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浪提出2007年3月9日作为冬泳队的一个男人节,引发了若水关于男人的话题.特为贴上十多年前发表的这篇文章.一个声明: 不关心男人的人不读\没有男人苦衷的不读\幸福过头的男人不读\不想当好男人的男人不读\不想了解男人的女人不读\把老公不当回事的女人不读\不想当好妻子的女人不读\想把家庭搞得一团糟的人不读\讨厌若水的人不读,,,,, 正文:男人的泪 作为男儿,我敢站在男儿的立场上宣称:男儿有泪,不比女人少。哪个女人敢说她的眼泪比男儿多呢?即使林妹妹肯从《红楼梦》里走出来跟男儿比试,我看未必她能是赢家。我不说走进《史记》里的那些个男儿的泪,只需推出屈原被泪水浸泡过的至今也拧不干的《离骚》,就足以与之竞争。 我常常想,既然上帝创造了人,总不会是让男人欲哭无泪罢。“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是不对的。有泪的男儿,一想起这句话,象小时候要听妈妈的话一样,就把眼泪往肚子里吞了。 所以男儿多是些爱吞眼泪的家伙。 我真是要提请世人注意:别看一个个的男儿显得潇洒自如,显得风度翩翩,说不准一转身(背了人),就会摔盆子打碗的。这便是男儿流眼泪的一种方式啊。 我们不得不承认,男儿除了有相当的水平能够象女人那样呜呜嘤嘤的哭,长吁短叹的哭,嚎天吼地的哭,还兼有把眼泪转化为某种行为而发泄出来的技巧。当真诚遭遇到践踏的时候,当正直遭遇到打击的时候,当友谊遭遇到反目的时候,当爱情遭遇到残害的时候,当亲情遭遇到疏远的时候,当智慧遭遇到愚蠢的时候,男儿的眼泪就往往转化为大笑狂笑,转化为拍案而起,转化为扬长而去。这些个行为的巨大推力,就是男儿的眼泪。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是十足的眼泪浩荡。 据现代散文家梁遇春考证,晋朝人爱讲达观,其实达观也不过是苦闷不堪、无可奈何时候的解嘲说法。梁先生认为,那些无忧无虑的人也是因为无喜无欢。他们没有把天下的事情放在口里咀嚼一回,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便草草一生算了。梁先生断定,诙谐是由于看出事情的矛盾。 我也想到一位法国戏剧家的话。他说,我不得不老是狂笑着,怕的是笑声一停,我就会哭起来了。可见梁先生的断定也还是有支撑的。所以梁先生接着就考证出“眼泪是人生的甘露”。男儿们可以出面作证,我们哭过之后,常常是“有形容不出的快感”。这就可以看出一个人因眼泪而达到的境界。只可惜男儿的眼泪也往往受到社会舆论的压抑,什么“不能象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啦,“不能象个女人一样弱不经风”啦,“不能象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啦,仿佛眼泪只是女人的专利,眼泪只是女人的天生丽质,无怪乎男儿总是要分流出相当多的一部分热血去烘干自己的眼泪的。 堂堂五尺男儿,谁不愿意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有时偏到了屋沿下,也就不得不低头了。这个低头的眼泪谁又得见呢?要达到自己的意志,又要不得罪人。要保全自己的真诚美丽,又要牺牲某些真诚美丽。要作出选择,又别无选择。如此尴尬的眼泪,只有悄悄让它流淌,才好过些啊。 有人说女人的眼泪很可怕,比暗器还可怕,暗器至少还能躲,女人的眼泪是躲也无法躲的。暗器只能在人身上打穿几个洞来,女人的眼泪却能把人的心击得粉碎。我姑且承认有那么一种女人,是把眼泪作为武器使用的。我想一个男儿是绝对不会使用这个武器的。那样,人家只有小看他。从这个意义上说,男儿要真是流起眼泪来,那应当说是惊天动地的。 这个世界上,男儿在为男儿制造眼泪,女人也在为女人制造眼泪。女人在为男儿制造眼泪,男儿也在为女人制造眼泪。眼泪的黄河长江无止无息的奔腾,让眼泪诞生了世界,让眼泪滋润了世界。酸的眼泪,甜的眼泪,苦的眼泪,辣的眼泪,是女人的人生,也是男儿的人生。人生不可无泪。人生不可怕泪。有一天我们的眼泪尽了,我们的生命过程也就完结了。我们有过的辉煌,也归于我们有过的泪。我想我不是在胡说八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