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冰团战友 于 2011-6-16 14:2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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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团的马车和车老板子》 兵团的马车比较“豪华”,四匹马拉一个车,图的就是一个气势。在四驾马的团队里,一匹马驾辕,三匹马拉套。拉套的马匹又分为里套、外套和传套。辕马又得扛、又得拉,还要控制速度和转弯,所以辕马是马车的第一主力,伙食待遇也比较高;里套以负责方向为主,然后就是拉,为第二主力;外套以拉为主,兼顾方向,挨打的机会多,排位第三;传套主要是拉车,配备条件不够高,多数是主力的后备马选。 大车是连队大眼儿木匠(大眼儿木匠是对那些只会做房架子、马车、爬犁的木匠的戏称)自己做的,32×6尺寸的轮胎、车轴、轴承和笼头、马鞍、夹板、搭腰、肚带、后鞧以及鞭杆儿、鞭子、鞭梢儿统称“马具”,一般要从生产资料采购供应站里购买,马掌是连队烘炉自己打制,自己挂。 马车在兵团主要活计是给家属拉烧柴,平时搞点零星运输。 赶车人大家叫他“车老板子”。能当上车老板子那也不容易,一是与马匹打交道,必须身高力壮;二是需要胆大心细,处事果断,能应付突如其来的变故;三是对马匹调教采取恩威并重,平时爱护马匹,关键时刻,鞭子指哪打哪,而且是“稳、准、狠”,心太软不行。用他们自己的话说:车老板子“好汉子不乐意干,赖汉子干不了。”其实是在变相地说自己就是一条好汉。 马车是车老板子自己拴的,马匹由车老板子自己挑选,它们与车老板子之间互相了解并相互适应,所以车老板子之间一般不好互相替代。电影《青松岭》中钱广在险要之处的“三鞭子”就是这个道理。 车老板讲义气,乐于助人;车老板嗓门高,就会大声嚷嚷,很少一对一的与人和风细雨;车老板还喜欢说怪话,唠俏皮嗑,人们说他们会“哨”,就是嘴里常带一些“粗口”、“零碎儿”。 有的老板子还能字正腔圆地唱几句,二连王老板子“炕上花被窝儿,囤里粮冒尖”那几口,那个心满意足,四十多年过去了,还时常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车老板子的功夫主要还是在鞭子上,那鞭子也就成了他们手中的武器。据说沈氏兄弟一次因为琐事打起架来,只见亲兄弟俩各执一杆长鞭,在一个开阔地带较量起来,两人施展鞭技,但听鞭子夹带风声,大鞭子被他们轮得啪啪作响,人们知道他们鞭子的厉害,那鞭子要是抽到对方脸上,一定会是一个大血口子,劝架的人没办法近前,只能从远处观看,干着急。 车老板子中光棍汉多,到了冬天他们身穿羊皮筒子、脚登毡疙瘩、头戴狐皮帽子,生存状态给人一种漂泊、沧桑的感觉。结婚以后他们一般就不大愿意干了,这一行太辛苦、太危险,并且流动性大、不能正常上下班,这一行光棍儿干正合适。 由于经常乘坐马车,哪个车老板儿都有几个知青朋友,六连的沈氏兄弟沈德贵、沈德才,还有孔宪贵,二连的王老板子给我印象都比较深。 后来,知青中也有了车老板子,车老板子的形象开始转变,少见了昔日的那种粗犷。 随着现代化进程加快,马车和车老板子已经离我们渐行渐远,部队不是早就不见了骑兵的兵种吗?这次回访兵团也没有见到那曾经风光多年的马车和马车老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