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依旧去阴阳水裸泳。来到游泳的亲水台阶旁,看了下手机显示的时间,不到10点。看别的泳友都在大包小包的洗衣服,就有了把身上外衣脱下来,在清澈的鸭绿江漂洗的欲望。 fficeffice" /> 江风很大,挂在晾衣绳上的单衣,在风的劲吹下摇摆飘动,干燥得很快。依靠在台阶上享受阳光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提议:“今天有过江的吗?” 虽然是急流翻滚,但如水道选择得好,还是可以过江的。那中年男子率先下水,顺江边逆流向上游去。绰号“豆腐”的小伙子紧随其后,我也赶紧向江边跑两步,一头扎入冰冷的江水中。 阴阳水江面,水流动的方向紊乱。有的地方顺流有的地方逆流。不熟悉水域特点的人,断然不敢冒险的。 我紧跟着“豆腐”他俩,横渡急流向彼岸冲去。人在自然面前,显得很无助。激流一下子就把我们冲到了下游,进了缓流区,稍微游几下,又游了回来。仿佛在水中荡秋千一样。游泳如果能保持安稳的心态,想必谁也不会出问题吧。十次溺水九次慌就是这个道理。 游了不到四百下,我和“豆腐”赤裸登上朝鲜的岸边。鸭绿江靠近中国的地方,水底大多是淤泥深壑。而靠近朝鲜的一侧却是松软细腻的河砂。涝潮裸露的沙滩,被太阳晒成灰白色。仰卧沙滩微合双眸,感受的是一份凉爽和惬意。 我扒些热乎乎的细砂盖在身上,真想美美地睡上一觉。但潜意识告诉我,这里并非久留之地。 “咱往回走吧?我觉得风太大,时间长了,人受不了。”我边催促“豆腐”,边站起身子向江中走去。 “你有急事啊?休息会走多好。”豆腐边跟我走,边嘟囔着说。 我和“豆腐”奋力向回游来,因为是顺流,也就不到六、七分钟。我和“豆腐”就胜利返航了。 “豆腐”张罗着拿出象棋与别人对弈。我则去看晾衣绳上的衣服是否干透。 “大家快看,朝鲜岸边树丛中,冲出几个当兵的。”顺着泳友指的方向望去。就在我和“豆腐”小憩的沙滩旁不到百米的树林中,一下子冲出九个身背枪支的朝鲜兵。这些人在我和“豆腐”躺过的、走过的沙滩上仔细勘察着什么。显然,那些我俩留下的痕迹,让当兵的很赶兴趣。 “巅峰,以后过江千万别靠岸,一旦让朝鲜当兵的抓住,罚你个三万五万的,再从江桥给你遣送回来。不值得啊。”一泳友好心相告。 想想我也惊出一身冷汗。假如刚才不是我果断返航,假如我和“豆腐”躺在沙滩上,美美地睡上一觉的话。太多的假如,如果有一条成立的话,现在我就不是坐在电脑前敲键盘了,很可能已身上裹着麻袋片,正蹲在朝鲜边防兵的拘留所吧。 “看这些朝鲜兵直扑沙滩,他们一定是得到音信,从哨所里赶来的。那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俩登岸的?”我百思不得起解。 “巅峰,你看江对岸田地里耕种的农民了吗?你们登岸,踩着砂土往上走的时候,这些人中一定会有人去向当兵的汇报。好在朝鲜移动通讯不发达,假如要是用手机报告的话,怕你们走到上游的沙滩时,就被埋伏的朝鲜兵抓获了。” 如果光屁股被当偷渡客抓获。我这人是丢出国门了。我琢磨不仅报纸渲染,网络报道,丹东的拘留所也能敞开胸怀,让我光临住几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