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信江的黄昏

鹰潭冬泳

长年在信江游泳，我对信江的一草一木、一石一籽有一种亲切，徜徉在江水中，观朝阳，看晚霞，美丽的朝霞，浑圆的落日，都使我的心激动。信江夏日黄昏，是最美的。

  夏季的太阳是猛烈的，只有在太阳偏西的时侯，人们才赶赴信江游泳，消除一天的酷暑。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多年一起游泳的伙伴，总要相互打招呼，聊一聊天，然后下水游泳。

  其实信江不是很热闹的。一、二艘挖沙船在远远的上游静静躺着，点缀这平静的信江。江边一群男女在信江游泳，给平静的信江增加情绪。站在信江岸边，看西霞满天、落日浑圆，常为这种黄昏的美所感动。湛蓝的天空还是明亮的，太阳的余晖洒落在一块块磷状的白云，变为满天霞光。这明亮的霞光倾泄在游泳的人们的脸上，一片快乐。霞光从明到灰暗，岸边只有游泳人的身影了。

  有时在江水中观信江黄昏，又不一样，抬头望太阳，她由剌眼的火球，变成了温柔的红球，挂在岸边的树梢上。我沿着岸边向上游游去，那红球则在树林的间隙移动，渐渐地红球不见了，向天空投下了最后一抹金黄的光辉，映红了西边的天空。当明亮的西霞暗下来，江风不再热，江水也不发烫。而信江的岸边，林木葱茏、水草满布，没有鸟鸣、没有蛙叫，是如此的宁静。这信江的黄昏是如此的诱人。

  这要感谢信江，美丽的信江养育了鹰潭这座小城。可是人们对她索取的太多，照料的太少。全城没有一座污水处理厂，所有的污水向她倾泄；沿岸的居民向她倒垃圾，雨天下来，有时满江的朔料袋飘荡在江面，挂在树枝上；更可恶的，有的工厂乘着大雨，偷排污水，各种工业用油，有时污染半个江面。

  信江的胸怀是宽广的，她默默地承受。而我每天能到信江游泳，这是信江给我的恩赐，信江也是我人生的寄托。我躺在她的怀里，温柔着我的肌肤，安定着我的心。是信江让我亲近自然，是信江使我能欣赏这黄昏的美。

    而这种欣赏，其实不过是一种心境的体验。心的静娴，能更多的发现这自然之美，也能在生活中，把握生活中美的情绪。细细品味到能增添人生的乐趣。

  在人生的履历中，都有这样的经验。当生存的难苦和对未来的瞳景，展现在眼前时，对这黄昏之美是不会留意的。

  当我17岁，在万物生长的夏季，养着两条牛，拿着8分工。在静的田野，太阳西下，天渐暮色。牵着两只牛，一只在前，一只在后，我在中间，回村。太阳不见了，留下了一片霞光。田野的风不热了，而田埂、机耕道还散发着热量，使人更难受。心里想着快快回村，歇一歇疲惫的身体，喝上一口凉茶，哪是最好的享受。夕阳、牧童、老牛、木笛、田野。哪能领略这美的意境。这美的意境心中是不会升起的。

  不过，我在放牛时，对太阳到充满美丽的瞳景。那不是黄昏，而是朝阳。

  一个美丽而晴朗的日子。清晨，我伴着两头牛，迎着初升的朝阳，漫步在布满青草的机耕道上。轻风吹来，有点凉。绿的田野托起火红的朝日，满天的朝霞，映红了我的脸。心一时竟膨拜起来。想像着战士，骑着雄壮的竣马，阳光照在战士的脸上，呐喊着向前冲锋。于是我翻身骑上牛背，狂打着牛，温顺的牛瞬间狂奔。我激动的伏在牛背上，上下起伏，向着太阳冲去。

  我拉紧牛绳，突然牛站住，不及防，从牛的两角之间，冲出去。跌落地下。一只手骨折。而那美丽的想象和勇敢的冲动，一下消失。

  每天还是日出日落，绿油油的水稻田、田埂上带着露水的青草，水牛吃草的声音，更增加了我忧郁的心。

  思索带到遥远的过去，而对岸沿江路的路灯亮了。将我拉回现实。这信江一岸由城市的热烈而打碎黄昏；一岸让宁静的黄昏转为寂寞黑夜。

作者:冬泳老将徐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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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信江，美丽的信江养育了鹰潭这座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