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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一天,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要是没有之前的准备和今天的疼痛,我一定不会觉得那是真实的。
高山、清泉、峡谷、飞瀑、深潭、激流、漩涡。。。口大底小四周没有落脚地的深潭,仅见一线光明阴暗而诡密的水道,几十米长垂入水中的老树根,沟壑纵横的崖壁,湿重寒冷的谷底攀附在陡峭湿滑的崖壁上,脚下是奔涌激进的溪流。。。一幕一幕如同电影般的画面,而我们就从这画面上那么真实的过了一遍。
八月十四日,在波拉的组织下 我们一行十六人于六点十五相会在南湖场广,经过简单的准备于七点二十左右一家户外俱乐部就载着我们向南漳的小山峡进发。经过大约两 个小时的行程,车辆停靠在山腰的两户居民家的门前。这里就是开始溯溪的源头。
在教练的指导下我们换好衣服,穿上了滑降时需要的配套,向谷沟进发。天气非常闷热,下山的道路掩藏在茂密的丛林当中更加显得密不透风,短短十来分钟的路个个都是汗流夹背。快接近谷沟时,一汪清泉从泉眼涌出,清澈凛冽,投向河沟。双脚跳入水中,刚才的闷热顿减三分。边上就是四米多高的瀑布,已有先头部队在教练的指导下降下去了。此怀此景,女儿已是胆颤心惊,进退两难了。教练说,此刻还可沿路返回,一旦下降就绝无退路。正当我揪着心劝慰女儿之际,凯哥已首其冲从四米左右的瀑布上冰棍似的纵身跳下,队伍都沸腾了,一个挨一个,冬泳队员都勇敢的完成了跳潭,就连凯哥十八岁的女儿也是身轻如雁一跃而下。我十四的女儿平时是不大爱运动的,这次了出门我也是在犹豫和纠结当中带上她的,一方面想带她冒这次险,一方面又担心她的安危。 终于女儿系上滑降带开始下降,下面的人抬头张望在给她鼓劲,我站在上面,心则跟着她一步步下降,才开始绳索抓得太紧,身体不往后倒降不动,到最后上面水冲,脚没站稳又一下摔倒了,我的心真是紧张极了。终于,女儿掉下了潭中,被大家拉了上去。有了对女儿的紧张,我好似出了一口长气最后一个轻松的跳了下来,重力加上瀑布的冲击清冽的溪水将我全盘包围,清爽极了,紧张的扒拉了几下游到了潭边。
这对大多数人是轻松愉快的一站,对女儿来说却是迈出了艰难的一步,也是首先一个挂彩擦破了胳膊的人。至此,我们开始了没有回头路的溯溪之旅。
路就是水,水就是方向就是路。
没过腰的地方清澈见底,白亮亮的小鱼在水中欢畅,溪底罗列的大石小石,滑不溜溜深一脚浅一脚稍不留神就得摔倒,女儿更是趔趔趄趄,毫无经验和判断。走一小段就得扒拉着游一小段。穿着衣服和鞋子在乱石丛中游和平时就是两码事,衣服鞋子都兜满了水,拖的人只往下沉,光用手扒拉就要呛水,用脚小噔了几下,结果被水下的乱石头挂破了裤子,创伤了膝盖,才开始呢,已让我龇牙咧嘴,负伤前行了。
亦游亦趟,好不艰难,沟底阴暗见不到一丝的阳光,刚开始的凉爽很快变得过于凉爽。身上的毛一根根竖了起来。这段路程艰难不险,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了第二个瀑降点。
这个瀑降点有十来米的高度,向下张望,看不见潭底全貌,仅见中间绿阴阴的的一小部分,一切都是未知。队员后退一步,没主张跳潭的了。名曰,过把瀑降瘾。队长为了给大家照相,抓着绳着跑了一断帅先跳了下去。看不见下面的身影,也听不见声音。一个一个接着开始下降,轮到我时,我谨记要领,双手一前一后抓紧绳索,双脚分开,紧蹬岩壁,身体后倒60度左右,稳定的下移。降到中间,巨大的冲击力让我险些摔倒,稍稳片刻继续下移,待看到队长和教练像我招呼时,大底明白意思,双手一松,向后一仰倒了下去,感觉真是爽极了。潭水深不可测,岩体高的只余下巴掌大的天空,阴森潭底仅露一块大石头好像有意让人栖身小息,队长只能呆在这一角度拍照,出门非常狭窄,像一小小门户,我向出口游去,被队友拉在了一个小方石头上。抬头仰望,女儿已在凯哥的保护下缓缓下移,心里感觉踏实很多,待到悬空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大喊“跳。跳。。”女儿就是抓住绳索不放,害得凯哥和她一起跌入瀑布下。波拉和悠哉一起下降,降到中间时,由于瀑布的巨大冲击力,悠哉摔倒了,下面看的人都紧张了起来,“稳住,站起来”,终于悠哉费力的站了起来,没完成空中一跳,两人跌入了水帘洞。
经过深潭的狭窄出口,我们都集中降到了深潭的子潭边上。这是沿途仅有的露出水面的一小方之地,也是唯一能见到阳光的方寸之地,此刻已是正午,那一丝的阳光在这炎热的夏季显得那么的温暖。大家在此进食整队。后面有团队跟上来了,为了防止加塞,没敢停留又出发了。此刻再次跳入水中实在是硬着头皮,一个别无退路的选择,潭水带有巨大的回旋,我游着又被冲了回来,身体被拖的只往下沉,最后拉住其他的队员才被拖出了子潭。紧接着是一个狭窄的坡段水流凶激,凯哥勉强找个了立足点做接应。我刚被冲下来还没立稳,又一女队员被冲了下来,我还想稳住拉她一把,却发觉右脚被她的身体和水下的石槛紧紧卡住,来不及细想,凯哥也接应不住,就被来人和激流给打得倒栽葱下来,头咕咚一声撞在了岩石,糟糕,清醒地被漩了起来,被他们拉到一边,顿时眼冒金星,半边脸部和头部发木,呆在潭边休息了一下,自我感觉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脑震荡的迹向。真是万幸,在这种地方出事,那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队长及时给我抹了特效药膏,疼痛立刻得到缓解。
溪路是越来越艰难,峡谷中的天气显得那么的阴暗,好像随时都要黑了下来。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行程,寒冷、透支,大部分人都在颤抖,一次次的害怕扑入水中,一次次又不得不扑入水中,这时的我们多么盼望赶紧结束这段旅程。
才过险滩,又遇激流。前面队员跃跃与试,最后还是退了回来,教练说以前他们都是顺水流下去的,这次可能是前段降雨的原因,水流实在太大,可以探险,但不可以生命冒险。教练放下绳索,中间一男队员接应,一个个顺势下降,还被激流深深按在水中。这次最险的就是激流。
终于,来到了最后一段岩降处。这里地势狭窄险峻,水路是左冲右突,太过迂回狭窄。选择的是从崖壁上下降到一侧的深谷中。一边陡峭,岩壁外凸,一边呈七八十度的湿滑斜坡,上面布满青苔,狭窄的激流消失在岩逢中,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大家排开贴在岩壁上,一不小心跌入悬溪恐被搅得血肉模糊,男士们开道断后,只觉得下降的很慢,看不清前面的状况,一个个小心前移,女儿在一队友的保护下,开始下降了,不知为何走了两米左右怎么也降不动了,被吊在几十米的崖壁上,看着真让人揪心,女教练伸长脖颈高喊要领:“宝贝,别怕,身体后仰,双脚蹬直”,下面的队友也在高喊“加油。。加油!你是最棒的。”我也不知道女儿最后是怎样降到下面的水潭,那个紧张无法言语。有了上次的瀑降经验,这次除了高险让人发软,下降起来倒是非常顺畅。涛子在下降时把凉鞋给扭坏了,接下来一段乱石嶙峋的路我不知他是怎样坚持下来的。队长最后一个那是麻利无比。
从第一个瀑降点到现在少说也降了三十多米,在这个密封的峡谷里,阴暗湿浊,站在潭边,上面也水帘洞一样嘀嗒嘀嗒落水。两支烟雾已萦绕了整个谷底。大家都非常寒冷,心底一样希望快点结束这个行程。
接下来,是长长的水巷,全靠游走。崖壁高的快碰一起,水底仅透着一线光亮,队伍分散的穿行在山洞中,随着水流把我们带向出口。水道时而缓慢,时而激流,时而平坦,岩壁随着水流不停的变幻,阴暗诡秘。 一根几十米长如巨蟒的树根一头扎入水中,我抓住它轻轻地荡了几下,有种梦幻般的感觉。边上凯哥的女儿发出哆哆的颤抖声,快走,无心欣赏这莫测的变幻。经过二十分钟的游行,终于眼着一亮,河道大开,此刻是下午三点左右,终于结束了这段艰难而又难忘的行程。
刚走一程山路,迅速又被炎热包围,徐徐回望,又在转瞬怀念那绝世的清凉,唉,这是什么?
后记:有点琐碎,但一定得记。
不去不后悔,去了一定不后悔。
生活如同这次溯溪之旅开弓没有回头箭。
“不抛弃,不放弃”同样适合我们浩然队。
出路,出路,只要不停留就一定会有出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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