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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宾摩托护卫队的50年
文/ 穆玉敏
1954年6月,继中国人民解放军三军仪仗队组建之后,中央人民政府下令在迎送外国元首仪式中增设国宾车队摩托车护卫,一则体现新生的共和国是礼仪之邦,二则这种迎宾礼仪在当年的世界各国都很盛行。这一任务就落到了北京市公安局的肩上。
北京市公安局将这项特殊任务交给交通大队,交通大队队长李非亲自挑选了年龄、身材、相貌等条件都相当的刘长仪、凌长礼等四名交通民警,组成了我国第一支国宾车队摩托护卫队。 1954年10月19日,印度总理兼外长尼赫鲁成为摩托护卫队护卫的第一名国宾
首要任务是训练。由于当时中国没有能力生产摩托车,拥有摩托车的部门也很少,交通大队当时没有可供训练的摩托车,用于护卫的摩托车购置费尚未下拨。于是队长李非就四处借了两辆旧摩托车,带着队员们开始了训练。四名民警很刻苦,三个月后,起步停车、窄路驾驶、弯路驾驶等驾驶技术都非常娴熟了。李非队长又带着队员们选购摩托车。
挑来选去,大家选择了捷克的“佳娃”红色两轮摩托车,大家认为,此车型比较适合中国国情,式样美观,结构简单,操纵方便,油耗省,速度快,各项性能指标都不错,特别是适合公安、邮电、部队、体育比赛及工矿企业等多方面用途的需要。
摩托车选定后,为了节约开支,队员们不另制作服装,就着平时执勤时穿的制式警服,当时的警察制服是全国统一的50式人民警察服装,米黄色制式布警服,白套袖,棕色牛皮带,白布裹腿,黑皮鞋。
在摩托护卫队正式开始“处女行”之前,队员们首先在北京的主要街道上实地演练。适逢1954年国庆节的第一天,李非队长乘坐一辆侧三轮摩托车,引领着他的摩托护卫队驶上街头,一下子就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正是北京最好的季节,又逢节日,北京街头张灯结彩,市民们人来人往。四名身着米黄色警服、白套袖、白绑腿、黑皮鞋的摩托护卫队员,各自驾驶一辆崭新的红色两轮摩托车,新中国第一支摩托护卫队的装束和装备很惹眼。那时的北京街头只有为数不多的有轨电车和公共汽车,很少见到摩托车往来,特别是全副武装的警察驾驶摩托车出现在街头,的确让北京市民开眼了。 摩托护卫队在城区各条大街上风风光光地演练了3天,熟悉了迎宾路线,也熟悉了摩托车性能。
国庆节刚过,摩托护卫队接到第一个任务:1954年10月19日,为访华的印度总理尼赫鲁一行开道护卫。外交部的同志在向护卫队员们下达任务时,强调了这次护卫任务的重要性。公安部对护卫队员们提出要求,此次尼赫鲁应邀对中国进行正式访问意义重大,虽然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但护卫中不得出现任何闪失。
10月19日,4名摩托护卫队员正式披挂上阵。尼赫鲁总理一行在西郊机场下飞机后,受到周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迎接及一万多群众的夹道欢迎。护卫队员们按照事先演练的既定动作,适时启动摩托车,待周恩来总理和尼赫鲁总理上了敞篷汽车后,四辆摩托护卫车左右相护,缓速驶离西郊机场,一路安全送达前门东交民巷8号饭店。
为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伏罗希洛夫元帅护卫时发生意外,摩托护卫队员受伤
第一次顺利完成摩托护卫任务,摩托护卫队员们的兴奋和自豪溢于言表。以后的任务也完成得一次比一次满意。但是,在为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伏罗希洛夫元帅护卫时,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拥挤事件,国宾车队受阻,护卫摩托车被挤倒,护卫队员受伤。
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伏罗希洛夫元帅一行来北京访问,中央给予了他最高规格的接待,请他下榻中南海勤政殿,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等在北京中南海怀仁堂陪他一连观看了四出戏,远远超出了几年前赫鲁晓夫访华的标准。
1957年4月15日,伏罗希洛夫在中国驻苏联大使刘晓的陪同下,走下飞机,立即受到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等中央领导人的热情拥抱欢迎,机场内外鼓乐喧天。
为了欢迎伏罗希洛夫,中央安排了首都百万人夹道欢迎友好使者的仪式,欢迎队伍由南苑机场经永定门、天安门一直绵延到新华门,极为隆重。北京市政府为此特意提前重修了南苑机场,拓宽了机场通向北京市区的道路,摩托护卫队亦扩大了阵容,由最初的4人4车扩大为7人7车。
毛泽东和伏罗希洛夫同上一辆敞篷车后,摩托护卫队阵容排成标准的A字形队列,头车探路,后两辆处理国宾主车前方可能出现的情况,国宾主车左右的两辆摩托车负责主车两侧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另外两辆摩托车则紧随国宾主车后两侧。
摩托护卫队引领着庞大的国宾车队离开了机场。沿途欢迎的人群出于对毛泽东主席的爱戴而异常的激动,国宾车队所经之处,庞大的夹道欢迎队伍人声鼎沸,鼓声雷动。车队行至劳动人民文化宫南门前时,由于迎宾群众越拥越多,挤占了公路,车队速度不得不降慢。车速慢下来,聚集的人越发的多。毛泽东主席和伏罗希洛夫站立在敞篷车上,热情地向欢迎的人群招手致意,并不时停下车接受欢迎的群众献花和抛撒花瓣。人们欢呼跳跃,情不自禁地高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有的不顾执勤公安民警的阻拦,涌向毛泽东和伏罗希洛夫乘坐的敞篷车。道路被人群切断,敞篷车两侧的护卫摩托车被挤倒,有的护卫队员被摔伤,有的被摩托车汽缸烫伤,毛泽东和伏罗希洛夫乘坐的敞篷车被迫停在路中央。坐在敞篷车里的毛泽东多次站起来,一边向人群招手,一边用很浓的湖南口音高喊:人民万岁!中苏友谊万岁!群众的情绪更加高涨。
敞篷车后面车里的周恩来总理见状非常焦急,探出车窗高声对着喧闹的人群喊:“大家不要拥挤!要协助维持秩序!”护卫队员们在维持秩序的公安民警的帮助下,奋力搬起摩托车,挡在敞篷车两旁,值勤的公安民警和公安总队的战士组成人墙,有的护住毛泽东和伏罗希洛夫乘坐的敞篷车,有的手拉手把人群往后推,努力清出道路,敞篷车慢慢向前移动,缓缓前行到南长街南口时,公安部和北京市公安局急调的警卫人员赶来,疏散失序的人群,疏通道路,被围堵的国宾车队才得以快速驶入中南海。
这次前所未有的事件,导致毛泽东和伏罗希洛夫乘坐的敞篷车被堵塞时间长达15分钟,虽未发生危险,却成为一个极其深刻的教训,迎宾指挥部等有关部门都为此受到严厉批评。
事后,首都迎宾指挥部、北京市公安局、公安总队召开专门会议,总结教训,并研究改进迎宾方案。在以后的迎宾活动中,适当减少了夹道欢迎的群众数量,把沿途向贵宾抛撒花瓣和献花,改为在与国宾车队一定距离内挥舞花束、彩带的方式,并特别强调了摩托护卫队的“护卫”职能,摩托护卫队伍增大,装备也有所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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