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想去(3800米游泳+180公里自行车+42.195公里跑步)因为经费和时间, 放弃! 转一个朋友的真实感受 我感动着 大铁对我的吸引就在于此!----它告诉世界,一个平凡的男人也应该有如何的力量! 关于海口,首先记起的是跑步自行车结束后,拎着换项包进入更衣室,换项速度已经比游泳结束后缓慢了许多,总觉得大脑里晕乎乎的,非常想躺下来睡一觉,脱下骑行服,换上田径服、跑步鞋,再学着身边的国外选手,机械性地向身上抹一遍防晒油,将换下来的东西胡乱塞进换项包,交给志愿者,出更衣室时,发现边上一排椅子上坐着五六名身高威猛的选手,目光有些游移,都是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象被毒日头晒蔫的庄稼。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学着他们坐一会儿,一边已经走到换项区出口。 换项区出口处一溜摆着三四个装满冰水的塑料大水桶,边上是一桌接一桌的能量棒、能量液、佳得乐、水和香蕉、桔子等。但我已经没了胃口,只是取过一只纸杯,在大水桶里捞了一杯冰水混合物,迈出换项区,在孙队和老白爱人的鼓励声中,开始大铁三的最后一个赛程,一个让我今后再也无法忘怀的马拉松赛程。 按照赛前的计划,在马拉松赛段是跑900米,走100米。但既然大会在马拉松赛程按1600米的距离设定服务点,所以开始跑步后,我改变计划,准备试试跑1500米,走100米。 第一个1500米,虽然速度很慢,用了近10分钟,还是很满意,四周的选手中,跑步的比例不到三分之一,大多数人都在走,这让我忽略了在服务点前,自己没有补充能量食品,只喝了一口运动饮料的事实。 第二个1500米跑时间相当,但比第一个要难受些,在第二个服务点,我犹豫了一会儿,取了一杯可乐喝下,可乐入口后的汽泡挥发时的清爽似乎使精神好了一些,明知入肚后产生的气体会折磨业已痛苦不堪的胃壁,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海南下午四点钟的太阳依然火辣辣,从第二个服务点跑出不久就穿过一个轮滑场到了海边公园,穿越轮滑场的时候遇到折返回来的潘杰光,他到这儿应该接近18公里了,在海边公园里赶上了查建民,相互确认了一下时间:即使从现在起一步不跑只是走,也来得及在关门时间前结束比赛。 这次跑了1000米就因为头晕目眩而被迫改为步行,在第三个服务区喝了半杯水、半杯可乐,觉得心跳很快,有点难受。于是步行往第四个服务区走去,距第四个服务区还有200米时习惯地抹了一把额头,却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停止了出汗,想起小海豚在自行车爬坡中间服务点的中暑症状,心里不由一阵紧张,酷热下不出汗,我也中暑了。 到服务点后,从志愿者手中接过两块满浸冰水的海棉,按在头上,让冰水给身体降温,觉得没胃口,喝了小半杯可乐,又要了一瓶水,拿在手上继续向前走,走不出200米,猛然一阵抑制不住的反胃,连忙靠到人行道边,一张嘴,将前两站和这一站喝下去的可乐全部吐了出来。 呕吐后的头晕使我面临着是立即继续比赛还是休息一会再走的选择,实际上这个选择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因为又一轮的呕吐使我浑身绻缩着蹲到地上,吐完后将手中的一瓶水全部从头顶倒下去,然后在人行道边的草地上找到一处椰树荫躺下来,看看表:快五点了。闭起眼睛,竭力让呼吸变得悠长,很快便进入半睡半醒阶段。 在迷迷糊糊中,不时听到有人关心地冲着他喊:Are you ok? 开始我还抬头看一看对方:ye,ok!后来就不再睁眼,只是挥手打一个ok手语。直到被马宁推醒为止。 马宁半蹲在我身边,喊着:“起来,别休息了,一起走吧。” 我看看表,5时30分,我抬起头,让马宁别等:“你先走吧,我再歇会儿”。马宁仍催促,我告诉他方向不同:他回程,我是刚开始。自行车赛段高速往返段,他领先我起码10公里,这时候不用问也知道他是向换项区方向跑。 马宁叮嘱了两声跑走了。他走后五分钟,我起身继续马拉松赛程,休息了一段时间,体力有了一点恢复,跑起来感觉还不差,跑不到200米,在路边看到一位国外选手半躺在人行道上,两名医生蹲在他身边,一名护士则举着吊袋给他打点滴,心里奇怪着怎么不把这哥儿拉上救护车。现在想来,大铁三的救护原则应该是只要运动员的神志清醒,就遵重运动员的意愿。那位国外选手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坚持就地打点滴,打完后拔针继续,不用退出比赛。 一口气跑到第五个服务站,停下后喝了小半杯佳得乐,再慢跑500米,就到了折返点,在折返点前遇上小海豚,此后和他一起或离或及地走完第二个10公里。这10公里中,基本上是走一大半、慢跑一小半,饥饿感已经非常强烈,每个服务点强迫着喝一口水,咬小半截香蕉。多吃一点立即就泛胃酸。 再次回到喜来登酒店前,过了21公里折返点后,宁雪松一路小跑逐渐远去。已经记不清当时的具体时间,只记得自自己在服务点试着吃下一片桔子和两片饼干,很快就吐得干干净净。从此时开始,胃一方面显示出强烈的饥饿警告,另一方面又异常坚决地吃什么吐什么。在后面两个服务点,又分别尝试着吃一种温热的汤和一种小汉堡包,很利落地吐了两次后,彻底放弃了吃东西的愿望,只在手中拿着小半瓶水,觉得口干难受时就轻啜一小口,湿润一下口腔再吐出去,喝下去是绝对不行,立即会干呕得蜷缩在地,而且伴随着一阵阵的心悸。 27公里后,不再试图跑步,开始走完余下的15公里,身体越来越虚弱,出现了畏光、畏噪音、畏寒症状,汽车的灯光、鸣笛声,稍大一些的风吹过,都能引发抑制不住的呕吐和心悸。在直行的路面上,我尝试闭着眼走路。 32公里处,来到横跨南渡江的世纪大桥,从匝道走上大桥,超过200米的上坡就使体力再次面临崩溃,前面又是一个服务点,对胃已经绝望的两眼对食品补充区视而不见,一面自嘲地想着:再不会忘记饿得心慌是什么意思了。随后,在一阵极度难受的心悸中,先扶着桥栏一阵干呕,依旧什么也没有,然后走出两米,背靠着实心桥栏,闭着眼慢慢滑着坐下,准备休息一会儿再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服务点那边越来越近,很快到了身边,一个女孩子的声音:“may I help you” 我睁开眼,努力摆出一个笑意,又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您是中国人!要紧吗,要不要我喊医生?” “没事,谢谢你。” “您确定吗?” “真的没事儿,休息一会儿就好” “那,您准备休息多长时间?” “~~~十分钟” 四周平静下来,只有风的声音从桥栏上方急急掠过。 “已经十二分钟了,您等一下,我去喊医生。” “不用”真的急了,还有9公里路,不能上救护车!不能被救护人员盯上!“我这就走。” 走出一段后,回头看那小女生,已经回到了服务点,她今天的服务时间,也许同样是她有生以来最长的一次,将直到半夜。 从世纪大桥下来,先后遇到查建民、桑版和王力伟,都是做个手势,省下了说话的精力。 走完最后15公里,共用了160分钟,而平常,用这个时间可以跑下35公里。整个马拉松赛程,我总共用时7小时03分钟,仅仅比自行车180公里的赛程少了2分钟,事后知道,本次比赛马拉松赛程用时最多的一名境外选手,用了7小时45分钟。 晚上10时53分,距早上开赛已经过了15小时53分,终于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距海口公园比赛总终点拱门只有100米的小石桥上,从妻子手中接过俱乐部的旗子,动用最后的力量,在四周的掌声中跑向终点门。大铁三规则规定:在最后一公里的比赛里,运动员允许从任何人手里接受一个国家或非商业性的俱乐部旗,允许非专业运动员在最后400米在其家庭或其他支持者的陪伴下到达终点。这个规定太人性化了,也使得大铁三的终点线前纷呈精采镜头。 15小时53分24秒,我通过了终点,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大铁三比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