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旅客被盗的6200美金找回大部分。
9月3日下午2点06分,浙江省公安厅机场公安局接到卡塔尔航空公司的报警,卡塔尔航空的QR868国际航班上有旅客美元被偷。
这班飞机从卡塔尔首都多哈直飞杭州,早上6点起飞,预计飞行时间9个半小时,当天下午3点半左右,到达萧山国际机场。
卡塔尔是亚洲西部的一个阿拉伯国家,位于波斯湾西南岸的卡塔尔半岛上,跟阿联酋、沙特阿拉伯接壤。该国的石油和天然气储量都居世界前列,首都多哈举办过2006年的第十五届亚运会。
飞机起飞约4小时后,坐在经济舱23K座位的埃及小伙,发现自己后排24J座位的中国男子好像动了他的包,他从行李舱拿下包,看了看,发现放在包里的6200美元没有了。
他问那个男子,男子不承认,两人在机舱里大吵起来。乘务长请示机长后,机长把事情报告给了卡塔尔航空。
下午4点,QR868航班在萧山机场落地,靠上了廊桥。机场公安刑侦支队的民警们,早已联络好边检、卫检、海关,和卡塔尔航空公司驻杭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等在了廊桥边上。
各联检单位先登机,取得QR868航班的机长授权后(因为是国际航班,机舱内视为外国领土,所以我国公安机关须取得机长授权才能进入机舱),民警们开始办案。
小伙睡眼蒙眬中发现男子动了他的包
民警登上飞机,当事双方已经被乘务长安排坐在商务舱的空位上。两个人都虎着个脸。
埃及小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200多斤重。他用勉强能让人听懂的中文介绍说,自己叫穆罕穆德,30岁,是做汽配生意的,平时经常往返于中东跟中国之间。生意做了11年,经常来中国。
中国男子穿短袖衬衫西装裤。
他姓王,40岁,河南信阳市罗山县人,无业。有三次作案前科,其中两次都是在飞机机舱内盗窃被判刑。
据穆罕穆德说,当天因为早起,飞机一起飞,他就睡着了,睡到上午10点左右,醒了一下,迷糊中看见王某站在他旁边的过道上,正在翻他头顶的行李舱,翻了一下,居然把他放在行李舱里的背包翻出来了,还顺手扔在地上。
穆罕穆德顿时清醒,叫住了王某。王某看到他醒过来,马上把刚才丢在地上的包捡起来,又塞回行李舱。他拿下包一检查,发现包里6200美元现金不见了,他找王某理论,就吵了起来。
乘务长说,事发时机舱内的窗户都是拉下的状态,灯也全部关闭,绝大多数乘客都在熟睡或半睡半醒之中。当时只有商务舱跟经济舱中间的过道里有灯光,穆罕穆德跟王两人,就在这段过道里大吵。
乘务长上前劝架,听了两方的说法,一边跟机长汇报,一边把两人劝回了座位。
“当时王先生为了证明自己清白,还把钱包拿出来给大家看,里面只有几百人民币和美元,”乘务长说,“这种情况下我们也没办法,肯定不能限制王先生自由,他中途去过几次厕所,另外就没离开过座位了。”
民警动员乘客翻遍飞机无果
考虑到当事人在场,如果有目击者也未必肯出来指证。民警先将王某带下飞机。
“机舱里乘客近300人,中国人外国人一半一半,态度都已经不大耐烦了。这个也可以理解,坐了9个多小时飞机,都累了,到了还不能马上下飞机。”民警问了一圈,一个目击者都没有。民警只好发动大家把自己座位周边,包括椅垫夹缝、行李舱内部和前面的杂志、呕吐袋里,全找了一遍,也没有。
15分钟后,乘客情绪开始不稳定,警方只好让大家先下飞机,接着又找来机场的清洁队,配合民警,对机舱内进行了第二遍地毯式搜索。这一次的搜索范围还涵盖了厕所,但仍旧毫无收获。
警方正在过滤飞机上的污水视频截图
有位刑警想起,每架客机都有污水箱,用来积蓄飞行过程中,乘客如厕冲水、洗手后的污水。飞机降落后,机场会派抽水车过来把污水抽走,再到机场的污水处理站统一处理—既然机舱每个角落里都找不到赃款,嫌疑人会不会把钱冲进厕所了?
在机场协调下,找来一辆抽水车,把QR868这架飞机内的污水抽了出来。民警又去办公室,找了一个带洞眼的塑料筐,用来过滤污水。
民警用执法记录仪,拍下了全程—视频显示,晚上7点06分,机场的污水处理站里,第一张面值100的美元,跟着一大堆排泄物,被“滤网”滤了下来。虽然脏了点,但全场欢呼。
接下来的2个多小时里,机场公安总共在QR868的污水中,过滤到59张面值100的美元,总计5900美元(没能找到的那300美元,下场就比较多了,最有可能的是粘在了抽水车的内壁上……)。
民警把过滤到的美元,全都用清水做了漂洗。
民警把过滤到的美元,全都用清水做了漂洗,再拿去空地上晒干。
考虑到穆罕穆德可能不是当天QR868唯一被盗的乘客,这5900美元的赃款可能也就不全属于他。一周后,确定没有其他乘客报案后,前天一早,民警把钱发还给了穆罕穆德。小伙子蛮开心,还找人做了锦旗,写着“耐心细致破案神速,携手合作中埃友谊”。
王某目前因涉嫌盗窃,被机场公安刑拘。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机盗案件虽不算高发
但每年都会有那么几起华东地区往返深圳、广州、澳门的航线小偷最喜欢
机场公安局刑侦支队民警说,这类案子在国内发案率并不高,但国内大型机场,每年基本都会发生那么几起。以杭州为例,降落在萧山国际机场的航班里,今年以来,算上卡塔尔航空这一次,就发生了3起机盗案。
从近几年情况来看,国内航线的机盗案比国际航线要多一些。民警分析,主要是成本问题,毕竟国际航班的机票价格高。
但在国际航线上动手,也有便利的地方,民警分析说,比如飞行时间一长,大部分乘客都容易睡着,警觉性大大降低。
他们通常只偷现金。现金最方便隐藏,一旦被发现,也最容易撇清关系。得手后,他们还会把包再放回原位,这就造成绝大多数乘客,在飞机上都不会觉察到自己财物被偷,都是下了飞机,甚至到了家才发现。这种时候再报案,调查的难度就相当大了。
从发案情况来看,国内航线中,华东地区往返广州、深圳、澳门等地的航班,最容易被犯罪分子盯上。另外,前几年山西煤老板风头正劲时,往返山西的航线也一度机盗案多发。
另外,民警调查后发现,王某9月1日从杭州坐飞机直飞卡塔尔首都多哈,3日一早就又回杭了。光从多哈飞杭州的机票价格,就在6000到8000元人民币之间,作案成本惊人的高。
不过考虑到卡塔尔的经济实力(以人均GDP来计算,卡塔尔作为石油输出大国,可称得上现在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他这趟行程的回报恐怕也不会低。
“王某这个‘频率’,其实还不算高的。我们前几年抓到过一个机盗案嫌疑人,查询了他的飞行记录,一天上下午,要赶两趟航班……”而且大多数机盗案嫌疑人都是王某这个地方的。
机场公安提醒大家,乘坐飞机时,贵重财物尤其是现金,最好还是随身携带,务必提高警惕性,不要让犯罪分子有机可乘。通讯员张经辉记者郑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