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姚克明 于 2016-3-20 03:13 编辑
悼田中柱同志 恸其坎坷人生 姚克明 田中柱和我是中学时的同窗。我在1949年11月参军的前一天晚上,他与喻达谋和我窃窃私语,整整谈到天明,可见我们感情之深。前几天,接到曾在总参工作的同窗黄力天打来的电话,说田中柱不幸于1月3日去世了。噩耗传来,犹如五雷轰顶,更想到嫂子张惠兰的际遇,随即给仍住湘潭的她打去电话以兹安慰! 在与黄力天和张惠兰的通话中,得知田中柱生前写了一本叫《休闲小草》的回忆录,其中他两次提到在醴陵湘东中学27班与“李铎、黄力天、肖才华、姚克明、喻达谋等同学的关系尤为亲密”。更引起了我对他的思念之情,请张惠兰将此书给我寄来。 昨天中午收到寄来的《休闲小草》,我一边吃饭,一边就看了起来,深深被吸引住了。午睡也没有睡,一口气读了一大半,心中十分忐忑不安。我万万没有想到田中柱的一生,竟会如此曲折坎坷和不幸!因为分别这几十年的日子里,我们天南海北很少相聚,情况不是那么了解。但是,他在我脑海里,不仅是根正苗红学业优秀,而且是我党的地下工作者,应该是一路坦途青云直上。可情况完全不是这样。 据他的好友鲁立介绍:1949年8月,醴陵解放,田中柱成了新成立的湘东中学校团总支委员,并很快转为团总支书记和校学生会主席,旋即调团县委工作并参加土改,到1965年,年仅21岁的担任了《醴陵报》的总编辑。 此后委屈和坎坷,便不断降临到他的身上。首先是在1957年的“大鸣大放”运动中被打为中右分子(不公开的档案右派);1959年反击“彭德怀右倾机会主义”中,又被打成“小彭德怀”,直到1962年才平反。1964年开始的“四清”运动和1966年开始的“文化大革命”中一次又一次地受到冲击,被打成“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三家村反党集团小邓拓”,受到停职反省和反复批斗,直到粉碎“四人帮”,这一切才结束。离休后,又因为受邵华委托办公司,因为经验不足亏损,一把手、二把手脱逃,由他收拾烂摊子,且又受到不公平对待,又折腾了5年,才水落石出。邵华题字称赞他“任劳任怨”! 其实,应该说田中柱是一个很好的好人。且不说他冒死在国民党白色统治下从事地下工作,仅看他的为人,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俊杰。周围的人称他有副菩萨心肠,在年轻时就已显现出舍己救人的高尚品德。1954年至1957年,他从不多的工资中,资助两位同学读完大学;他20多岁时,先后3次将自己的鲜血输入病危同事的生命里;晚年他还办了个“湘潭市礼友经发联谊会”,哪位会员有困难,向田会长倾诉;哪位会员住院,他就去探望;每年重阳节,他就组织健康讲座;每逢春节就举行联欢会。他离休后,干这个会长,一直干了15年才交班。 就是这样一位难得的好人,为什么会屡屡遭到无情的打击呢?这是一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也是我们需要认真总结吸取教训的事。我从《休闲小草》中寻觅了一番,发现田中柱之所以在政治运动中3次挨整,主要是触犯了当时的顶头上司。比如,在反右派中,他的发言触犯了县委书记的亲信,书记翻脸一下子就把他这个“左派”骨干打成右派;反右倾时,煤矿党委书记,又不分青红皂白,顺手把他打成“小彭德怀”;文革中,湘潭日报两个不干实事的副总编倒没事,他这个编稿、通稿、审稿和撰写社论的第三把手,却成了“走资派”。这是多么的不公,多么的不讲理,多么的不应该! 然而,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好在田中柱的确是我们党的中流砥柱,不计名利得失,不惧无情打击,仍然几十年如一日,拼死奋斗在自己的岗位上。即便是被迫害下放去养猪,也是一丝不苟尽职尽责,把猪养的好好的。他在总结自己的一生时,动情地说:“我不能说我是一个完美无瑕的人,也不能说做到了完全合格的共产党员。然而,在几十年的政治生涯中,我确实是清清白白做人,勤勤恳恳做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没有背叛党的组织,没有给党旗抹黑。” 田中柱,我的同窗挚友,在他人生的82岁时止步了。他生前并没有得到他应该享有的生活,也没有得到什么高官厚禄,最高也只爬到湘潭市人民政府侨务办公室主任和党组书记。但是,他是一个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优秀党员,一个一辈子只做好事不做坏事的好人,一个一生为党的事业奋斗终身的战士,在湘潭市和熟悉他的人中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汉,他将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永远散发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正能量! 田中柱同志一路走好! 2016-3-19 15: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