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日报花山版的文章————《疍家婆姨》

大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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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２０１４年６月４日广西日报第七版花山上看到一篇由蛋家人的后代杨华春写的《蛋家婆姨》，里面的文字勾起我对孩提时期生活在蛋家人群中的回忆。
        在北海的地方文化和旅游文化中，蛋家文化占有重要的位置，北海歌舞剧院创作的大型舞蹈诗《咕哩美》是以蛋家人的劳作和生活的题材为素材而创作的。《咕哩美》荣获过中宣部的“五个一”工程奖和中国舞协的“荷花杯”铜奖。
        今天在广西日报花山版上看到杨华春写的《蛋家婆姨》时我就把它转帖过来，介绍给泳友们，让大家进一步对北海蛋家人和蛋家文化有一个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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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疍家婆姨

                                                                    作者：杨华春

       曾祖母离去多年。她留下的那盏木架三角玻璃煤油灯仍然陈放在老家那间旧屋里。一眨眼，50年过去。孩童时，我与堂兄冬夜蜷缩依偎在曾祖母怀里的暖暖记忆，始终连着那盏三角玻璃煤油灯，照亮我心底每一个角落。
      曾祖母，一个地道的疍家婆姨。30多岁时，曾祖父就不在了，她开始掌舵抓舦，驾驶一艘百多吨的大风帆木船，载着全家儿孙十几口人上泉州，绕海南，下西沙……靠着终年在海上打渔，解决全家大小吃饭穿衣。
       天年103岁的曾祖母，一生仁善，疍家男女老少都敬仰她。
       爱清洁爱美丽，是疍家婆姨一大嗜好。100多年来，她惯用几根柔软呢绒纱线弹压、拉扯脸颊，用糯米做成的粉末加上深海鱼油敷在脸上，保养皮肤和眼眶。

园博园里北海历史文化浮雕长廊上的蛋家棚
图片由大海豚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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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衣服以蓝红为主，上衣短窄，露出脐部，配上七分裤，宽绰舒适性感。这种服装既阴柔飘逸，又方便船上干活和喂养婴儿。
       她的五官凝聚了海洋风情与品格，与夜晚的幽深融在一起，给男人带来温馨。她的鼻梁，可能是吸纳海风较多的缘故，高而不宽，直而不硬，呼吸之气静和有节，使疍家男人感到踏实顺爽，无畏大海险恶，行舵下网捉鱼感觉心中有底有料。


蛋家水上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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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风浪汹涌的海上，自己接生儿女，是疍家婆姨共有的一大技巧。一年四季如潮涨般饱满的乳汁在疍家少妇身上流淌着，为怀孕分娩哺育生命奠定良好的基础。她们的乳汁，夏天稍不留意就会滴落在船板上，一股清香、鲜腥、甘甜的味道，与粗旧木板胶合在一起，渐渐沁入粗细不一的木纹里。疍家儿女在遗传父母强健快乐基因密码的同时，吸吮母亲纯正浓香的乳汁，长得眼大面圆，血气厚丰，自然能抵御海上的颠沛流离、风袭浪打。
       旧时船上男人都在风浪里卖力流汗，人手紧，女人常常要当男人用。在船上，女人掌舵抓舦是常有的事。风大浪急时，行船下网，实在忙不过来，只好将婴幼儿包扎在背脊上。遇到暴风骤雨和放网起鱼，无暇顾及喂奶，婴儿饥饿哭喊不停，躁动不安，疍家婆姨随手将丰腴乳房托举至肩胛边，婴儿嗅到那久违的味道，迫不及待张开细圆小嘴，紧紧咬住，滋滋吸吮……

耙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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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疍家婆姨的母亲，不但用浓香的乳汁养育了子女，还救过父亲一命。记得是父亲三十出头时，在雾水洲一带海域捕捞，攀爬上桅杆修缮绳索时，由于劳累过度，头晕眼花，从10多米的桅杆上跌落到甲板上，当场昏迷过去。上岸后，父亲昏迷不醒，眼看凶多吉少，家人开始料理后事。母亲守候在身旁，两个月里每天通过味蕾激活父亲机体免疫力与求生欲。终于在一个深夜，父亲微张嘴唇吸吮母亲乳汁，慢慢从死神身边爬回来。母亲悲喜至极，泪湿竹席。被乳汁救活的父亲，此后一直身体强健。
        在过去的岁月里，疍家孩子在海上患急病或疑难杂症。缺医少药危急之时，疍家婆姨们总是主动挤出自己鲜美的乳汁，针对不同病症伤痛搭配红糖、白糖、生姜、盐花，或灌喂或敷涂。
        乳汁的奇妙活用，曾经救活过多少疍家人宝贵的生命。

打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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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疍家婆姨最惊险最痛苦最幸福的场面，是海上分娩。一位疍家婆姨，拖着已经八九个月的大肚子出海，在船上撒网拉网，腌鱼晒虾，煮饭炒菜，抓舦行船。腹痛临产当天，饮碗姜糖水，自我按摩腹部。不一会，婴儿就哭喊着伸出头降临人世。疍家婆姨迅速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剪刀，以焰火烧热消毒，将脐带剪断，顺利完成惊险一幕。
        今夏，海滩港口码头，子夜凌晨，灯火闪烁不停。仿佛间，我看到曾祖母正和母亲及一群疍家婆姨点亮船头船尾那一盏盏木架三角玻璃煤油灯……

膛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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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华春在文中这样描述道：在船上，女人掌舵抓舦是常有的事。风大浪急时，行船下网，实在忙不过来，只好将婴幼儿包扎在背脊上。遇到暴风骤雨和放网起鱼，无暇顾及喂奶，婴儿饥饿哭喊不停，躁动不安，疍家婆姨随手将丰腴乳房托举至肩胛边，婴儿嗅到那久违的味道，迫不及待张开细圆小嘴，紧紧咬住，滋滋吸吮……


现在这种用乳房搭在肩胛边让小孩子吮奶的场景不见了，在北海也没有这样大奶子，长奶子的女人了。我见过这样的大奶子，不过不是真人的大奶子，长奶子，而是一个泥塑的女人的大奶子。这是几年前我在苏州拍到的一个大奶子，长奶子搭在肩胛上让小孩吮着奶头吸奶的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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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泥塑塑出一个女人乳房的奇特功能
     
                                                                      作者：大海豚

                                                                    ２００９年４月
   
          在苏州城的一个工艺品展销厅，我无心购物，便懒散的四处东瞧瞧西看看。突然在一个拐角处发现摆放有一樽泥塑人像工艺品，这个工艺品是个非洲黑人妇女赤裸着上身在奶孩子。
         奶孩子的中国女人我见得多了，那白白的乳房就像一个白色的大海碗倒扣在胸前，把孩子抱在胸前让孩子吮奶头。可这个非洲妇女的乳房深深的吸引了我的眼球，她这个乳房太让我稀罕了。她的乳房像个木瓜挂在胸前，更奇特的是那乳房能拉扯伸缩近60公分长。这个非洲妇女奶孩子时是把孩子背在背后，然后她把胸前的一个乳房拉得长长的，再把长长的乳房向上抬高搭在肩膀上让背后孩子的嘴去吮奶头。没去过非洲，这种木瓜状的乳房是第一次见，这种喂奶奇观更是闻所未闻，更不用说亲眼目睹了。不知那个网友有此功能，让我目睹一下，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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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杨华春在文中写到：        
         记得是父亲三十出头时，在雾水洲一带海域捕捞，攀爬上桅杆修缮绳索时，由于劳累过度，头晕眼花，从10多米的桅杆上跌落到甲板上，当场昏迷过去。

    杨华春提到的雾水洲是一个底拖网渔场，它是越南海防市婆湾县（岛）东南方向。在解放前和解放后的７０年代，北海外沙、地角、涠洲等地的渔船都到那里打鱼。北海的渔民还到越南沿海的水郎洲、十八马、夜莺岛渔场作业，这些渔场是广西沿海渔民的传统渔场，他们世世代代在哪里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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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杨华春的文章后，我查了北部湾渔场图，找到雾水洲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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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９７５年越南北方和南方统一后，越南政府派兵侵略柬浦寨和老挝，企图称霸印度支那。中国维护印度支那和平，坚决反对越南侵略行为和地区霸权行径，支持柬浦寨和老挝的抗越斗争，中越两国关系开始恶化。１９７７年越南反华排华，制造边境冲突杀我边民，１９７９年春，我国被迫进行对越自卫还击作战，１９７９年上半年对越自卫还击战后，中越两国军队在云南边境的老山、者阴山、扣林山和广西边境的法卡山进行了１０年的两山轮战。由此，北海渔船在传统渔场作业受到干扰，渐渐被越方炮艇抓扣和枪击，造成我方渔民伤亡。
       １９９６年，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批准《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决定，２０００年１２月２５日，中国和越南在北京鉴订《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政府北部湾渔业合作协定》，也就是北部湾划界，由此，雾水洲、水琅洲、十八马、夜莺岛西部渔场在划界中划在中心线以西越方一侧，至此广西沿海渔民退出雾水洲等传统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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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华春提到的：
爱清洁爱美丽，是疍家婆姨一大嗜好。100多年来，她惯用几根柔软呢绒纱线弹压、拉扯脸颊，用糯米做成的粉末加上深海鱼油敷在脸上，保养皮肤和眼眶。

这是剃面，现在中山公园后门，即原市体育场大门口对面就有剃面婆在那里帮人剃面。
现在在南宁水塔脚这一条街东边的巷子里还有剃面婆帮人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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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华春提到的：
    曾祖母，一个地道的疍家婆姨。30多岁时，曾祖父就不在了，她开始掌舵抓舦，驾驶一艘百多吨的大风帆木船，载着全家儿孙十几口人上泉州，绕海南，下西沙……靠着终年在海上打渔，解决全家大小吃饭穿衣。

掌舵抓舦
掌舵即圆形的方向盘，方向盘是圆形上下转动改变方向的。
舦，以前的风帆船是没有圆形方向盘的，是用手操纵舦左右推拉来使船改变方向的，如钓鱼艇佬操纵的艇舦。
不过，北海的渔民都叫掌舵和操舦叫抓舦。通常管抓舦者叫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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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家文化和蛋家风情是北海地方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新中国成立后，很多的文学创作者，美术创作者和摄影家纷纷深入北海沿海各渔村采风，跟渔船出海采集创作素材。以蛋家渔民为素材的作品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发表。北海作家以北海蛋家渔民劳动和生活素质创作的《咕哩美》和《网月》分别晋京演出。

北海歌舞剧院创作的大型舞蹈诗《咕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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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市著名女画家吴明珠笔下的蛋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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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北海美术工作者的作品



在廉州湾沿海有很多这样的竹筏，这些竹筏的主人大多数是南流江流域的浦北县泉水和合浦县的常乐、石康、石湾一带，尤以合浦县常乐和浦北县泉水的人基多。他们不是传统上的蛋家人，他们在老家有田地，属半鱼半农的农民。不过，现在他们都是两公婆在竹筏上打鱼和生活起居，也算是新时代的蛋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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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侨港镇的蛋家人，他们在１９７７年被越南黎笋反华集团排华时回到北海的，他们回北海前居住越南的婆湾岛、青仑山一带的岛上，以打鱼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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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城博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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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平老山

这是一个了解渔家风俗习惯和渔家文化的一个好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