着呼呼睡着了，好在我们人多，包了一节车厢，虽然不是卧铺，但很安全。一觉醒来，火车过了秦岭，过了天水、定西、到了兰州。在兰州西藏办事处休息了几天，有幸游览了兰州著名的五泉山、白塔山、黄河大桥。在兰州休息几天主要是逐步适应高原气候，补充给养，接我们进藏的老师给我们发放了棉衣、棉裤，我长在么大还是第一次穿那么好的衣裤，激动的不得了。记得在兰州我们还与西北民族学院的同学打了一场篮球比赛，兰州在我的记忆中真美好，苹果又脆又甜，还有一层薄薄的白霜，ffice:smarttags" />1公斤才几毛钱，我还第一次品尝了兰州的牛肉面和攘皮子。 不久我们又乘火车继续西行，火车翻过了乌鞘岭，依次过了武威、张掖、酒泉、嘉峪关，沿途城市是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荒凉，车外的空旷景色让人感到凄凉，因为没有下车，不知道甘肃有句谚语中说的：“金张掖，银武威”，是个什么样子，想象应该很富饶，当属沙漠绿洲。望着车箱两边光秃秃的荒山，褐黄色的土地，我不由得哼起了《苏武牧羊》那首歌。过了乌鞘岭列车员告诉我们说窗外就是著名的河西走廊。我上中学的时候，就知道河西走廊，不过知之甚少，这次是亲眼目睹，长见识了。河西走廊位于中国甘肃省西北部祁连山脉以北、合黎山和龙首山以南、乌鞘岭以西，又称甘肃走廊。因在黄河以西故名河西走廊。书本记载河西走廊东西长约1000公里，南北宽窄各处不等，由几十公里到几百公里，最宽300公里。海拔一般1100～1500米。大部为祁连山北麓冲积——洪积扇构成的山前倾斜平原，望上去一马平川。在我的记忆中火车两边都是连绵起伏的山脉，河西走廊多是戈壁，也有沙漠，因为那是10月底，已经看不到沙漠绿洲，偶尔还能看到古长城的断壁残垣和少许村落，火车沿着不见尽头的荒漠戈壁疾行，过了玉门又前行了几个小时，终于到达柳园。 柳园是河西走廊西部的一座重镇，也是甘肃进入西藏、青海、新疆的第一道门户。这里原是一片戈壁，空旷荒凉，兰新铁路修到这里时，才有了“柳园”这个名字，原因是十公里外有一处叫做红柳园子的地方，那里长有大片红柳树。当时的柳园不大，是甘肃安西县的一个小镇，但它的地位很重要，属于交通要塞，是通往西藏、青海、安西、敦煌等地的主要陆路和中转站。大大小小数不清的转运站和办事处以及着各色民族服装操各种民族语言的南来北往的客人和居民成为小镇的一道独特的风景。柳园似乎看不到树，老师告诉我们柳园镇不大亦无水，生产生活用水均要用火车从数百公里外的疏勒河去拉，奇怪的是东来西往的列车行车至此，均要停车十多分钟，以便上水和更换车头。 到了柳园西藏客运站，我的第一印象是空旷，停车场大而简陋，运输车辆繁多；第二印象是住房大而简陋，像仓库，几十个同学挤在一起，男女都是睡木板临时搭就的通铺，墙壁也是木板钉的，男女之间只是用床单简单的隔了一下，感觉很不自在，艰苦生活也就从这里开始了；第三印象是柳园镇周边大且荒芜，连绵起伏的小山，一望无际的戈壁，就像克拉玛依之歌里唱的“没有鲜花、没有草地、没有人迹、没有水、连鸟也不飞”。接下来休息的几天，我和同学在柳园四处走了走，周围的山都不高，也就十几米，山上全是黑黝黝的片石，几乎没有什么植物，老师说这里冬春季节风大，大风可以把石头吹起来，山上的片石是千万年来风化的结果，离甘肃柳园不远，就是唐代王之涣《凉州词》中悲壮苍凉的诗句中所说的“黄沙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的地方，再往前就快到新疆最有名气的火焰山和大风口了。 由于缺乏交通工具，我没能去看一看十公里外的红柳园子，也没有看到红柳树，我想在这么干旱少雨、气候恶劣的地方生长的红柳树，一定有很强的生命力，就像新疆的胡杨树活着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腐。 离开柳园40多年了，不知道那片红柳园子还在嘛？柳园人是不是还靠火车在疏勒河拉水？柳园在我的记忆里确实是模糊了…… 二00七年七月二十九日于四川绵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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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0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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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0 08: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