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冰桶_回忆与沈阳泳友李明春相处的日子

燕东浪人

 

象往常一样，按时钻出热被窝，准备去北陵公园。刚拽开房门，冷不防一股寒风夹着碎雪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略一迟疑，便义无反顾地扑进风雪中去。

离冬泳场地越来越近了，天还未亮，月光下，几个熟悉的身影在晃动，并发出“吭哧、吭哧……”破冰的声响。几个人的帽檐、眉毛、胡须上挂上了霜花，身上沾上了冰碴，口中吐着热气。人人争先恐后，谁也不甘示弱。

脚下连冰带水，稍不留意，极容易哧溜进冰窟窿里。失足落水的冬泳者是有体验的，那滋味还真不如冬泳来得“爽”。

“当心点儿，注意脚下滑溜！”泳友李明春不动声色地低声嘱咐道，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李明春是个细心人，踏实厚道，在泳友中有极好的口碑。据说，他结交了一个喜欢钻冰窟窿的师傅。师徒二人称得上沈阳冬泳的楷模，此话并不过分。

李明春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哧溜——噗通!”不好，有人落水！定睛一看，不是别人，却是李明春自己！我差点儿笑出声来。

李明春抓住了不知谁伸过来的铁锹把，于是“小兔子拔萝卜”式的，把李明春从冰窟窿里“拔”了出来。

李明春成了一只正儿八经的“落汤鸡”！

大伙儿七手八脚地帮李明春拧干了衣服。半个小时后，当他推着自行车跑到家时，湿棉裤腿竟成了两只硬邦邦的“冰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