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病毒的揭露与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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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稚夫《枪毙》一诗的文本细读
! f' F; _7 V4 a7 M; |! c 张嘉谚
说明:诗人稚夫以“个体先锋”姿态,发空谷足音惊动中国诗坛,那时笔者尚在生存线上挣扎,无缘结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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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09年读到这首诗,竟然发现其中早有近年网络论坛倡导的诗性正治与病毒写作踪迹……
引 言
本诗不过36行,这一小小篇幅讲述的东西,至少有中篇小说的容量!
第一节:诗性精神的揭露与诗性正治的质疑
“以法律的名义”无情判决生命死亡的,竟然是“独角兽”!这一兽性形象尖锐的独断性,其象征意味一目了然!“刺穿”这个词语,直截了当地揭示了兽性对人性的残暴!
从毛式极权社会过来的人,对“人类的欲望”在警笛声中“倒跪”的情景,可说司空见惯。记得一位早已是大学教授的朋友,其兄在文革年代,因偷偷油印了几本《少女之心》被查出,即被五花大绑“倒跪在警笛声中”游街示众执行枪决!又有两兄弟皆为干部子弟,因相争同一女友起纠纷,也在文革那个“从重从快”打击流氓犯罪分子的运动中,双双被“倒跪在警笛声中”游街示众,押送刑场枪决!本人当时亲眼目击其游街示众情景,既不认识这些“罪犯”,更不知晓这种对人性欲望实施无情摧毁的罪恶,过后方知这些青年即便有错,至多属于教育引导问题,何至于为此丢掉性命!可包括笔者在内,当时的国人至多叹息而已,更多的是麻木地见惯不惊!这样一种随意屠戮人性命的法律,早已经被取消了,这是昨日的中国之悲,亦是今天的国人之幸。回望文革那过往的一切,方知当一种法律丧失对人性与人权的尊重,沦为兽性把持的时候,人就不被当成人看了,那不过是等待随意宰割的“一条肥鱼”!任凭你在“法律织就的铁网”上穿梭,终究逃不掉落网捕获遭屠宰的命运。
诗人稚夫身为法官多年,对于“以法律的名义”织就铁网,将人不当人的兽性,体会尤深。在肆无忌惮的兽性发作面前,无论是被惩治者还是执行惩治者,就无可挽回地进入了“非人”的境地;当一个人的“姓名被划上了红色的叉”,所有的人性光芒必定黯淡失色;当“布告张贴在大街小巷”,所谓人的尊严与生命的珍贵必定无可挽救的陷落!显然,通过“张贴在大街小巷”的布告,“独角兽”的强权威势也就宣示了它不容置辩的暴力合法性!
本诗通过这短短一节,以诗性精神的目光,揭示了人性在奴役状态时遭遇兽性暴虐的无助,揭露了兽性公然剥夺人性之光的残酷,揭露了法律被兽性权势公然改写,于光天化日之下恣意横行的情景。并向人们昭示了这样一种事实:“罪恶”的本体,究竟是被惩治的“人的欲望”的携带者,还是施行兽性惩治的恶法本身,真假已混淆不清!在这里,诗性正治的质疑通过冷静的叙写话语,神色严峻地揭露了世相生存境遇的荒谬,透露出冷然的反讽式诘问。诗人以诗性正治的批判力度对世俗常态格局的审察,显示了对世俗常情的超越性!其对现世生活司空见惯场景所作的透视,可谓剥皮见骨,钻破一层又深进一层!
第二节:从物到人,从无情之物到有情生命
物(子弹)“在枪膛熠熠生辉”,因了枪手的推进、挤压,变得“争先恐后”;本为无情之物,却似有情之身!这是诗性的发现,这是诗性对“心外无物”的证实。但是,在诗意之美(子弹在枪膛熠熠生辉)的闪烁中显现的,却是生命悲惨的毁灭!在这里,暴虐是以诗意面目出现的,然而却导致了“高昂的头陨落草地”的悲剧!这似乎是暴虐对正义(不然怎么会是“高昂的头颅”呢?)的轻蔑与摧毁!暴虐出自“人”,通常借助“物性”得以冷酷施行!这样的物性人或人的物性化造成生命毁灭的残酷令人震惊又引人深思!而诗人的叙事话语仍是那么从容不迫,它向读者呈现的,是暴虐杀害的游戏性,以及“几粒弹丸干脆利落”那样一种要命的观赏性,和鲜活生命顿然消殒恍如娱乐的荒诞性!无情摧毁鲜活生命的场景,本来是令人不忍目睹的恐怖,却被这里的诗性话语有意作了美丽的布置——
你匍匐在草地上,胸脯流淌着血
这一天,没有下雨
蓝天白云,山谷幽静
暴力虐杀的现场,却是一派平和幽静的自然环境!人生悲剧血光迸溅,但毫无眼泪与哭泣(“没有下雨”)!在蓝天白云之下,汩汩冒出的腥红鲜血与绿意茵茵的草地树林组合的色彩对比多么鲜明!生命在枪杀中毁于幽静的画面触目惊心!——读到此,但觉一股强烈的反讽之气扑面而起,令人窒息!!!
- Z: W* F' G# R& N 第三节:追寻枪杀事件的物性起因
现在,诗人笔头一转,开始朝向悲剧事件起因的追寻,这也是对产生虐杀生命的暴虐行为,暴力恐怖现象原因的追究!从病毒写作的视角看,仅此一转,诗人便对暴虐事件(枪毙行为)开展了一种病毒审视与病毒透视,这种审视,首先是从枪毙事件的要素——“枪”开始的——
枪毙造成的结果满足了造枪者的快乐
枪的使命就是枪毙
枪毙的行为是对被枪毙者的惩处
此时的枪并不是谋杀的凶器
枪是金属,能发出声响
但是,枪此时的身份是行刑手的武器,是行刑的工具
诗性精神追究枪毙的暴虐行为中隐含的病毒,结果发现了“枪”以及围绕“枪”而粘附的两种病源体:一是“造枪者的快乐”,即对造枪者借枪杀人的罪恶欲望的满足;二是因为能够履行一种摧毁生命的“使命”(枪的使命就是枪毙),“枪”就具备了“人”的凶杀之气! “枪”本是无情之物(枪不过是能够发声的金属构成物),本身并无凶残性,却因了“行刑手”的使用,能够完成对于敌对者的惩处,竟然成了杀人武器,夺命工具!成了暴力意志的显现!
注意本节的“枪”带出的两个“此时”:前一个“此时”,枪还不是凶器,后一个“此时“,枪已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出演了屠杀的角色!这两个“此时”,同词异义,正反同体,链条般连接起人类因了愚昧病毒而造成的谋害他人珍贵性命的罪行!
经过诗性话语如此对暴虐深处之病毒的追究,枪毙这种暴虐行为的动因仍然落回到人本身——是人性出了问题(转化为兽性),而非物(枪)的过错!
枪杀结果呈现的画面,十分清晰——
被枪毙者没有呼救
死亡的脸在枪口微笑
伤口只是一个小洞,直径大若酒杯
这是对凶残的枪杀事件所作的冷然谛视!诗人对暴虐病害的深度洞悉,通过诗性话语的暗示性而引人寻思,发出强烈的反讽意味!这种以冷静鲜明的画面呈现对暴力病毒进行的揭露与指控,寒气森然,冰冷有力!出色地表现了诗性正治的批判精神。
第四节:诗性眼光从对物(子弹)转向对人(枪手)的审视
因其服务于兽性暴力,枪手的忠于职守只不过是罪恶的帮凶。按照病毒写作的观点,“枪手发红”,意味着红色病毒对枪手的填充与鼓动!红色病毒的恶性发作,不仅在人群中迅速传染,而且向各种“物性工具”传递,使各种物性工具带上了人性恶的色彩!“枪管发热”, 枪栓声哗啦哗啦地响,演示出为红色病毒驱使的人性之恶的冷酷冲动;而枪手以下的行为——
杀戬后耐心的收拾尸体
尸骸戢翼,装殓于囚车
在火化场实施古代的戮尸刑罚
则表现出枪手对杀人的愚昧罪行,对职能性罪恶浑然不觉的习以为常,心安理得。这种浑然不觉的愚昧,是又一种病毒!或许因为洗脑教育造成了奴性化,一个人才会毫无觉察地被种植进一种叫做“愚昧”的病毒,浑然不觉受其害,丧失了对鲜活生命的敬畏和怜惜,才能够机械性地对杀害屠戮生命的指令忠实执行,才会对于他人性命作毫无感受的麻木摧毁!进而成为暴力病毒的寄身之所!
诗人对于“枪毙事件”的叙述及其追问,在本诗的结构中,设定为从梦中开始,在梦中进行,于梦中完成。可当“枪毙事件”结束时,一句“浓浓黑烟飘飘入梦”却与设定为梦中进展的“枪毙事件”交混在一起,这岂非悖论?然而,妙就妙在诗人这种文本叙事的首尾相噬,不露声色地形成了语境与真相的虚实过渡。“浓浓黑烟飘飘入梦”这个意象,是以实入虚?还是故意化实为虚?的确耐人寻味:焚尸灭迹的“浓浓黑烟”是现世景观?还是梦中情形?它与结句“在梦中完成了枪毙事件的全部过程”紧扣相联,如幻又实,似影有形;它将实世情形融入虚拟世界,将现实场景引向梦中境象,引向形而上的回味与深思!这种叙事所形成的这样一种实情与虚境的双向互动,是以虚化实还是虚实互补?实耶?虚耶?都足以咀嚼!诗人这里的叙事如此巧妙,它同时又与此诗首句遥相呼应,圈定了这首诗结构艺术的圆环式整一。
小 结
从病毒写作的角度检测,本诗对于暴力病源的彻底追究似乎并没有完成,然而站在诗性艺术的立场,其实并不要求它全部完成,也不必彻底完成。这是因为在文学艺术中,思想意蕴需要暗示而不必采取直白说尽的表现方式决定的。诗歌的病毒写作方式同样如此。重要的是,诗性话语对暴力打着合法旗帜横行无忌的质疑已经开始!剩下的,将交给有心的读者去进一步深思探寻……。在诗性正治中,理解病毒写作的深度应当是分层次的,应当是有虚有实的,向深处作导引的是诗人,这是 “实”的第一步导引;然后,将继续向深处延伸的阅读任务交给读者,延伸为虚;这就在深度探究上将实与虚,导引性与延伸性统一了起来,共同形成了病毒写作向深度扩展与难度表现的轨迹。
如果说,诗歌的病毒写作,呈现的是诗意趣味,那么,诗性正治的任务,便是将诗意表现转向对于思想意蕴的寻思了。
例如,倘若能细心咀嚼此诗中的“你”字,无疑可以发现它是通向指控暴力病毒的又一个窗口!毫无疑问,“你”在本诗的语境中是被惩治者,遭枪决者,但在《枪毙》一诗的叙写中,通篇俱是中性的平和的第二人称指认。表面读来似乎并无褒扬也无贬抑,但若与独角兽行刑手对“你”的态度一比,立即发现两种立场泾渭分明:一是绝对不把“你”当人!一是不仅将“你”当人,还隐隐透露出对你的尊重(如称“高昂的头颅”)和怜惜,如第二节通过冷叙事手法呈现被害者的画面鲜明中隐含的凄凉!令人痛切感受到兽性暴虐对鲜活生命无情摧毁的冷漠与残忍!于是,此诗以诗性正治揭露和指控暴力病毒的意蕴便一览无余!
在所谓狠抓阶级斗争那样的岁月,无数平凡与不凡生命稍有不测,即被举国一致一律无情镇压的恶法横行时代,毕竟已经远去了!所谓独角兽行刑手与被他们摧毁的如花生命,已经无可挽回地共同作古而去!“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此诗首尾诗句暗示的梦象,似乎是感喟于常出常新的枪毙事件随着岁月消逝的“无常”! 是啊,作者亲历“法官”多年,深知在暴力病毒横行无忌的年代那无数的冤假错案,谁能清算?又该怎么清算呢?深沉的社会思考融入诗人沉郁的诗性经验,化作一股诗性正治的凛然正气,终于通过《枪毙》一诗,历历分明地呈现出一段令人震惊的戮杀生命事件!将暴力病毒用诗性话语“定格”在后人可读可触可思可感的文本耻辱柱上!
这就是诗性正治写作的价值和意义!
诗性正治批判的特异不同于世俗政治之处在于,世俗政治批判总是一揽子独自包办,直接让观者知道结果;诗性正治的批判性张开了一个弹性的共享空间,呼唤读者的参与建构,共同思考共同完成文本意蕴的丰富与充实。
此诗写于1995年,其空谷足音的绝唱,彰显了“个体先锋”履行“诗性正治”功能的决绝足迹!
09年6月28日–7月1日
附:稚夫《枪毙》原诗
枪 毙
1
枪毙在梦中进行
行刑手作真枪实弹的演习
独角兽以法律的名义刺穿罪恶的胸膛
将人捆绑于囚车
人类的欲望倒跪在警笛声中
你反剪着手,彻底的化成一条肥鱼
穿梭在法律织就的铁网上
布告张贴在大街小巷
你的姓名被划上了红色的叉
2
这是你的生命游戏的结束
几粒弹丸干脆利落
你匍匐在草地上,胸脯流淌着血
这一天,没有下雨
蓝天白云,山谷幽静
子弹在枪膛熠熠生辉
枪手将弹丸自你的后背推进
挤压着,子弹争先恐后的从前胸出来
在这进与出的瞬间,你高昂的头陨落草地
3
枪毙造成的结果满足了造枪者的快乐
枪的使命就是枪毙
枪毙的行为是对被枪毙者的惩处
此时的枪并不是谋杀的凶器
枪是金属,能发出声响
但是,枪此时的身份是行刑手的武器,是行刑的工具
被枪毙者没有呼救
死亡的脸在枪口微笑
伤口只是一个小洞,直径大若酒杯
4
枪手发红
枪管发热,哗啦啦的枪栓声
死者的餐桌上一片杯盘狼藉
杀戬后耐心的收拾尸体
尸骸戢翼,装殓于囚车
在火化场实施古代的戮尸刑罚
惩治你生前罪恶的行为
浓浓黑烟飘飘入梦
在梦中完成了枪毙事件的全部过程
1995.10.3
贵州省作协副主席唐亚平来电请明中午吃饭,哑默与张嘉谚说,还是去吧,我们陪你。次日上午,即去花溪游泳。水边打太极拳者。
花溪游泳上岸后,再次亮起丑陋的“海洋旗”。来去匆匆,哑默在酒店等我同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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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亚平,四川通江人。出生于62年10月,1983年毕业于四川大学哲学系,获哲学学士学位。现为贵州省作协副主席、贵州省电视台总编室主任等。上世纪80年代,与成都的翟永明、天津的伊蕾并称为诗坛三女杰。“翟永明和唐亚平分别先后写于八四年、八五年的组诗:《女人》和《黑色沙漠》,成为八十年代中期女诗人最饱含性意识的优秀作品。从以上限定的意义上,也可以说是大陆诗坛三十年来双峰并峙的突世之作。”(徐敬亚语)而伊蕾的代表作《独身女人的卧室》曾在八十年代诗坛引起巨大争议,后入选《百年中国文学经典》等书籍。
读唐亚平 文 / 广州 杨国胜
比高原更高远是你的诗歌,比花朵更妩媚是你的容颜。
" W1 a! @5 C+ }- V: E0 m j 二十三年前不敢说爱你,我怕爱一出口便走不出你的黑色沙漠。4 t' _9 T; E! C1 u# x9 p9 c
8 l; F; ^! D/ A2 D0 K0 @6 Y7 J0 G2 Y 在我的记忆里,你一直是清亮如水的女人。. K2 _' Z# w* _- c4 k
二月的湖一样平静美丽的女人。女巫一样幽深的女人。" ]% H9 D' {# p4 O
. F- E1 f+ T8 D5 h$ K4 } 我不知你因爱谁而成为女人。而我因爱你而成为诗人。
: i. y! {4 }1 ?9 s, R 你在山之阿我在水之湄,山长水远便把你定格成一处惆悵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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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D, n j8 F6 O9 V 坐在溪边读你诗歌的日子,幸福象水草一样简单。
8 L1 {7 T: n# l+ o5 n. X1 g 手执云朵是你自云贵高原寄来的诗笺,我读着便快乐成溪畔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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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K0 O; b; P% r3 I- R 怀着对高原的顶礼,我把你守望成一处飘渺的风景。
/ F0 U4 P8 O5 a; W# |: w6 Q& z 美丽圣洁的女巫形象,象云贵高原的山一样盘踞在我的心头。
4 z. y7 ~) ~& l- j5 a- m( S : d } B0 |" ?1 P3 d9 N( h E4 F
一种形而上的风景固执了我二十三年,田园曲一样逶迤缠绵。
% p3 [4 u& ?4 k 你不是我的一亩三分地,没有田园并不意味可以意记田园!# z3 Z8 o6 j* }
0 o1 I, p. R- f2 B' m. F' Q 归不归去来不来兮并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身影。
; v5 {) D8 A6 ^/ [5 M+ T 今夜无风。走入你的黑色沙漠也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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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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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亚平说:“在八十年代,我们三个女人都喜欢普拉斯的诗歌,所以成了好朋友。”我话不投机,直直对她说:“普拉斯早就为诗歌死了,可是你们依然活得十分滋润和鲜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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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默的一家三口。老夫少妻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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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的哑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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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重的张嘉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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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m4 c2 k! F) {; C% b7 }另类的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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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维亚·普拉斯1932年生于波士顿。父亲是波士顿大学生物教授。她8岁开始写诗,兼习短篇小说和绘画,少女时代就开始发表作品。1955年在史密斯女子学院毕业后,获得奖金去英国剑桥大学深造,1956年出版了处女诗集,并与英国著名青年诗人泰特·休斯结婚,婚后去美国教书、写作,1959年返居英国
西尔维亚·普拉斯的精神生活极不稳定,在大学期间几次企图自杀都未遂意。1963年,在病态神经的极度错乱中,终于达到“自我亵渎”的最高形式,使其不朽的名句“死/是一门艺术/所有东西都如此/我要使之分外精彩”付诸于实践之中。
普拉斯生前著有长篇小说《钟罩》;诗集《爱丽尔》( 1965 )、《渡水》(1971)、《冬树》(1972)等,都是死后才出版的;由其丈夫泰特·休斯编辑的诗集《爱丽尔》曾7次再版,并获1982年美国普利策诗歌奖。
近几年来,普拉斯的声望日愈升高,是被公认的当代英语作家中最优秀的诗人之一。
普拉斯早期诗作受T.S.艾略特和狄兰· 托马斯影响。诗风趋于艰涩深奥的学院派;1959年,美国著名诗人罗伯特·洛威尔出版了以惊人的坦白方式揭示诗人内心活动的诗集——《人生的探索》之后,震撼了当时美国诗坛,继而开创了60年代风靡西方诗坛的“自白派”运动,普拉斯旋即参入这一运动之中。她取法罗伯特·洛威尔,但又超乎于他之上,她着意挣脱逻辑和文法的束缚以简略的口语和怪诞的象征,坦率地将个人隐私、内心创痛、犯罪心理、自杀情绪和性冲动等公诸于众,把艺术和疯狂揉合在一起,如同现代滚石音乐,旨在传达整体感觉上的旋律,往往时断时续,以致在相隔很远的段落才能短暂地听到,但是每个横向的意绪中,都能达到自身的独立和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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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普拉斯给她的读者留下一个“高烧103”的裸身披发似乎放浪形骸的疯女人的印象,然而,她其实并没有脱离她所处的时代,除了表现爱情、性爱、死亡、艺术、自然这些人类精神世界永恒的问题之外,还本能地对于宗教、道德、战争、法西斯主义等戕害人道主义的不义社会有着深䆳的哲学思辩和尖锐的批判精神,从不同的侧面,为人们揭示出二次世界大战后西方现代文明背后污秽、混乱、奇异而真实的罪恶世界。
60年代中,美国最有成就的“自白派”诗人只有四、五人,而普拉斯的诗作,最强烈地代表了美国当代诗歌中的“自白派”倾向,使之达到主义和实验的高度统一,对当代美国诗歌至今影响甚深。
美国女评论家肯特·莱尔在评论“自白派”时谈到,在“坦白倾诉”的代表人物西尔维亚·普拉斯的创作中,观察到悲剧式的自我否定的类似过程,……女诗人后期的诗是面对现实详诉自我的丧失。另一位评论家较精辟地把普拉斯的诗概括成“是辉煌的痛苦与神圣的嚎叫”。
( D6 H2 W' F# Y" A' W1 } ——赵琼、岛子译《美国自白派诗选》47、48页
天府冬泳在归程的列车上拿出绣球,怀想激动人心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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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冬泳协会赠送每个参赛队的小锦旗。留下了2010.8.8,更留下了在生命中燃烧的一段记忆!漓江,一条美丽的女人河,由于你的温存和大方,尽管是在子夜时分,我依然夜不成寐,相思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