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时报特派记者叶乃照8月18日发自英吉利海峡消息:这两天是周末,美丽的多佛就成了当地人和周边国家市民前来度假的胜地,成群结队的人在悠闲地享受着生活,享受着多佛带给人们的欢乐,享受来自英吉利海峡上吹来的海风。但是,越是在这悠闲的环境中,在这异国他乡的情趣中,来自谢延红横渡英吉利海峡的团队的每个人都没有心情欣赏和享受,每个人心里都在替他捏一把汗。尤其是大部队来了多佛后,第一天就因为风浪大没有下水,大家没看到谢延红在海水里适应的状况。他的适应情况到底如何,成了大家关心的焦点。
1、记者的第一次下水感觉还可以 谢延红8月17日早上要下水进行适应性训练的消息早已在大家当中传播开来了。当天清晨5点(北京时间中午12点),记者就早早醒来,然后大家就相互叫醒,推着谢延红来到了多佛的海边。
这时候的多佛,正在沉睡。海港旁边的一栋栋楼房还在安静和静穆之中,偶而从旁边小路上驶过的车辆也是在急急赶路,似乎是不忍心打扰这个城镇的清净。快乐的海鸥一直在海的上空盘旋着,不时从我们身边和头顶上滑过。此时的多佛港湾上的上空弥散着一种淡淡的海腥气,吹来的阵阵吹海水,凉的大家不时裹裹衣服。一望无际的海滩延长线上,只有我们这几个人是起早的。
本来担心我们和谢延红来晚了,因为前一天他和一位墨西哥人约定在早上5点见面,可是我们等了很长时间不见这位墨西哥人的身影。无奈,我们只好放弃等待。教练让谢延红先训练着。记者也就开始在海边上换上了泳衣。
海边的风是清冷的,海水是冰冰的,已经下水的谢延红在水里催促我赶紧下水。我问了问水温情况,他回答大约就是十七、八度的样子。但是等记者慢慢走向海里的时候,感觉水温比想象中低了很多。虽然记者坚持冬泳,但是冬泳的时间是每年的9月开始,到来年的3月份化冰以后就不在进行冬泳了。印象最深刻的是,每年冬泳开始时候和结束时候的水温基本是在十七、八度。但是这两种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既然是说了大话,那就得承诺,再说还要陪着谢延红游一段呢。这个适应过程早晚是要经历的。再说适应程度的好坏可能还会影响他的情趣,因为一个人在大海里游泳是很寂寞的。于是就尝试着往海水的深处游了过去,而这是的谢延红早已经看不到身影。
虽然刚下来的水稳感觉有点低,但是毕竟记者有冬泳的底子,很快就适应了这个温度。但是接下来的问题是,不断涌过来的大浪给游泳造成了很大的障碍,好几次都差点被海水呛了。这是没有游海水经验的原因,刚开始不适应海水的大浪。更要命的是,由于浪大的原因,记者的游泳镜几次被冲进水,还要时不时整理游泳镜。
游了不一会,记者就渐渐远离了岸边,一个人不断向深处游去。这时候,已经往回游的谢延红迎面赶来,劝说记者不要往里游,这样很不安全的,他还很负责的护送了记者一段,直到安全到岸边。
刚到岸边,大家都急切地赶来询问水温的情况,其实大家都想让我说说自己的感受,以便更多的了解谢延红的感受。我告诉大家,水温对于谢延红应该不是大问题,但是连续长达15个小时左右的横渡,这样的水温对谢延红来说确实是一个考验。另外浪大也是一个问题,因为记者在游的时候,刚刚离开岸边不远就感到一种恐惧和孤独感,所以有人陪伴是也是成功的一个因素。一旁的戈捷教练插话说,呛水等不安全因素对于谢延红来说不是大问题,可能长时间的孤独是一个很重要的心理考验。
2、来自墨西哥的乔斯是雕刻师 足足在清冷的海滩上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到昨天约好的墨西哥人。
见到我们这多人在岸边陪伴谢延红训练,乔斯很热情的和我们打着招呼。见到刚刚上岸还没没有换衣服的记者,这位墨西哥人更是热情起来,他以为记者是来横渡海峡的。这位墨西哥人下水后,不久就和谢延红会合了,两人很快就又消失在茫茫的大海深处。
在翻译的帮助之下,记者和墨西哥的陪伴者攀谈一起。了解到这是一行只有2人的横渡队伍。随队医生叫罗伯特,是墨西哥的一名心血管专家,他们来自墨西哥一座称为火热的水的城市。同时他还告诉记者,游泳的墨西哥人名字叫乔斯,52岁,是一位雕刻师,今年是第一来游英吉利海峡。医生和老人是好朋友,他是自费陪伴老人来横渡的。他负责测血压等事情,对于游泳的训练则不管。他们此次之行总共预计3万美金,其中政府也给了一点点资金,但是不愿多透露资金情况。
知道我们是来自中国,罗伯特医生很兴奋地询问如何能抵抗温度,因为他也很担心乔斯不能抵抗住温度。身边的翻译告诉他谢延红主要是通过多吃来增加体重,体重大了有助于御寒。
当谢延红从水中露出上半身的时候,眼尖的罗伯特医生看到了谢肩膀上的膏药,他吃惊的问那是什么,是不是专门来御寒的,当翻译告诉他是中国的膏药,是用来治疗关节的。罗伯特主动介绍了他们是采用凡士林来保温和保护皮肤的。这是戈捷教练在一边说谢也是采用凡士林的,罗伯特说明天早上再来的时候,可以给谢延红带一瓶。
最后,当乔斯和谢延红一起训练了将近2个小时后,一起走上了岸,两人还用简单的英语一起交流着训练的感受。一边的记者摁动了快门,拍下了墨西哥雕刻师和中国残疾人亲密无间的镜头。
上了岸的乔斯还向记者赠送了他自己雕刻的,能代表墨西哥风情的木制工艺品,记者也回赠了中国残联的纪念品。
3、“我的名字叫海豹“
从早上6点开始训练,谢延红先是在记者的间断陪同下游了半小时,后来主要是和墨西哥人一起到更深的地方进行了长距离拉练。调皮的谢延红还不时游到岸边,向大家高声唱上一嗓子,经常会惹的大家在岸边大叫。更多的是大家扯起嗓子喊,让他注意安全,不要呛了水。
7点多,当谢延红又一次游到大家的附近的时候,记者突然看见他好象是猛然吐了一口水,象是被水呛了,或者是游累了呕吐的样子。于是赶紧告诉身边的戈捷教练,他正好也在盯着谢延红。他很平静地说,没事,不是呛的,安全不是大问题,因为谢延红有这个能力。
8点多,谢延红的训练结束了,因为岸边的水很浅,不能游泳的他很难靠岸,最后只能趴着,让一次次涌上来的浪把自己推上来。快要到最岸边的时候,教练和记者一起将谢延红搀了上来。到了岸边,记者看到他的精神状态非常好,有说有笑的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开着玩笑。
“我的名字就叫海豹。”上岸后他依然趴在小石子上。他告诉记者,因为海豹有力量,自己现在的形象最像。“今后大家就叫我海豹吧。”虽然刚刚游完,乐观向上的他依然如故。
游完泳他的感受才是大家最关心的,但是谢却看的很平淡,说每天的训练就是适应,而不是非要游更长的时间。他说目前刚刚测的水温是19度,但是最深处可能是18度左右的样子,中午和晚上可能要稍微好一些。
因为早上的多佛的气温还很凉,细心的谢延红嘱咐我们早些回去,他还要在海边做其他的力量训练。
当我们离开多佛海港的时候,虽然是8点多了,依然没有当地人来岸边。因为是周日,多佛的海港依然平静,这个小城镇的人依然在悠闲。
4、海峡游泳协会的面纱还待揭开
来英吉利海峡前,记者从资料中得知目前有6000人横渡过,只有800多人成功,而见证这些过程的组织就是英吉利海峡游泳协会这个组织。但是来到多佛后,一直没有见到该组织的人,中间人也说很难见到,想象中应该是一个松散型的组织。
8月16日晚上吃饭后记者就直接到网吧发消息了,当晚上10点多回到宾馆后得知该协会恰好在我们住的地方举行一个小型聚会,记者来不及换上正式场合的衣服就急忙赶到会场,协会的人正好开始散会。简单介绍后,他们告诉记者,明天早上他们要在多佛海港举行咨询活动,所有领导都在,可以接受记者的专访。
那么,到底有多少人横渡成功了英吉利海峡?他们是如何见证了世界各地的游泳爱好者的不同壮举?历年来的横渡历史的故事哪些是精彩的?最主要的是,以前国内一些有关这方面零零散散的消息都是正确的吗?记者明天将发回揭开横渡英吉利海峡的一些鲜为人知的新闻。同时包括我们中国人横渡的一些情况。
此外,当地时间8月18日是谢延红开始计划中横渡的第一天。按照计划,是18日---25日之间的任何一天都可以。目前最新消息是,8月18日谢延红肯定不能游了。
焦急等待的第七天 谢延红横渡英吉利海峡追踪
今天是伦敦当地时间2003年8月19日上午,距离谢延红8月12日到达多佛已经整整一周的时间了。今天早上我们3个人到海边进行适应性训练,天气和昨天一样出奇的好,海面风平浪静。但是今天一天依然没有接到横渡的确切消息。在这里,除了安心训练和耐心的等待之外,第7天的和这之前的前夜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也有了很多的巧遇。
谢延红下水前和教练在一起
1、“叶,明年你就是协会的会长了”
记者再次巧遇92岁的协会会长
伦敦当地时间8月18日晚上,我们几个人一起到附近的宾馆吃饭,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英吉利海峡游泳协会的会长,珊妮·罗莉老人,当时老太太正在和自己的独生女儿吃晚餐。见到记者,母女俩人都很高兴,亲热地站起来和我们打着招呼。更令我们感到吃惊的是,在她们吃完饭后,母女俩人主动走到我们这里,和我们聊起天来。看来,对我们这些来自中国的朋友,她们非常热情,也非常希望能成为朋友。
通过谈话我们知道,老人今年已经92岁了,目前仍担任着英吉利海峡游泳协会的会长,下面还有游泳协会的主席具体负责事务性工作。通过翻译我们了解到,老人会长的职务要比主席大。其实早在几天的采访接触中,记者一直有个疑问,会长的年龄已经非90多岁了,而主席的年龄在60岁左右的光景,一个92岁的老人还能为协会做些什么工作呢?晚上的一番交流,令我们在座的几个人都对慈祥的老人肃然起敬。
老人现在一个人住在曼彻斯特的一家老年公寓,惟一的一个女儿一直在世界各地工作和生活,目前在西班牙。老人平日基本上不来多佛的协会办公地点,一般每两年才来一次。这次她是专门从曼彻斯特赶过来参加协会的咨询活动的,我们相遇到会长真是非常巧合。老人明天就要在女儿的陪伴下回到曼彻斯特了。老人最值得我们尊敬的是她的横渡壮举,她曾在1932年21岁的时候第一次横渡英吉利海峡,但是没有成功。1933年22岁的她又再次横渡,又因为遇到了风暴没有成功。一个月后,第3次横渡终于获得成功。今年(2003年)是老人成功横渡英吉利海峡70周年。因为这个原因,在协会里,老人是最受人尊重的一位。
为了让我们开眼界,老人很高兴地拿出了一个制作很精致的徽章。老太太的女儿告诉我们,这个徽章就是英吉利海峡游泳协会的权力象征,也就是只有会长才独立拥有,老太太总是随身携带。
正在说着,老太太主动把徽章戴到我的胸前,然后笑着说,“叶,明年你就是会长了。”当翻译翻译出来后,大家都大笑起来。热情的老太太还非让其他人都轮流戴一遍,大家也很感兴趣,很虔诚地戴了一下。
这个徽章的正面是英吉利海峡游泳协会的标志,在两边的带子上,有两个标志。分别是第一任协会会长,任期是从1928年到1951年。第二任协会会长是从1951年到1963年。但是上面没有第三任的资料。老太太是第4任会长,是从2000年开始的。老太太指着带子说,她的标志正在制作过程。
老太太的女儿告诉记者,92岁的老人现在有时还游泳,身体非常好,老人在老年公寓经常做草编手工,老人时常会把编织的工艺品赠送给朋友。在握手告别的时候,老人一一和大家告别,分手的时候,大家都很吃惊,老人的手非常柔软,非常健康的样子。
回来的路上,我们谈论起老太太,有人回忆起,周日的海峡游泳协会的咨询日,这位90多岁高龄的老人整整在咨询前站了一天,而且是非常热情为每位客人咨询。
2、“我是来破英吉利海峡记录的”
“横渡者之家”——福克司郡
伦敦当时时间8月19日上午因为要联系准备横渡时候的一些交通工具,我们团队的两名同志来到了福克司郡,这是比邻多佛的一个美丽小镇。由于海边没有防波堤,那里的海浪非常大,海水的实际情况非常接近外海的强度,更适合横渡者进行适应性训练,因此许多准备横渡英吉利海峡的人都聚集在那里。紧靠海滩的是英国有名的“白色岩石”,绵延数里,横渡者从他们居住的小屋顺陡岩而下到达海滩进行训练。
在福克司郡,我们参观了一个专门为横渡者开设的花园旅馆,这个位置比较偏僻,住宿价格较为便宜。从德国、澳大利亚等国家来英国横渡的游泳者居住在那里。旅馆主人很自豪地指着门口的纪念牌向我们介绍说,那些都是曾经居住在这里的成功横渡者,上面刻着他们的名字、横渡时间、国籍等。我们数了数,有近二十人,其中居然还有3个日本人。当我们说,这次有一个中国的残疾人准备横渡的时候,旅馆主人非常热情地邀请我们到她这里居住、训练。但当得知旅馆的设施和周围环境对谢延红来说存在许多障碍时,她非常遗憾。
在这家旅馆里,我们还遇到了一位来自德国的游泳爱好者,他曾经多次成功横渡英吉利海峡,这次,他已经做好准备,要打破横渡海峡的世界记录,成为横渡时间最短的人。据记者从英吉利海峡游泳协会找到的资料得知,目前横渡时间最快的是一名叫查德.昂德白的游泳爱好者,他在1994年用时7小时17分钟。这个记录至今没有被人打破。至于这位德国人是否能成功横渡并打破记录,记者在这几天里很有可能目睹到这一时刻。当然这要取决于协会的一些提前安排。因为协会对于这些事情看得很淡,对于记者的要求,一些客观条件很有可能满足不了的。
3、“明天什么都会有的”
“永远”不会开通的电话卡
到达多佛的时候,为了能够尽快与国内取得联系,也为了方便工作联系,我们抵达多佛的当天,就在一家电话连锁店里购买了手机充值卡。谁想到当我们回到饭店准备给手机充值时,才发现这些电话卡根本不能使用。当我们返回商店,要求退掉时却遭到他们的拒绝,他们认为,这个错误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既然情况已经如此,那也是电信公司造成的,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店员与电信公司进行协商,并信誓旦旦地保证第二天就可以使用这些充值卡。
第二天,我们试了又试,仍然是不能用。因为我们的团队中有非常熟悉英国的同志,英语也非常好,已经非常确信肯定不是我们操作不当的原因。于是我们再次长途跋涉(居住的饭店距离这家电话店所在的镇中心有相当一段距离),返回商店,要求退货,但结果依然和前一天一样,我们得到的保证是“明天什么都会有的”。没想到,这样的状况就一直延续了下来。每天我们都会抱着手机无休止地试图使用这些电话卡,每次都会听到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说“对不起,你的充值不成功”。那家电话店成了我们每天必去“报到”的地方,而那些充值卡成了“永远”不会开通的电话卡。很可笑的是,他们理由的是,现在这些电话卡不能使用,但只要你等待(无论等多久——记者注),终归是可以使用的。我们只能期待明天早晨会有“奇迹”发生。
但是不论如何,我们也要想办法在谢延红横渡那天换好手机卡,否则大家彼此之间就不能联系了,横渡成功的消息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
4、第7天依然风平浪静
适应训练依然良好
今天(伦敦当时时间8月19日)已经是谢延红来到这里的第7天,以前也有很多的横渡者都要经过一个漫长的等待期的例子,协会方面的意见就是为了安排最好的横渡日子。虽然全团心里都很着急,但是保证横渡成功是第一前提。因此只有耐心等待。
伦敦时间当地是8月19日一早,照例是记者和谢延红以及教练来到海边进行训练。令我们高兴的是,今天海水依然非常平静,看来又是一个非常好的横渡时间,可是我们是没有机会今天横渡了。今天一早没有看见那位墨西哥人,直到我们训练完也没看见,看来,他是今天已经开始横渡了。就连每天和他们一起来的墨西哥电视台的两名记者今天也没看到。这倒让大家兴奋,因为只有前面那几个开始横渡了,才能轮到谢延红。也就意味着快要横渡了。
今天的水温也是依然温和,风也非常小。记者先是在岸边和教练戈捷交谈了一些情况才下的水。这个时候谢延红已经训练了半个多小时,水面很静,海面很阔,只有谢延红一个人在孤独的游来游去。他依然是偶而唱上一嗓子。今天的水温岸边的19度多,往深的地方水温是18度左右。记者在游的时候感觉比前几天好多了,和自己3月以前结束的冬泳温度的感觉基本差不多,没有了承受不了的感觉。一边的戈捷还没忘了给我纠正游泳的姿势。可能是今天感觉好的原因,我加大了运动量,上来后感觉依然不错。还在戈捷的提醒下,给同事和朋友捡了一些美丽的石子,因为这是来自英吉利海峡的美丽石子,礼物虽然很轻,但是意义不一样吧。
8点多,训练结束了,谢延红和教练一起来到了第一个成功横渡英吉利海峡人的雕塑前合影。这个人名字叫韦伯,他是在1875年用了21小时45分钟横渡成功。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合影留念,也是为了自己成功横渡下个决心吧。(华夏时报 特派记者叶乃照发自英吉利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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