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然决然的选择ffice ffice" /> 1975年中央知青工作会议传递出一句设问,“让知青上山下乡是要对他们进行再教育,还是为了缓解城市就业压力?”,这个关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方向的问题被提了出来。1977年又恢复高考,涉及的当然也是同一个群体。1978年,大规模的知青运动已经进入第十个年头,当年16-22岁的青年面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关头”,何去何从,该有一个确切的说法了。大家天真的感觉:可能老人家把我们知青的事给忘记了。 我家兄妹5个四男一女,三个下乡,一个受爸爸“问题”影响分到外地,只有70届的妹妹赶巧“全部分配”留在了父母身边。记得那时爸爸厂里一开会动员子女上山下乡,爸爸就带头。我是兄妹中最早下乡的,比大我4岁的哥哥还早上班一年,比较有发言权。最小的弟弟下乡时,我和爸爸说,“您看人家大干部子女带头下乡但都能带头回来,咱家只能带头去而却不能带头回来”,接着又举出许多例子来,爸爸不再说“在哪都一样革命”的话了,但建国前就参加革命的他,还是不愿意听我的直言。 多次推荐上学领导不让我走,恢复高考时又莫名其妙地把参加工作队的名额“照顾”了我,几年过来,曾经的年龄优势没有了,萌生了一种“总是被人作弄”的感觉。 恰逢遇到刚建立起恋爱关系的女友返回城里,多年形成的“一切听从党安排”的信念第一次产生了“动摇”,屡受伤害后,我想起了家的温馨。 本来,按照当时的政策多子女上山下乡可以有一人办理“困退”,但“困退”容易把造成知青家庭困难的责任归到城市“知青办”,所以不好批准;“病退”呢?会把让知青罹患疾病的责任归为当地领导,当地领导也不愿意给办。有些政策落实起来是那么让你左右不是,两头为难。那时组织上是不会有责任的,有错误的也只能是个人。被难为的是身心疲惫的知青,而曾经神通广大的知青那时只有磕头作揖送礼的份儿,一些女青年选择了“献身”,这真不是危言耸听。 1978年底,由于我的义无反顾,按照有关政策我获准返城,见到了回家的“亮儿”而如释重负。想到我是共产党员应该让组织写一份鉴定,心怀妒忌的组织干事对你十年的评价却是那么随意地轻描淡写,想起来我就感到后悔,我为什么要求她写鉴定,她有什么资格评价我!还得说是曾经共同奋斗过的知青战友,有的搭乘拖拉机几十里路赶到团部来送我。担心他们当天没有回连队的车,我没有告诉他们具体什么时候走,更不能说下午就上火车,招待他们用过午饭后,送他们回连队了。 其实我已经办理完一切返城手续,行李已于头天发运,今天就是告别“第二故乡”的日子。我只想一个人默默地离开,独自抚平心灵的创伤,享受这不可多得的仅属于我自己的场景,而不想惊扰任何人。 一个小时之后,同宿舍的人都上班了,我悄然背上已经洗的发白军用挎包,来到通往火车站的公路旁,拦下一辆拉货的卡车驶向了车站…… 想到回家以后,已经为北大荒整整工作十年的我,留下满身伤痛将要成为城市的“待业青年”-其实就是一名奉献十年后又将一无所有的失业者-那时忌讳“失业”两个字。 顾盼我留在站台上孤零零的身影,前几天做行李箱加工木材被轧骨折的右脚大拇趾发着一阵阵的刺痛(因为已经办完返城的手续当时没有接受任何的治疗),我想到了保尔,泪水弥漫了修路时曾经患过夜盲症又戴上近视眼镜的双眼。 没有什么难为情,让它尽情地流吧,好痛快,一切都将从头开始! 回到家里的那天晚上,同学的父亲-高大爷听说我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张电影票约我去看电影。从家里去评剧院看电影要步行45分钟,一方面心里想看,另一方面老人家也不能拒绝,忍着大脚趾骨折的疼痛去看了日本电影,片名叫《望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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