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个老同学打电话给我,邀我参加聚会。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找了一个借口推辞了。 虽然放下了电话,但这次我的心不能平静下来。和老同学分别已30多年,绝大部分没有再见过一面。# g; q) K" u$ ~3 [& R8 |
我们初中毕业时,文革还没结束。应该读书时,我们都没好好读书。因此大多数同学随着年龄的增长,竞争力越来越弱,有的早早下岗,有的即使工作着,收入也很低,有的因为婚姻失败,生活十分窘迫。只有很少同学由于与时俱进,事业有成。 5 `3 ?" F' C5 w/ m: s 我虽然在事业上没有什么建树,但生活过得比较平稳,该花钱时也不会考虑很多。 3 M' K7 o' L B 应该说,我是个很怀旧的人。老同学聚会,应该是释放怀旧情愫的最好机会,而且又是彼此倾诉衷肠的绝佳时机,更是没有任何功利的沟通,这样的聚会,为什么不欣然赴约呢?( f1 Z0 f! i: A* D1 D! e
这是因为我觉得不能坦然面对老同学。一年前,有个老同学找到我,请我帮忙解决她儿子的工作问题。要说我完全没有可能帮助解决这件事是保守了一些,只是觉得要很花些功夫,很费些劲,所以就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话搪塞过去了。其实,这个同学很需要帮助,花心丈夫离开了她,她收入又很低,非常潦倒。她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也许当时我的回答,使她那颗原本充满希望的心,一下子坠落失望的深渊。不知道我的冷漠,是否深深伤了她的心,或者她十分相信我的话,一点都没有想到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乐于助人的男孩了,我已变得世俗,变得缺失了同情,甚至有时变得很冷漠。0 ~4 I1 f" b$ u2 c( T4 F* _
几乎所有的同学都会参加这个聚会的。这个同学更是一定会去。但当我看见她的那双眼睛,能勇敢地与她对视吗?能若无其事与她对话吗?也许我可以很镇定地面对她,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然而心灵深处能保证不忐忑吗? 9 s. f! X0 g0 |% `, Q 老同学聚会的那个地方,离我家很近。那天晚上,我坐在客厅里的皮沙发上,想象着他们的相拥,他们的欷?,甚至他们的泪水……很晚,我都没睡着,一直都在想,老同学们的聚会散了没有?6 p+ Z: F* y( F V
其实,老同学们,我很想来。之所以没有勇气来,是因为我该出手时没出手。 ; q' m. {; d. T* R, 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