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鉤沉》 ——開券有益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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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曲子词（五首）

说明：这些作品较早的大概产生于盛唐玄宗时代，但以产生于中晚唐时代的居多。一直保存在甘肃省敦煌县千佛洞石室里，大约有九个到十个世纪。到清朝光绪末年，被帝国主义分子串通汉奸把它统统盗走，现存伦敦博物院及巴黎国家图书馆。原词大多没有整理成集也不标明作者姓名。作品反映的题材很广现实意义也比较强。其中主要是歌咏当时西北边疆战士、歌女、旅客、文士等人生活的作品，同时也抄存了从别处流传去的旧作。现在有一本《敦煌曲子词集》，共得一百六十多首，差不多都保存着民间文学朴素的形式和笃实的精神。今选出五首，因系白话，只对个别词注解，不再翻译，聊作鉴赏。

（一） 酒泉子①

每见惶惶：②队队雄军惊玉辇③蓦街④穿巷犯皇宫，只拟夺九重⑤长枪短剑如麻乱⑥争奈⑦失计无投窜。金箱玉印自携将⑧。任他乱芬芳⑨！

注：

① 《酒泉子》：词牌子一种，与词的内容无关。

② 惶惶：人心不安的样子。这首词写唐朝首都长安发生的一次武装起义或军事叛乱。唐朝安史之乱后，这种事情发生过好几次。

③ 玉辇：（nian）辇是皇帝的车驾，这里指当时的皇帝。

④ 蓦街：越过大街。

⑤ 九重：（chong）皇帝住的地方。释文：只打算夺皇宫。

⑥ 如麻乱：非常混乱的样子。

⑦ 争奈：怎奈。

⑧ 携将：携取。

⑨ 芬芳：纷纷。

这首词描写唐朝首都长安发生的一次武装起义或军事叛乱。唐朝“安史之乱”后这种事情很多，很难说清确指是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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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天仙子①

燕语啼②时三月半，烟蘸柳条金钱③乱。五陵原④上有仙娥，携歌扇，⑤香烂漫，⑥留住九华云一片⑦。

犀⑧玉满头花满面，负妾一双偷泪⑨眼，泪珠若得似真珠，拈不散，只何限⑩，串向红丝应百万！

注：

① 《天仙子》：词牌的一种。这首词上片《词》称“段”为“片”。《上片》写歌女表面上的排场气派。《下片》写歌女悲惨的实际遭遇。外表打扮的十分美丽，内心却悲痛的哭也哭不出。

② 燕语啼：燕子叫。

③ 烟蘸（zhan）：春天空中水汽笼罩着，金钱指杨柳嫩条。

④ 五陵源：本指长安郊外汉朝五个皇帝的墓地，当时成为名人会聚的名胜区。

⑤ 携歌扇：拿着扇子起舞歌唱。

⑥ 香烂漫：香气四面飘散。

⑦ 留住九华云一片：远远望去，那扇舞轻歌好像一片绚丽的云彩。九华：十分华丽。

⑧ 犀（xi）：犀牛角制成的首饰。

⑨ 负：辜负；妾：古代妇女自称；偷泪：瞒着人流泪。

⑩ 知何限：串向红丝千百万！这泪珠，拈不散，你知道吗，无数的泪珠，用红线串起来有千百万哪！

武当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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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抛球乐①

泪珠纷湿抛绮罗②，少年公子负恩多③。当初姐姐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④，子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⑤。

注：

① 《抛球乐》：词牌子名。

② 绮罗：丝织品的衣裳。

③ 负恩：对爱情不忠诚。

④ 过与他（tuo）：交给他。

① 知闻：交往。这句话是说，和他淡淡地交往不是更好吗？子：即仔，即仔细思想着。

这首词是借一个在爱情方面上了当的女子的悔恨，鞭箈笞（chi）负心男子的卑劣，从而启发读者对不幸女子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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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菩萨蛮①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②，水面上秤砣③浮，直待黄河彻底枯。”

“白日参辰④现，北斗回南面⑤；休即不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注：

① 菩萨蛮：词牌子名。

② 休：停止，作罢，指不在相爱。“青山烂”和“秤砣浮”、“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三更见日头”都是用来比喻“不再相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③ 秤砣：是铁制的，很重，不可能浮在水面上。

④ 参（shen）辰：两个星的名字，一颗在晚上出现（参），一颗在早上出现，白天不可能同时看见。

⑤ 北斗：即北斗星，西北方的星座，共七颗。南面：南方。

这首词通过男女双方的誓言，表现了健康忠贞的爱情。词中的两个引号里的话，是男女双方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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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失词牌①

良人去住边庭②，三载③长征。万家砧杵④捣衣声，坐寒更⑤、添玉泪，懒频⑥听。

向深闺⑦远闻雁悲鸣，遥望行⑧三春，月影照阶庭。帘前跪拜，人长命⑨，月长生！

注：

① 原卷上写的是《浣溪沙》词牌，其实不是这一词牌，故经专家定为《失词牌》即找不到“词牌”的词。

②良人：是古代女子对丈夫的称呼。“边庭”：边疆上的军府。这句话是“丈夫去边疆从军”。

③载：年。

④砧杵（zhen chu）：石墩和木棒，南方捣衣裳的一套工具，古代捣衣多在夜晚。

⑤寒更：寒冷的深夜。古代把一夜分做五更天。

⑥频：连连地，不止一次地。

⑦深闺：古代妇女的住房。

⑧行：快到。

⑨人长命：这是为在外的丈夫祝祷。

本词是以妻子怀念丈夫的口气，叙述丈夫已经出征三载，还是没有回家的消息，在这更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丈夫，不住流泪，不爱听那捣衣声，面向闺屋听到鸿雁悲鸣，快过年了，只见月影，不见人来，只好跪拜为丈夫祈祷，像月亮一样长寿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