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ice:smarttags" />四月19日 星期六 晴fficeffice" /> 骑车回青年点,这是金鹿、老赵多年的夙愿。近几年二人每次见面差不多都以此为话题,今天愿望终于要实现了,所以起得特早,5点20就出发,7点半,已跑出24公里,就到了玲珑塔。今天这里有大集,热热闹闹的,我们无暇顾及这些,找店吃饭,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豆腐脑,严格的说,应该叫水豆腐,满满的一大碗,才一元钱,上面什么也没有,我问这怎么吃呢?老板娘放下豆腐碗说,我给你拿盐精去。一会儿,她端来一个小碗。碗底有一点类似剩菜的东西,鸡蛋花,葱花、菜叶。见我一脸茫然,金鹿笑曰:这里就是这么吃。我用羹匙舀了一点尝一尝,天哪,难怪这东西叫盐精,它比盐能咸10倍。我用勺只在那碗里蘸了几下,一碗豆腐就吃没有了。一见第二故乡的小吃,老赵竟吃了两碗。 下一站是娘娘庙。金鹿、老赵,40年前都曾到过那里,轻车熟路,晓得娘娘庙距此14公里。今天我们刚好从娘娘庙前经过。庙宇正在修缮,我问他二人,当年是这庙吗?答:不是,后翻盖的。过了娘娘庙,爬上一个大坡,就到朝阳地界了,一条年久失修的烂路展现在我们面前。见路边有一辆公路管理车,过去一问,得知,一直到六家子,十几公里全是如此,哈哈,那二位老兄满怀激情奔此而来,这坑坑洼洼的烂路算是第二故乡给他们一个沙石尘土铺就的见面礼。没办法,这是必经之路。只好能骑就骑,不能骑就推。老赵,金鹿心疼自己的赛车,后来改成了舍不得车就推,只有我骑着山地车一直沙石泥土上颠簸不停。10点半,我们到了元宝山水库,40年前,修水库时金鹿曾做过贡献。现在,故地重游,不禁心潮澎湃,感慨万千。山还是那座山,河还是那条河,只是当年的毛头小伙已成了花甲老翁。站在水库大坝上,金鹿指着远处一座山峰说,那就是大孤山,山下就是六家子。照相留念后,我们向六家子奔去。对面有人陆续走来,差不多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捆菠菜,是那种高杆儿的,以前我们这儿有卖,现在没有了。我猜前面可能有大集。11点刚过,我们到了六家子镇。金鹿、老赵终于如愿以偿。然而,眼前的现实,很快就将他们美好的记忆击得粉碎。首先,是金鹿急切的寻找公社招待所,我曾多次听他说起,当年当电影放映时,招待所有一个房间他长期居住,即使他不在,也不让别人住,今天一瞧,房屋还在,只是改作理发店了。再找公社大院,已经没有了。镇政府在1000米以外盖了新楼。金鹿如数家珍地说这里曾是邮电所,那里曾是供销社,房子还是当年的房子。但都改换了门庭。既然公社招待所没有了,就另找住地吧。一胡同里有一家旅店,老板是个黑大个,62岁。因是同龄人,金鹿与他似曾相识,攀谈起来,得知,老板是在自家的地里盖了这三层小楼,一楼是仓库,二楼是旅店,三楼自家住。放下行囊,我们轻装前往各自的青年点,时已中午,我们到一家牛肉板面店,每人要了一碗,哎呀,这个难吃呀!没法咽。这面汤里没见一点儿肉丝,但不知他们用什么方法把汤弄得这么膻。金鹿说。我知道。如此这般讲了一番。我一听,觉得这面更难吃了。出了饭店,见街对面有一个煎饼摊,就买了一元钱的,摊主给了我5张,撕一块放嘴里一嚼。哇,又酸又涩,软塌塌的,可能是发面做的。世界上竟有这么难吃的煎饼。看来朝阳的东西都是这个味儿。 在镇边一个岔路口,我们和老赵分手了,他要往王营子去,仍然是烂路,我和金鹿比较幸运,走的是柏油路,前行不远,来到孤山脚下河沿村,金鹿的第二故乡。他曾任教的小学校仍在,但十分破旧,有的窗户没有玻璃,因为是周六,校门紧锁,让人感觉有些凄凉。正伤感之时,远处走来一个老者,一问还是本地人,金鹿提及的人,他都认识,但大都走死逃亡了,只一人仍居此地,也已70 有6.卧病在床。说话间他想起当年有一知青借他几本书未还,这可真是陈年老账。和他告别,我们向青年点走去,在十字路口,向一人打听房东家,他一愣,互相自我介绍后,方回想起,40年前曾在一起干过农活呢。从他口中得知,青年点没有了,老房东已作古多年。但房子还在,去看看吧。当年住过的西厢房已翻盖过了,当年穿开档裤的小房东现已是粉坊老板,日子过的不错。大家闲谈了一会儿。我们起身告辞。这时街上聚集了很多人,不知为什么,我只想快点儿离开这里。就这样,我们完成了这次第二故乡的造访。回旅店的路上,金鹿发狠的说,这地方我再也不来了,就是路过我也绕着走。我笑他:这是从何谈起? 不过我倒有个意外的收获。知道粉条是怎么做的了,粉坊买来成批的木薯粉,加上染料调色,淡黄色就是地瓜粉,淡灰色就是土豆粉。我看见粉坊的工人,双手染的色,洗都洗不掉。 回到旅店,才2点多钟,我决定洗洗衣服,却找不到洗漱室,一问才知道,这里根本就没有自来水,老板把我领到水井旁,教我怎样打水,我这个气呀。衣服洗了一半,老赵回来了,问他怎么这么快,他答,路太难走了,所以花20元钱打车回来的。我又问,以后你还来吗?老赵坚定的说:不来了。我们的返乡之旅,到此结束。 此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美好的记忆,就应该埋藏在心底,她宛如色彩缤纷的泡沫,一碰到生硬的现实,就会被击的粉碎。再则,知青们常说怀念第二故乡,严格的讲,不是怀念那个地方,而是怀念消逝在那儿的青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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