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满天星斗一窗含 于 2012-3-12 11:35 编辑
笨师灵徒 周国平 （续上）
5 大唐时期，有个高僧叫唐僧。他的童子功了得，能在关键时刻坐怀不乱，什么白骨精，蜘蛛精都破不了他的唵叭唵呢哄。他有三个徒弟可没练这种功夫，一个不懂怜香惜玉，一个太能怜香惜玉，还有一个更是不懂风花雪月，就知道做个挑夫。笨师出生的年代，离唐朝比较远，他不是高僧，而是个浪子。说他是个浪子，也许不太确切，但他承认他是个浪子。他大学毕业分配在一个企业做工程师，但他不肯好好干，专门找施工工程的毛病，弄得一些承包商在领导面前告他黑状，说他是个四季豆，煮不烂，油不浸。于是，领导就让他改了行，专门做务虚工作，发发文件，写写宣传稿之类。按理说这个事情他应该干好，他文字功底深厚，写出的爱情小诗，能让一个徐娘看了也脸红。但是他写的宣传稿就不是这么回事，写出来的东西通常不是正面教育。他有他的理由，他说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但新闻宣传一般是领导们的法宝，他们可不爱看人咬狗的东西。所以，笨师在企业里既不能从事务实工作，也不能胜任务虚工作。因此，他只能做浪子。浪子其实与街上的小流氓差不多，一天到晚无事可干，就知道耍流氓。笨师耍起流氓来，一点技巧也没有，他就用两只黄鳝一般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人家，就算是个侠女见到这样的老流氓也可怕。但是，世上就偏有不信邪的。有一天，笨师在新华书店门口看到一个女孩抱着一摞书正往外走，笨师心里一喜，就走上前去帮忙。他也不告诉人家说是要帮她拿书，就直接用手在女孩的腋下掏出了几本书。那个女孩一惊，心里直犯嘀咕：居然还有人抢书？她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面相结实，头发像鸟窝一样的人正朝她傻笑。假如姑娘是第一次看到街上的丐帮弟子或者是地痞流氓，心里就会发慌。但是姑娘一点都不慌，而且十分镇静，这就说明姑娘心怀坦荡，不怕邪门歪道。“喂，你拿我的书干嘛？”姑娘笑眯眯地看着他说。笨师用书在自己头上的鸟窝上拍了一下说：“我想帮你的忙，替你拿点！”“啊，有你这样替人拿书吗？你至少要先问问我需不需要你帮忙，你说是吗？”笨师又用书在自己头上拍了一下，说我是学雷锋，替人帮忙做好事不问情由，也没有什么目的，干了就走。姑娘说既然这样那你还帮我拿几本吧。笨师将姑娘送到她的住处，不等她说谢谢，转身就走。但身后传来姑娘如燕似雀的声音：“喂，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啊，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冰之雅！” 6 笨师在回来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回忆。一想到姑娘的容貌，他的心里就“咯噔咯噔咯噔”的。那一张如画美脸令他终身不忘，他没有注意过她的柳腰和翘臀，所以，笨师还不算真正的流氓，他只是对美丽的女人有一种良好的感觉，他心里可以爱她一万次，但绝对不亵渎她。 “冰之雅！”，多好的名字啊。 这一年，笨师已经30岁，但没结过婚，也没有与人同居过。所以，笨师还是个童男子，从来就没有糟蹋过所谓的“公粮”。在笨师的那张床上，你可以看到很多图画，从右边看与从左边看，图画的形状就不一样，近点看与远点看，也不一样，就仿佛是在看庐山。 笨师本来可以找个女人结婚，生几个小笨师。但是他觉得他的生活水平目前还只能养活自己，有时候到月底还得吃几天方便面。这样的生活，如果接了婚，就拖累了笨师婆，也拖累了笨师儿，这件事情不合算。因此，笨师对自己的欲望和身体道了很多次歉，每次都是真诚的落泪，激动人心。 看到冰之雅后，笨师心里想：能不能与她商量一下，让她嫁给自己？后来笨师又自己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狠狠骂了自己一顿：人家那么好看会嫁给你？你以为你是唐朝的李煜李后主？不纤云弄巧、飞星传恨才怪。所以，笨师马上打消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念头。但是，他没有本事在梦里不梦到她，因为常常梦到她，所以他的床上又多了几张世界地图。 冰之雅住的那个地方，仿佛是座公园，绿草红花围绕。其实，笨师到这里来过很多次，每次都忘了打门票，他是翻墙进去的。有一次被一个手臂上戴红圈圈老太太发现了。那个老太太看起来慈眉善目，但对翻墙的鼠辈一点都不客气。她要将笨师逮到派出所去，但拉了笨师几下没拉动，最后对笨师说：“你是想公了还是私了？”笨师其实一点都不笨，他从口袋里掏出5块钱递给她，说：“刘姥姥，我是苦命的薛蟠，你就放过我一次吧！”。老太太将钱接了过去，冲他眨了眨眼，说：“我不姓刘，你以后叫我马大姐，记住，下次翻墙不是5块钱，而是10块钱。” 后来，笨师为了来看冰之雅（其实，他一次都没看到，因为他不确切知道冰之雅到底住在那所房子里），练成了飞檐走壁的绝技。人们送他个外号，叫摘星手。这个外号过于夸张，其实他只能翻越2米左右的墙，再高一点的墙除非他让他的好朋友杆哥来帮忙，但是喜欢做饺子的杆哥从来就不屑与鼠辈为伍，笨师想要站在杆哥的肩上做人上人，门都没有。（待续） 2012年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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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2 15: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