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访问前辈fficeffice" /> 齐哥执意要我住到他家去,我们都是多年的好朋友,恭敬不如从命,看得出齐哥打心眼儿里高兴。
吃过晚饭,我要去看看刘长海股长,齐嫂说“他家的狗挺厉害,我领你去。” 实际上刘长海副股长和齐哥在一趟房,长海哥住东头,齐哥住西头,长海哥住的是30多年前孙学孟副团长的房子,齐哥住的应该是李廷安副团长的房子,其实就是里外间的红砖房。 “老刘大哥你看谁来了——”这是东北来稀客远客那种喜出望外时最典型的呼唤。 刘长海是1955年来垦区的老垦荒队员,资深的康拜因手,在农场机务人员中享有很高的威信和知名度,兵团组建之前是跃进农场的供销总管。由于他性格大度,不畏艰难,交往广泛,本团内外谁在物资配件上遇到难处都会想到他,在五师“北八团”很有名气,加上人长得身高臂长,大家亲切地叫他“大海”。 大海今年77岁,刚退休时工资很低,为了生计养了20年奶牛。现在老伴已经去世,他还有一个瘫痪的儿子,晚年生活不够幸福。 大海又陪我去见我的另一位老领导已经82岁高龄的李明山,他是兵团组建前农场的工会主席,兵团期间我们股的股长,后来农场的纪委书记,是1958年转业的军官,离休干部,来到他家,见到院子里已经聚满了来看望他的各地知青。 当年兵团组建时主要领导都换了现役军人,安排李明山到最偏远的8连任政治指导员,后来先到营房股当股长,是团机关唯一的一位非现役股长。他任职期间曾带领广大兵团战士战天斗地,摸爬滚打,龙口夺粮,曾三次作为指挥部成员带队上山采伐,与广大知青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为他是我的入党介绍人之一感到骄傲。 知青返城后,他收集纂写知青史料,歌颂和正确评价知青,做为建国前参加革命的老前辈,他对于知青在边疆的贡献给予很高的评价。 参观九三博物馆时,我“淘到了一件宝贝”,就是刘庆文1936年在东北民主联军的特等功立功奖状。刘庆文在兵团组建前是跃进农场的副场长,兵团期间任后勤处副处长。脑袋里留有弹片身体不好,加上娶了俄罗斯血统的妻子,在中苏对立的历史背景下,他资历深职务却不够高。 在拍刘庆文奖状的时候,解说员问我“您认识刘庆文?”“他是我们的老处长。”“那是我姥爷。” 5、专找旧址 本来第二天安排是下连队,齐哥说是问好了今天是自由活动并在九三农垦局安排了酒席,女儿女婿都等在那里。 “要是下连队你肯定赶不回来,这样吧,你想见谁我把他一块儿请来。”“我只是40年前在6连工作3个月,真说不出还有谁在那里,只想看看那片土地。”“我看那就别去了。”我客随主便,恭敬不如从命。 我是1971年1月到机关工作的,兵团十年多有近八年在机关,见到了那么多老战友老乡亲,还想拍一些老房子,就照下了目前还存在的卫生队、修理厂厂房、仓库库房、老俱乐部、招待所、办公室、宿舍等旧址。兵团组建之前就有的办公室现在是养老院,我在那里拍照时,有人问“照这个干啥?”“我曾经在这里办公,留作纪念。”“那你可是这里的老人了。”在拍卫生队旧址时,一位大姐问“你放着新大楼不照,怎么净照破房子?”“您有所不知老房子里面有故事啊!” 这次回访,也有几处伤感,几处牵挂。 具有半个世纪历史的跃进农场,建制撤销了,现在这里只是鹤山农场的一个“社区”。几位老知识分子、老垦荒队员不无感慨地说,“咱跃进农场是多好的地理条件哪!听得出他们的无奈和惋惜。 正在自家菜园子里的已故老农垦王乃芳的女婿说,“我已经在外地买了房子,很快也就迁走了。”齐哥的儿女也在九三局给买了房子,可他还是感到故土难离啊!那82岁的1958年转业军官李明山、77岁的1955年的老农垦刘长海能走吗?至少目前还得不出确切的答案。可见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企业不仅是经济运行的主体,也是员工生活的依托,场兴吾荣,一点不假。黑土地诉说着这样的潜台词。农场解体这个背景也是这次知青大回访让那么多人异常感动、感怀、感慨的原因之所在。 另一个牵挂之处就是看到刚刚从尖山银行营业所领导岗位退下来的我的老战友,哈尔滨知青徐德仁,他仍挖空心思地开我的玩笑,“我要告诉马维庆,说你这个人还活着!”我却笑不出来。见到我的老同学樊建荣,他认出了我,我却只记得他是因为家庭的原因而没有返城,全然不知道他还生活在这里。还听说我的一位老邻居,复员军人徐德宽连夜从边远的连队赶来看望知青战友,他30多年前就去世的妻子是天津知青,这些年他一人抚养两个孩子,日子的艰辛是可想而知的。多么希望好运会眷顾他们,让他们的生活一天好似一天。 三连原上海知青王伟聪在老连队走访十几户老职工,给每户放下500元钱,临走时交给连队三万元,让连长转交给困难职工,还表示今后要连续三年资助连里的困难家庭,他说“没有老连队的培养,就没有我的今天。” 想到这些,心情还是难以平静。别了,可爱的故乡,相信有生之年我们一定还会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