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再来开封做客! |
看了,人家都说好,咱能说不,支持一下,弄了不赖。 |
hanrenxiaoli 的帖。图文并茂。非常有意义的一次出游! |
朋友是永远的感动!!!!!!!! |
在此感谢开封专区版主开封冬泳人,开封四毛,及老汴京等朋友的热情招待。 |
冬泳健将骑行, 铁塔湖里游泳。 开封人好接待, 羊霜肠补体能。 |
班主的好片片啊,俺看得真过瘾!尤其是羊霜肠呀,是情真意切的好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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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霜肠 鲁枢元 羊白肠又称“羊霜肠”,即肠上之油白似秋霜,故名。 ——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二·州桥夜市》 羊霜肠是开封民间的一种小吃,原料是羊的内脏,羊肠、羊肚、羊肺,还有羊血,宋代学者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中有记载,但我只在开封见到过。因此,我怀疑它是由宋代东京州桥的特色小吃一脉相承传袭下来的。当然,在具体的制作方法上已经不尽相同。 说来也怪,开封独有的这种小吃,多半是集中在河南大学所在的顺河回族区,如北道门、石桥口一带。顺河回族区回民多,肉食品中以羊肉为主。然而,回民以“洁净”著称,自己并不经营那些“羊下水”,这些肠子、肚子、羊血、羊肺就落在回族聚居地那些汉族贫民手中,“羊霜肠”就成为他们维持家计的一种营生。 我们家所在的十二祖庙街就在顺河回族区,所以我从小就吃上了羊霜肠。 大约60年前,小街西口就有一副卖霜肠的担子,前面是一只烧着炭火的炉子,炉子上一口铁锅,后面是一张案子,放有碗筷及细盐、辣椒、香菜等。旁边还有一只铁桶,盛着洗净备用的羊肠、羊肺之类的“羊下水”。记得主人的名字叫贾昭,和我父亲同辈份,是一位干净利落的中年汉子,羊霜肠做得汤爽肉嫩,他人又大方和气,生意很好。旁边还有老李家一个炸油条的摊子,与羊霜肠配套,成了惠济河石桥口一带市民们早点的最佳选择。太阳升起一竿高的时候,贾掌柜的羊霜肠就已经卖完,剩下的就只有数钱了。 我从四五岁就开始享用这种北宋年间流传下来的美味小吃。当时,最便宜的吃法是一碗清汤、几团算盘珠似的血肠,只需两分钱。5分钱一碗的,里面就多了羊肚、羊肺、羊胎胞;如若花到1角钱,还可以多一只“羊外腰”,雌雄汇聚,滋阴壮阳,胜过十全大补汤。当然,我小时候吃得最多的,只能是那种两分钱一碗的羊霜肠。尽管这样,已经让我至今回味无穷,无论是在海南还是江南,一回到河南开封老家,总是要满街跑着寻找羊霜肠。 上个世纪80年代,羊霜肠在开封还不难寻到。尤其是出了河南大学校门往西走,在北门大街两侧,总有七八家小店经营这种古老的名吃。店面大都狭窄、简陋、陈旧,甚至连桌椅也没有,就是一块长条木板,几只歪歪扭扭的矮凳。然而,味道似乎还是北宋年间的,吃的人依旧很多,尤其是冬天,食客们总是吃得热气腾腾,价格也就在3角到1元。 有段时间,我在河南大学中文系给研究生代课,尽管招待所供应丰富的早点,但我忍不住仍要隔三岔五地到北道门一带的小店里,猫在小板凳上吃一碗羊霜肠。那时,我差不多总是会碰上河大的一位老熟人熊振黄。 熊先生当时的职务是河南大学总务处处长、中国高等院校后勤学会常务理事,身躯高大、仪表堂堂,颇有绅士派头,但天性随和,人缘极好,无论老少,当面也常喊他“老熊”。这时,老熊也和我一起猫在小板凳上,捧着一只大粗碗,稀里哗啦地喝着羊霜肠。出了店门,老熊抹了抹嘴,大着嗓门对我说:“枢元,要坚持。看我,天天一碗羊霜肠,一冬天不感冒,气管炎的老毛病也没了!什么胆固醇?没有的事儿!”小店无须老熊为其做广告,老熊说的是他的真心话和切身体验。 论出身,我的父亲与站在街口卖羊霜肠的贾昭师傅是一个阶级,属开封市的下层贫民,而这位老熊可是出自大家名门。老熊的父亲熊绍龙,字伯乾,12岁上科考得中秀才,继而被遴选为“拔贡”,民国年间曾在山东、福建等地游宦多年,上世纪20年代定居开封,任河南省高等法院书记官。这位熊太爷虽然身处官场,却志在清流,为“中州八大名流”之一,曾与开封周边的同道组“衡门诗社”,自号“桐韵斋主”,有诗集传世。其中一首《夷门秋感》中写道:“两间秋气满河干,风日萧疏万卉寒。中夜清砧关月朗,几声画角晓星残。湖陂柳色苍烟影,泽畔葭霜白露团。废殿衰亭凭眺望,繁华胜迹忍重看!”诗有宋人遗韵,诗中所写夷门风物,对我来说是同样熟悉的,因为这夷门就在河南大学东侧院墙的东边,离我家居住的那条小街也就一箭之地。诗赋文章总免不了一脉相承的缘由,晚生如我,后来也曾在文章中写到过那里的晨星晓月、砧声柳色。这位风雅的熊老太爷如若仍然在世,是否肯让他的这位熊大公子大嚼一通下里巴人的羊霜肠呢?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遥想北宋当年,邋遢的拗相公王安石、馋嘴的美食家苏东坡说不定也曾到过州桥来一碗羊霜肠呢!真正的美味是天然的风味,也许只在民间! 1989年春天,华中师范大学著名教授王先霈先生在武汉呆得满腔郁闷,到河南找我,我陪他到开封散心,住在河南大学。一天傍晚,我俩从河大的西偏门出去,围着铁塔走了一遭,衰草埋经,暮鸦逐窠,夕阳映上铁色的琉璃塔身,总也让人打不起精神。已经错过晚饭的时间,我提议一道去吃开封的小吃羊霜肠。出生于匡庐山下、陶靖节故里的先霈教授不明底里,只说客随主便,我便带他来到北道门。那时,做羊霜肠的小店比起前些年已经少了许多,而且即使仍在营业的,这会儿也已经打烊了。我们敲开一家小店的门,说是要吃羊霜肠,求店家现做,并摆阔似的递上10元钱。店家颇为为难,稍顷便捅火烧锅,开始精心烹制。羊肠、羊肺、羊肚、羊血、羊胎胞,每人碗里放了两只细刻成菊花样的“羊外腰”,店主人似乎觉得还对付不了这10元的大笔消费,又让儿子去邻家烧饼铺取来4个刚出炉的芝麻烧饼。端起碗来,我还犹豫,担心南方人王教授吃不惯这种异地风味。不料,他竟一口气吃了个碗底朝天。 多少年过后,听别人传话过来:王先霈教授在某某学术会的宴会厅里说,忘不了1989年春天和鲁枢元在开封吃的那种叫作羊霜肠的东西,那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近年回开封,满街寻羊霜肠,却难有一获。早先由贾昭师傅的儿孙辈在阳光街经营的小店也已歇业。据说鼓楼夜市上还有,味道却远不如先前。代之而起的是冠冕堂皇的麦当劳、肯德基。眼看,北宋以来延续近千年的这一州桥名吃,已在今天的开封近乎绝灭了。至于绝灭的原因,或许是这种吃食过于土著、过于寒酸、过于粗鄙。与“羊霜肠”一起在开封消失的,还有胡同里青砖白灰的四合院,环流市内的惠济河以及河上的砖桥、板桥。 然而,我总会时时想起开封的羊霜肠。 那一年在马来西亚吉隆坡,华侨老作家姚拓先生请我在一家风味小店吃“肉骨茶”,小店挂出的招牌是“海南肉骨茶”,我马上想起“开封羊霜肠”。到了苏州,我居住的小区附近还有一家装潢气派、享有盛名的饭店——北门大饭店,其中有一道名菜叫“肠肺汤”,由猪肠、猪肺烧制而成,的确美味可口。家中来了亲朋好友,我总是要陪着来一盆“肠肺汤”,没有人说不好吃的。据说,北门大饭店的老板,当年就是靠着老一辈人推着小车沿街叫卖这种“肠肺汤”发家的,现在成了这个豪华饭店的招牌菜。 北门大饭店的这种“肠肺汤”一盆要30元,生意异常兴隆。比起开封北道门小店里的“羊霜肠”,其实好不到哪里,不过多了一点胡椒粉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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