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什邡市红白镇上一名75岁农民老婆婆如今住在一个用两根长木棍撑起的“帐篷”里。 我们上前和她打交道时,她正坐在小凳子上削菜。探悉我们的“来历”后,她皱皱的脸庞又惊又喜,一手握着小刀片,另一手拍了我肩膀几下,用浓浓的四川口音说了一串话,我听懂她说:“谢谢你们来到我们这里,辛苦你们了!” 新加坡民防部队撤队当天,搬出一些自备的干粮,原本准备送到当地的救灾指挥部。正巧,几名老乡路过,民防决定转把食物留给他们。于是,他们纷纷把食物装进背后的竹箩,或扛在肩上。 和我身材相等的唐传蓉用一个超大透明塑料袋装了10公斤的白米和几十个罐头,弯着腰,背回家。我们一路跟上,她说她原本在附近的水泥厂工作,但水泥厂垮了,她的工作也丢了。她知道我们是新加坡人后,除了道谢,还说:“你们真是辛苦啊!” 小学老师钟贤述在民防部队的帮助下,寻获姐姐的尸体,将她入土为安。他很感激新加坡的搜救队,也觉得我们这些随行的记者“很辛苦。” 回国后,妈妈劈头就问:“一定很辛苦吧?”上司和同事也如是问。 辛苦的定义是什么?是连日睡帐篷、三天不冲凉洗头、每餐吃饼干喝开水、每天忙着采访写稿吗? 如果这是辛苦,简直是滥用了这个字眼。 在四川逗留了一个星期,回国当天早上和同事在酒店吃早餐,谈到这次汶川大地震新闻采访应该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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