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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穿越了太钢尖矿二号管线隧道ffice ffice" /> ffice:smarttags" />4月14日是个周末，许多泳友相互结伴出游赏春 ：啊英才一行八人乘火车在扫石站下车后，翻山越岭沿着一川汾水踏行在去往汾河二库的山路上。这帮暴走的健夫们几乎周周都要远足，这次是把上周刚刚走过的那条线路不厌其烦地再走一遍。骑游队的泳友们不舍春光的馈赠，呼朋引类一下子聚集起近30号人，从中北大学出发，浩浩荡荡地挺进在二龙山麓的攀爬中。这一回，悠悠不在水上漂，柳露放弃枝头俏，蓝天龙越出龙源游云海，飞鸿高天扬爪撒雪泥，幽兰香浮深谷底，可乐峰巅展笑颜。这两拨泳友郊游踏青的消息传来，令周末蛰闲的滟滟随波难耐家中寂寞，她同她的老公阳光简事一下出行准备后，撺掇上一呼即应的远山和号称“军师”的孔老师，再把事先毫无准备的我不容置否的拉扯上，我们一行五人驱车向中北大学方向疾驶，开始了仓促的“驴”行。出发时我瞄了一眼手机，时间是上午11点整。 已经是坐在车中了，我才知道这次的出行，我们不是为了追赶骑游队的那帮人，而是要穿越太钢尖矿输送矿粉的2号管线隧道。这条隧道许多泳友都曾钻过，据说是别有洞天、别具情趣。尚在懵懂中的我反正已经上道了，管他是驴道马道，大伙定下什么道咱就跟着走什么道。好在这次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孔">孔ersonName>老师仍是我们的军师，跟上他走准没错，我太相信他练达的导游经验了，何况还有两位徐娘与我们作伴偕行呢。 正午时，我们在北郊土堂村附近的一个石料场很便当地把车停放后，经人指点不须几步路就找到了那条隧道的洞口。隧道开在大山的根脚，洞口隐现在山坡的土岗乱石中，如果不是特意寻找，很难为人察觉。走至洞口，四周荒凉的景象告诉我们这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处所。洞口外散乱地堆放着一些被风雨剥蚀的砖块，让人感觉到年代已经久远的施工痕迹。敞开着的洞口曾经是被砖块封堵过的，为得是禁止人们随意穿行。现在封洞的墙门已经被打开了，残留在洞口右角的半堵砖垛无言地对来者发出曾经有过的拒绝和如今不置可否的默许。洞口处清晰可见优质水泥被覆的穹顶和侧壁，厚可盈尺的水泥被覆层给人一种钻入洞中可以不虑坍塌冒顶之险的无虞。立身于洞口，尚无阴森恐惧之感，只是觉得这个隧洞实在是过于荒僻了，荒僻的让人有了不忍卒入之感，唯恐我们走动的足音会惊扰了那幽深向远的寂静。我们在洞口外的辗转和停留，为得是在现场寻找有关这条隧道开掘情况的资料，但遍寻的目光中最终也没有发现我们索求的东西，只是在正对洞口几米远的地面上看到立着一块40公分高的石碑，上面有几个不知其详的数码。石碑朝向洞口的那面刻着“太钢尖矿二号精矿管道”的字样，背向洞口的那面刻着“高压管线危险”的告示。滟滟随波和远山两人蹲在地上俯首观瞧那块石碑，也没能更多地看出个究竟来。所以到了我们也不知这条隧道掘于何时、全长何数、用于何事。听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孔">孔ersonName>老师讲，这条隧道是为了敷设由古交尖山向太钢输送矿粉的管道开掘的。当初开掘这条隧道究竟是经济上的原因还是战备上的考虑，我们不得而知。但肯定的答案是，敷设这条管道，翻山越岭的总长要远远大于穿越山腹的总长。在这条幽深的隧道洞口前照张像吧！留影中我们五人站在阴阳两界的交口，脸上泰然的神情显现出我们穿越黑洞前那万死不辞的决心和信心。那一刻，天际中薄云遮住了丽日，清风轻吟着春曲。 我们就要结束洞口外的徘徊了，大家开始整理行装。我背的是一个重十多斤的大西瓜，下坠的包囊沉甸甸地拉紧了勒在肩上的细绳，举步前我已知道远道无轻载了。老孔背包里装的是满满的两暖壶热水，午餐时要用它来泡方便面，行走时就须格外小心了。阳光肩负着我们午餐时的口粮，那内容着的东西不在于重量的多寡，而在于质量的优劣。滟滟怕日帽遮阴，远山防风罩纱巾，这两件妇女出游的专用品在洞隧的穿行中皆为手中赘物了。把电池装进头灯，我和老孔各带一顶，阳光也把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拿在手中，三男夹住两女，我们五人鱼贯而入潜入洞中。 开始时，身后的亮光还能把前行中的巷道照亮，走着走着光线就昏暗了，这时放大了的瞳孔也在迅速完成它的暗适应，使得我们尚不至于立刻就眼前一片漆黑。这条隧道是个被覆良好的洞体，左边是宽约1米的人行巷道，右边是用砖垛架起的高齐腰际的铸铁管道。洞体的垂直高度在2米以上，周边的墙壁和穹顶用水泥浇注而成，人行走道是夯实了的黄土地面。洞内四季恒温，尤觉冬暖夏凉，环境显得干燥清洁，看不到蛛网尘丝和鼠洞蚁穴，也闻不到陈腐污浊的异味。洞深30米后，肉眼的能见度开始降低，我们遂掀亮头灯和手电，此后的行程就是踩着灯光的投影向前迈进了。 我们队列的排序是老孔领头，滟滟随后，我在远山之前，阳光跟在后尾。刚入洞时的那一段路面上常有砖块散落，前行的老孔总会时不时地提醒大家注意不要磕脚，并一次又一次地俯身把砖块捡拾到一边。老孔是一个内蕴丰厚且谨言慎行的人，我在心中尊他为兄长。这一路上他那兄长般宽厚热烙着大家的心房，也让大家充分感受着一个睿智的兄长宽厚中的温情。走着走着，脚下散落的砖块不再多见，也没有了突然隆起的小丘和土坎，路面变得笔直平坦起来，这使我们的快步前行越愈从容，灯光照耀下的迈进更加随意，全然没有暗道上的谨慎和陌路上的小心。我们这帮有过多次出游经历的驴友，今生还是第一次在地隧中潜行，大家戏称这是我们的 “处女之行”，并为我们享有这次的处女之行而击掌叫好。人常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你看吧，在这一路的行程中，男前女后，男行女随，快意的谈笑串联着大家的情绪，欢声笑语不绝于耳，那句“隔山隔水不隔音、山曲曲串起了两颗颗心” 的歌词不由得就吟在我的嘴边。我们就这么且说且走且玩且乐着，脚下漫然的前行恰似花前月下的闲庭信步，高昂的兴致让我们这几个老哥老姐快活的像是顽童。 正行间，忽闻老孔高喊“看哪！前边有人”，霎时间我们五双耳朵十只眼齐刷刷地向前探听和查看。这时候，前方悄无声息，但见一个亮点在远处耀眼地闪现着，就像一只手电筒的光圈。这个亮点固定在那里动也不动，把我们的视线直挺挺地拉向前方。就在我们屏息静气地观瞧中，还是老孔先发话了。他说：“那个亮光就是前面的洞口！”我们这才恍然大悟，转而就爆发出欢快地跳叫。亮点就是信号，亮点就是希望，大家的情绪瞬间暴涨起来，脚步随着心潮的起伏欢快地向前雀跃。忽的我就想起20年前电视连续剧《敌营十八年》中那句“曙光在前头”的主题歌词，脱口就把它唱了出来。那久违了的旋律正好表达了大家此刻的心境，五个人的男女合唱把各自的激情一古脑儿地释放。群情昂奋之际，我咏叹般地朗诵起那句隽永的诗句：黑夜给了我一双黑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此刻，我们在黑暗中行走，光明在心灵中召唤。我们知道只有通过黑暗，我们才能到达光明。我想这人啊，只要处在哲思的环境，人人都会触发思辨。古人云“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当你真正走进大山的心腹，你才能聆听大山心头的秘语，才能掏取大山默写的真经。在这个春游的假日里，许多厌烦了都市嚣闹的人纵情于山水间的野足，此时此刻可能就在我们这条深隧的上方，正有人从山梁上匆匆走过。他们观览了大山或是威严或是秀美的外貌，大山也用迎春的花木和柔美的清风满足了他们视听感官上的欲求。但是，他们听不到大山内心的叹息，看不到大山深处的静美。山色令他们瞽目，山风令他们失聪，快其心哉未必就能养其心志。大山耸起了脊梁让他们随意地践踏，却把胸襟收拢不让他们洞察。山太会哄人了，你对着它喊什么，它就会回应你什么。因为大山仁慈啊！它不会让你伤心，它知道你喜欢听的是自己的声音。人不懂山，山却懂人。我庆幸在这个春旅的日子里，当啊英才和悠悠水上漂他们在山顶顶上、沟坡坡上用目光去扫瞄大山表皮的皱褶时，我们五个泳友却在地隧之中用心去聆听大山深沉的教诲。有位名人说“黄山是我师，我是黄山友”。山，可师可法。我要用余生去做山之友，用心去拜山为师。 随着前方的亮点由小渐大，我们知道距离前方洞端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转过身来去看来时的方向，那远处也有一个耀眼的亮点。我突然发现这条隧道是呈水平状笔直地向前铺展的，如果我们恰巧走在它的中段，那么这条隧道的两端将会出现两个同样大小的亮点。我叹服开掘这条隧道时施工的难度，更惊异于能够如此精准掘进的工人师傅们。我不赞美人定胜天，也不敢恭维人对自然的征服。我知道在人与自然寻求和谐相处的当今时代，人们越来越认识到人类对自然界的每一次征服都遭受了自然界给予的加倍惩罚。但是当我立身这条隧道当中，眼观人力造化的奇功伟力，我还是想起了参观青岛港装卸码头时那条“工人伟大、劳动光荣”的巨型横幅，我从心底里由衷地敬佩参加这条隧道工程建设的工人师傅们。当年他们开掘这条隧道的时候，可能正是共和国物质匮乏却高昂精神旗帜的年代，这隧洞之中一定回荡过“工人阶级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的豪迈誓言。时过境迁，情移景在，物是人非。今天，当共和国的一代财富英雄们群起并立的时候，工人师傅成了自立不更生、艰苦白奋斗、勤劳难致富、当家不做主的社会群落。他们所享用的“伟大”和“光荣”的冠冕，就像这隧道中那团闪现着的亮点，它真实的存在着，但当你真正走进它的时候，它发扬光大了，化作看不见的空气捉不到的阳光。我思忖着：为什么光明只能在黑暗中才能看到和感觉到哪？！ 在对隧道的继续穿行中，我想试试在黑暗中前进的感觉，于是建议大家熄灭头灯和手电，大家手拉手地向前摸索。这个提议得果后，大家互相伸出手来递送给对方。当相互间攥紧的手掌使我们联结成一条人链时，黑暗中的前行即告开始。最初的几步略显别扭，再跨出几步后就顺当地走动起来。我琢磨出一个办法，那就是大家都用左手去摸墙壁，用触觉上的约摸去把握身体在巷道中的位置，这样走起来就不怕左碰右撞了。我觉得人体的各部器官虽有功能上的分工但又具备互补和代偿的作用。当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耳朵最灵，当五官功能丧失的时候心灵最明。这心灵就是人的第六感官。我们常常学习和训练自己的各项能力，但绝少有人自觉地训练自己的第六感官。那沉潜于我们体内的心灵潜能多么需要调动和开发呀！此刻，我们在黑暗中摸索，就是对这种潜能开发的一次小试。当我们五人嘻嘻哈哈地手拉手亦步亦趋时，心情欢娱的同时，那心灵的潜能是不是也在悄悄地萌动啊！当再启的灯光把笼罩我们的黑幕劈开的时候，那三朵柔柔的光晕又回到我们的队列中来。这次与生未有的暗中潜行给大家欢快的心情又增添了新的欣然。 走行在这条隧道中，唯一让我难以忍受的就是脚步踢踏中荡起的浮尘。那浮尘的微粒悬在空气中，使鼻窦炎症刚愈的我倍受刺激。我用手帕掩住鼻翼阻隔那浮尘与我呼吸的接触。同样受到浮尘刺激的远山也把衣襟的领口高高地拉起来，把鼻腔深深地埋在领口中，那模样就像小猫小狗把嘴巴伏在蹄爪上似的，一副小可怜样。老孔回头看到我以帕掩面的窘状，立刻走过来和我调换位序，让我走在前头，他和阳光甘愿在后面让尘埃拂面。我们常把互相关爱挂在嘴边，但我理解的互相关爱，就是小爱爱我，大爱爱人，在必要的时候牺牲自我惠及他人。要知道被人关爱是幸福的，而关爱别人也是一种享受啊！我不只一次看到和感受到，在汾河泳友中，互相关爱是许多泳友与人交往的一种良好习惯。而在现实生活中，能把美德化为良好习惯的人，不就是我们最可尊敬的人吗？！朋友们，当我们共泳一河汾水时，可能师就在友中！从这一意义上讲，汾河也是我们完善自身道德修养的源流。当我们浴身其中爽身健体的同时，我们也可以从中汲取有益的道德营养，去感受生活中的许多美好。 大概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分左右，我们走出了这条隧道的端口。回归光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卸下在黑暗的走行中压榨了我过多体力的那个包囊。坐在洞口的水泥渠沿上稍事休息，目光早已把周围环境做了一番扫视。在我们刚刚走出的这个洞口的正对面，是另一条隧道的开口，这两个洞口眼对眼地对视着，中间有一条水泥壕渠将它们相互联结。顺着洞口处的坡道望下去，有一条行人踏出的小径三曲两扭地拐向坡下的河边。它告诉我们游人到此有两种选择：要么顺着这条小径下到河边，然后沿河行走，绕过前面的大山，走到大山北面的汾河二库大桥底下，那里是我们最终要到达的目的地；要么就是钻进对面那个隧洞取直线行走，隧洞那端的出口就在二库铁路大桥下。在走什么路径的选择上大家毫无分歧，一致赞同穿越隧道直奔山北目的地。那好吧，出发吧。再整行装，再负背囊。那黢黑的洞口已经张望我们好久了，我们不能让它小觑了我们的胆量。收回仍在贪婪地流连河湾景色的目光，把一份顺流而行赏阅峡谷风光的心愿留待下次再来时补偿，我们走进对面那条隧道张启着的口腔。 我们这次走进的隧洞不同于刚才走过的那条隧道。这条隧道既不平坦也不笔直，洞体被覆也显粗糙，地面上土层很厚且不硬实，常有泥泞和小片的积水，有些路段出现了大水浸漫后留下的鱼鳞状隆起的沙包和土丘，遇到积水成片的路段行人必须踩在管道旁的砖垛上绕行。洞内空气有些湿润，但不是那种潮腐气味，走行中不会荡起浮尘。因为地面泥土潮湿，经常可以看到自行车轧过的痕迹，说明曾有人骑车由此经过，这对喜欢骑游的朋友来说是个可喜的讯息。这条隧道与上条隧道相比，洞内情况还算是好吧，给人感觉很干净，没有游人抛掷的杂物和便溺的痕迹，只是在快出洞口时看到一只空饮料瓶。这反映了游人经此时一种文明自觉和对共享环境的爱护。这条隧洞内的弯道比较多，是开掘时随形生变的结果。因为洞体不再是笔直的，我们眼前就没有了洞端的光明点燃的那颗把暗路行进方向指引的亮点。好在每有大的拐弯时，在隧道的右侧都会出现一个大的豁口，射进来的光线为你的转向行进提供了足够的安全保障。 再次走入隧洞，我们已习惯了暗行。我仍走在头前，滟滟随后，远山居中，老孔和阳光断后。这次的行走不再那么悠哉了，路面情况不时会有变化，走动中需要加些小心。当眼前出现长段的泥泞和积水时，我们就相互扶持着迈上砖垛行进。很多时候洞顶会突然压低下来，逼使我们猫着腰弓身行走，那滋味就不太好受了。我想起了女人要“挺美”、男人要“站的起来”的段子，适时递给大家抖露一下，引得大家笑声哈哈。我不知这洞中的水是从哪里来的，亦或是山洪倒灌，亦或是岩流涌入，那路面上常常出现厚厚的沙土层，可以想象出水流滚滚中把泥沙裹携至此时的情景。那路面上的沙土层呈现波浪般的皱褶。进洞后走不多时，我的鞋底就沾满了黄泥，厚厚的重重的，让我一抬脚就掉鞋跟，不得已我时不时地就要停下脚步在砖棱上刮蹭几下鞋底。那泥团橙黄稀软的就像童便，但不会让人产生秽物的感觉，我戏谑地让滟滟观瞧它象是什么？滟滟“吔”的一声讪笑，表明她明白了我要她指认的用意。我瞟了一眼远山的鞋面，那上面干干净净的还是藕荷本色，可谓是踏淤泥而不染。她那轻盈的体态有如山猫一样灵动，在砖垛旁跳上跳下，恰到好处的避闪了路面上的泥泞，身边的阳光想在她上上下下的忙动中施以援手却总是不得其机。倒是文静娴雅的滟滟在上上下下的辗转中给我提供了拉拉扯扯的便利，这让我好歹找到了一种英雄助美的感觉。 此番的洞行，脚下虽然多了些磕绊，但丝毫不影响大家嘴上的笑谈。那漫然前行中开心的笑料烹调出美味的食品，我们五个人在精神的餐饮中尽情地饕餮着。洞内空气湿润稍许有些泥土气息，我不用再以帕掩面了，敞开了心扉，让精神的呼吸畅快地翕张。时下流行“裸”热，有诸多的裸呀：视屏前裸聊，水库里裸泳，山林中裸行，精神上裸奔……这些张扬自我的表示、展示、显示、昭示，是人性中精神本能的甦醒，是潜意识的自我暴露。当周围环境给人提供了互相交流的界面时，那真我的裸闪就像彗星在夜空中奔突。在我们边行边走的笑谈中，那此隐彼伏的题议里难免会有颜色。热唠聊到开怀处，免不了就触动了精神的“胳肢窝”，灵与肉的笑颤让你感觉非常那个……。最爱笑的就属远山了，她的朗笑那么柔情那么纯美那么童真那么稚趣那么诱人垂青，她一笑势必会蹲在地上，那是因为她笑得腿软了，笑到了非得让人扶她一把不可。滟滟笑得似乎温婉些，但也笑得如此端庄如此静美如此娴雅如此风韵如此喜形乐色。她一笑就会手捂胸口，那是因为她有先心病，乐极了须控制胸腔的过度起伏。阳光的笑容是灿烂的，那是心花的怒放。他笑得十分慷慨十分爽快十分大气，尽然释放着一腔热情，就像剖开胸膛让你看他的心跳一样。老孔的笑浓浓地显露着雄性的沉稳和阳刚，那是成熟男子情感的泄泻。但他的咽嗓被他威严的意志扼守着，那笑声好不容易从音道中挤出来时，反倒显得细如绢丝，有如骄矜女子的喘息。我的笑容自己是看不到的，但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我常常是用笑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羞怯，那是空洞心腔发生的猛烈震荡。我不敢说自己的笑是无邪的，老顽童扮嫩只能惹笑贻笑而不能自得其乐。但在大家随兴而起的轰笑中，我的情绪就象被点燃的爆竹，一下子就蹦得老高。阳光不是那种口若悬河的侃家，但却是个性情中人，他要是搞起笑来，那笑把子都是直溜溜的往你胳膊窝里捅。这不，他给大家讲了自己接受肛肠镜检的经过，现身说法加上绘声绘色，把我们几个乐出声来的同时恐怕是乐脱了远山的肠根，要不她怎么就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直喊疼哪！乐罢了的远山还真就富有想像力，她居然能把人体的肠腔和山体的隧道联想出一个比拟，让我们在付之一笑的同时，不由得潜下心来做了一番遐思冥想。言语上的搞笑还没完了，动作上的搞闹就开始了，首先出场的当然是我了。我看见大家在那里说着笑着走着，就想趁他们不备搞个恶作剧，看看他们如何反映。我把手指含在舌下，鼓足气用力打了一个口哨，狭窄的空间里忽然有了这么一声响亮，心惊肉跳的滟滟“呀”的一声尖叫直直地跳起脚来，那面的远山扑通一声就双膝跪地了。好哇！我见目的达到，开心不已。倒是那两位被吓了一跳的女士毫无嗔怪地为自己的惊恐讪笑起来。在我的恶搞之后不久，阳光也试了一回身手。这次出游没有“果果”的做伴，阳光热涨的激情无处渲泄，逗乐的对象就瞄住远山了。你看他踮着脚尖悄悄地走到远山背后，两手用力一合卡住远山的双肩，张口在远山的耳侧大喝一声“嘿”，只见惊魂出窍的远山瘫软地从他两臂的合抱中滑落下去，一下子蜷缩在地上。两番受惊的远山一次魂飞一次魄散，这回连站立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任由阳光乘虚而入地把她扶持了一回。看到惊魂甫定的远山娇嗔的憨笑，大家在对她的嘘嘘呵呵中开心地笑了起来。 在说笑逗乐的走动中，我时不时的就要举目观察这条隧道的洞体，因为它和上条隧道有很大的不同。在这条隧道中，许多路段的墙体干脆就未做被覆，任由山岩石壁裸露着，那怪石嶙峋的模样就象兽面一样狰狞，看上去怪吓人的。我们走在这样的路段，无端地会产生一种四块石头夹着一块肉的恐惧，脚步不由就谨慎起来。每当经过岩石悬坠的路段，我不由的会用手去触摸石壁。我喜欢这种触摸的感觉，对我来说这种触摸就是一种追忆，我亦在这种触摸引发的追忆中与石壁做着心语的交流。知道么，上世纪70年代，我曾在工程兵部队服役。那时我们部队正在陕西洋县的一座大山里施工，那个代号为“405工程”的施工项目，就是要在名为老爷山的肚腑里打造一个偌大的飞机制造工厂。看到洞体内的山岩石壁，我就想起自己当年怀抱凿岩机和手持钢钎打眼放炮时的情景。那时候的我还年轻，战士的岗位和军人的责任燃烧着我的青春岁月，沉默的老爷山和静静的下溢水见证着我在军营中成长的历程。抚今追昔，岁月已逝，我的人生已走过了昨天。静穆中的山岩石壁呀，我想对你说：虽然我早已脱下了军装，告别了我曾热恋过的军旅生涯，但我如火的青春曾在军营的熔炉中燃烧，燃烧中升华出我永不消褪的军人本色。 我们脚下的这条隧道与上条隧道的不同之处还在于这条隧道每隔一段距离就向外打开一个豁口，象是洞穴中的天窗一样把外面的亮光采进来，又象是一个通风口让洞内洞外的空气在这里进行交换。走行中，你可以通过这些豁口向外掠目，也可以驻足观望洞外天地。当我们走到一个地形宽阔、向外突出的巨形豁口时，可以看到游人经此进出的明显痕迹，老孔说这里就是我们去往河滩露营地的通道口，于是我们直行中的方向在这里有了临时性的转折。 走出洞口，立时就会有小洞天和大世界的对照。这时的天空，薄云蔽日，清风微徐，空气中有水草的薰香。展目四望，眼前是谷底深峡和溪流河滩的景象。出洞口开在高坡上，立身高坡，看到的就是一派如诗如画的旖旎春光了。此时，春风还未绿青山，眼中的色彩是淡绿中泛着鹅黄，残冬和阳春还在这里缠绵地难舍难分。我感觉这处景致美就美在两侧高山雄拔、一湾流水娟秀、一滩河床宽阔和弥漫在空际中的那种慑人魂魄的清宁静寂。顺着坡间的小道走下去，不须几步脚底就踩在了河岸边凸起的石块上。要想蹚过河去，那一顺溜冒出水面的大小不一的石块就是最好的踏脚。这些石块经山洪和水流的冲洗打磨已经失去棱角变的浑圆了，露出水面的部分呈现着粉白。有几块踏脚石上有锐利的棱角，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们临时投在河中缩小迈脚间距的。清清的水流静静地从踏脚石旁淌过，水底可见卧在黑泥中的白色卵石和布满绿苔的青石板块。春天的溪水是羞怯的，柔嫩的看不出它有多大的冲劲，这使我们的踮足蹚行增添了信心。最先跨过河去的是老孔。这种时候他总会走在前头为大家带路探路。让人操心的是滟滟和远山，她俩在过河前有过几次踯躅。这倒不是她们担心自己滑落水中，而是远山太吝惜他足下那双藕荷色的秀鞋了。蹚这样的河需要快步踏行，你如果想步步都踩个扎实，难免会让身体在踩踏中摇晃。滟滟穿着可以经湿的旅游鞋，在深不及踝的水流中她可以放心通过。远山为保护他那双鞋子就格外付出了蹚越时的小心。看着这两位女士在河中的石尖上蹑手蹑脚地蹈行，我们只能袖手旁观。在这样的时候，任何外力的扶持都是对她们自身平衡能力的破坏。我们只能在远处给他们一些踩这踩那的指点。 蹚过这条小河，我们走在了平坦宽广的河滩上。河滩向两边的山脚蔓延着，河流顺着山脚由东向南拐了一个直角的大弯，形成了一铺滩滩的峡谷河湾。风景在这里大美如画，触目令人心旷神怡。在河滩中央近水的地方，我们看到有人用石块搭成的野炊灶台，于是决定就在这里用餐。 为了餐前净手，远山先往河边。顷刻间我们听见他大喊“一汪好水呀”！引得我们争相来到河边。是呀，多美的水啊！从北面山脚崖壁处向河滩这边漫过来一潭静水，宽有20多米，水色清澈，有许多寸把的小鱼游翔其中。眼前这潭微波不兴平如镜面的静水，引得我们叹为观止，突发越身而入的奇想。我蹲在河边，用手撩逗清波，激起了一片细碎的涟漪，惊得一群游荡着的小鱼尾鳍劲摆倏忽就不见了踪影。水的清洌柔润使我的手指不忍从中卒拔，只是一个劲地在水下划来划去的戏耍。掬起一捧水来观瞧，那清粼粼的水呀质如美玉，晶莹的诱人去轻吻和吸吮。用这水来濡湿面颊，再用掌来揉搓它的润滑，舌尖不由地就探出双唇想要把水的滋味来品咂。把鼻尖凑近掌心去嗅那水的气味，那静水的真香一下子就沁入心脾。谁说真水无香，那至纯至净的水呀，诱我思香，有悟则香！ 午餐的席面是用铺在河滩地面上的报纸做成的，足可满足我们五个人盘膝而坐，只是上席前须把自己的鞋子先脱去。阳光干脆是穿着内衣内裤上席的，面对自家的几个外人他也不拘礼了。因为行前走的仓促，食物准备地较为简单，但有酒、有肉、有饼、有西瓜足以果腹了。开餐后没有几分钟，正在饮酒进食间，滟滟不知来由何在地说了一句“好像要起风了”。当时大家谁也没把她的这话当真，倒是我在他说话的当儿抬头望了一下天空，那时长空无风、四野无声，只是云层厚了些。可就在话音甫落的30秒钟后，奇情妙景一闪而现。从山谷那面平地里一股劲风狂飙而来，一下子就掀翻了我们的席面，泼洒了我们的酒，然后呼啸着围着我们打转。遭到风袭的哥们姐们全都慌了手脚，忙不迭地整理残席穿衣套鞋准备避风。那一时刻，我心里出现了一种冥灵的恐惧，感到这猝然来之的大风太不可思议了，我瞥了一眼忙乱中的伙伴，从他们失色的面相中可见他们内心的紧张。我们开始象逃兵一样往来时的方向回窜，狂风像追兵似地把我们猛赶。临到河边，两个女士涉水的速度比来时快多了，蜻蜓点水似地一掠而过，等我最后一个赶到河边时，他们已遁身洞内了。 这时隧道的豁口处成了我们避难的场所，亦成为我们回归后的营地。偌大的一块空地，有足够宽敞的地面让我们再设餐席，也有足够多的整砖让我们捡来当座椅。再展报纸铺地，再摆食物成席。老孔背来的热水先把方便面泡上，远山准备的烧饼是午餐的主食，三种袋的熟肉可以佐酒，一个大西瓜餐后用来利口。筷子汤勺小碗三样家什一应俱全吃干喝稀是夹是舀俱各方便随意，啤酒饮料哥们姐们自斟自饮不必推杯换盏五人聚餐谁跟谁还客气，边吃边喝边聊边侃边把方才的奇事再说一遍，众口一词笑谈滟滟巫口瘆言怎么就能每每应验。我觉得这野餐的乐趣不在于有吃有喝，而在于有说有笑；出游的人数不在有多有少，而在知心最好。我们这五个人去年以来多次随队集体出游，彼此脾性相投，互相珍重已经结成好友，这次别具情趣的隧道穿行更拉近了我们的距离，相约再有好景一定相偕去游。 有了午餐时的酒食入肚，我们上午步旅中消耗掉的热能得到了恢复和补充，精神头上来了，大家谁也不想再席地休息而一心想把前程路赶。这时候又出现了对前进路径的选择问题，这就是我们是继续穿洞而行，还是从这里出洞沿着河边走到山那边。我的意见是继续钻洞把余程走完。因为洞内的余程对我们来说仍是一个未了的谜，留有谜就留有诱惑，而有诱惑就留有遗憾。意见统一了行动就开始了。不无依恋地再望一眼河滩，我们背起剩余的开水和西瓜，向隧道的暗处走去。余下的那段路程是在大家不倦地谈笑中不知不觉走完的。那一路走行中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总有爆笑和热唠把午后的疲惫驱赶，心情欢快，走得轻快，下午三点半钟我们终于走到隧道的尽头。按着远山的说法我们是从大山的口腔里走进来，现在应该是从大山的肠根部走出去了。大山张口把我们吞进来，然后又把我们甩出去，大山对我们是只容不留啊！ 隧道这端的洞口开在山脚下，黑不出溜的一点也不惹人注目。洞口周围没有任何显眼的陪衬，只见砖头片子满地都是，一看就是被荒抛了的旧日工程。我们几人在洞口处合了一个影，那黝黑的洞口在定格于画面的同时也印入了我们的回忆。离开洞口照直往前走，横在眼前的是一条河，河水的颜色很难准确形容，是那种黄绿色的，水质很浑浊，我给它下的定义是死水一潭。就在这条河上有许多来度假的学生身着醒目的救生服手持长竿在撑木筏，他们喜形于色地专意于嬉水游波，没有谁会去注意近在河边的那个洞口。即使他们看到了这个洞口，那匆匆一掠的瞥视中也不会有任何探究的疑问。他们的目光被洞口上方那飞架着的铁路大桥拉向了高处，无人旁顾的洞口把一腔幽怨往自己的肚子里深藏。顺着河边走过去，距离洞口三、五十米处就是汾河二库入口铁路大桥的桥墩，那雄拔而起的铁桥同样把我们观望的目光向上抬举，它实在是这条狭窄峡谷当中最引人瞩目的景观了，远观或是近瞧都能惹人心动，怪不得人们不把注意的目光向隐没在山根脚下的隧道口旁观斜视了。正当我们在桥墩旁边观景并指认山梁那边汾河二库专用公路的所在方位时，天空飘落雨点，那随风而至的雨点很快就变成了不断线的雨丝，地面能听到雨点拍打的声响，这是对我们的声声催促。我们是被风雨追着撵回洞口的。猫回洞口避雨的当儿，我们开始研究返程的路线，并把那半个西瓜切了分食。老孔多年以前曾在二库库区居住和工作过，他对这里的地形地貌及交通线路了如指掌，他提出了回返的三个方案：一是从山梁上翻过这座山去，二是走铁路隧道，三是到大坝上去乘汽车。懵懂中的我们无法准确选择，最终老孔决定按第一方案抄山路往回返。 在小雨方歇的时候，我们起身了。顺着铁路大桥南面的山梁爬上去，我们走在了汾河二库专用公路上。这时歇过劲来的小雨又下得大起来了，气温也开始下降。当我们在公路边上找到拟议中要翻越的那座山头的起点路径时，我们趑趄不前了。看着眼前陡然而起顺着山势蜿蜒向上的羊肠小道，再穿过这座山尖远望那逶迤而来连绵起伏的峰头梁顶，我们放弃了这次翻越它的打算，主要考虑是山高路滑，恐有不测。但我想，如果下次再来碰上晴天的话，从这座山头翻行是个最佳的选择。 把定了回程的方向和路径后，我们便沿着公路迈步前进。公路和山路都在一个方向上，只是脚下的路径不同，行走的方式也不同罢了。这时候雨一阵紧似一阵地大了起来，风助雨势，雨借风威，路面又湿又滑，我们的行走开始艰难了。开始的路是向上的，我们走在公路的坡道上，公路盘在山腰上，曲曲拐拐的让我们看不到前方的坡顶在哪方。路上不时有各种车辆疾驶而过，但是，无论我们怎么招手喊叫，没有一个司机肯接我们上车。好歹有一辆面包车在路边停下来，但司机喊价非给70元钱才肯送我们下山。我不明白在当时那样窘迫的情况下，我们为什么会嫌价高而放弃了乘车。当我看到那辆面包车绝情地背我们而去时，我一阵心冷，暗想这风雨中的归程有赖自家的两条腿摆渡了。 我们出行时的衣装都是按阳天准备的，不期而至的雨水让我们尝到了预测不周的苦楚。我和老孔尚有带帽的运动衣衫遮风挡雨，竟管如此我们还是冷得把下巴缩进高耸起的衣领里，阳光上身穿着皮夹克，经风不宜雨。滟滟和远山就难熬了，她们的衣衫都是棉织物，见水就透，有多少水吸多少水，吸进来的水再向里洇，她们那点体温根本无法抵挡源源而至的寒湿入侵。走在远山的身后，我看到雨水顺着她披肩的长发流下来，很快就湿透了她的后背。她前额和鬓角的发束也紧贴在脑门和两腮边，整个脸面就像被水洗了似的。那一刻我真有心脱下自己的上衣给她披在身上，但唯恐她的推拒会令我尴尬最终还是作罢。滟滟防日的那顶遮阳帽这回真就变成了遮阴帽，罩在头上好歹可以不湿头发。她那双旅游鞋穿在脚上，践踏小有积水的路面时步步都是莲花。因为是走在公路的一侧，我们前后一字排开，为了防备车撞，我们不能搞成团团伙伙。这时候的老孔远远走在我们前头，他在为我们探路引路，他那件红黑相间的运动衫就是我们前行中的标识。老孔呀，长者智者尊者友也！ 苦行在风雨中，我们也撂不下口中的笑话和相互间的揶揄。那风雨无阻，阻不住想回家的腿，阻不住想胡说乱侃的嘴。不是没人肯接我们上车吗？那好，男士们躲到路基下，让女士们去招手叫车吧，就不信这来往的司机中没有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可派谁去叫车呀，当然是谁漂亮谁去了。那么两位女士中究竟谁最漂亮呢，我和阳光面面相觑起来。这时滟滟说远山漂亮，远山说滟滟漂亮，两人把个漂亮推来推去的让个不休。我不敢说自己已入无邪大境，反正面对这一个如花，一个似玉的美女，我是即怜香来又惜玉，在花香玉美的二难中难敲一定。 我们几个人正在评美选美的踌躇中莫衷一是的时候，空寂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公路上总算是驶过来一辆警用面包车。正想从欲说还休的境况中解脱出来的阳光可算是逮着机会了，他一下子跳出我们这个人圈，直奔警车而去，嘴里面喊着亲昵的话语“嗨，可算是看见你了！哎呀呀，警察叔叔就是好，你看看，这来大的个雨，快把俺们几个老头老太捎上哇”！你说这真叫个日怪，阳光这么一招手一喊叫，那辆警车居然嘎的一声停在路边上了。车还未停稳，阳光半个身子就贴到人家车门上，热乎乎地和司机拉呱寒暄起来，那情景就像是一根大头火柴硬往磷面上圪蹭似的。你还甭说，这还真就让他给蹭出了火花。我们见司机有接纳我们的意思，立刻高兴地跑上前去，把好心的警察叔叔叫个不停、夸个不休。 就这样，我们原以为得一个多小时才能走到出发地的风雨苦旅，由于突然遇到好心人的施助，余程化为坦途。喜极而思，我给幸福下了一个定义，那就是：脱离不幸就是幸福。泳友们，你说这话对吗？！ 下午6点左右，我们一行来到御花园名人俱乐部，我们在这里打球、游泳、洗桑拿，日间出游的乏累尽然消释在身心俱爽的极度放松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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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24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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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24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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