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了更远的地方,只好在家门口反反复复地得瑟。 不过,家门口怎么了,走的再远,胃里装着再多的七荤八素,家门口渠边的倒柳树,那一碗浆水面,还不是一样一样地让你牵肠挂肚,和乡愁难解难分的? 别看心思在四季的风里游荡,其实就在我们离家时,小巷深处的沙砾上已经刻下了你化石般的足迹。 当雪化成冰,冰变成水,水落成叶尖上的露,然后让种子长成一地的庄稼时,我像个寻宝的人,来来回回在田里张望。我喜欢看庄稼怎么在风里飘摇,花儿又如何在阳光下自在。谁知道从哪一天起,我就偏执成这样一个人了。 徐家峡,光游记就写过3篇了,可那都是关于雪月的。没有花的记忆是单调,甚至灰暗的,所以这一次的文字,是专门为花儿敲下的。 老根大哥也是贪睡之人,看红茶帖子里说7点集合,有畏难情绪。说不如我们自驾尾随吧,这样就可以多睡会儿。后来才想起那天限行,于是不得不六点半就拉上我们往城外跑。之前都是稀里糊涂来的,虽说来过几次,还是在迷茫之下,多走了一段路。模糊的记忆加上打听,总算看到守护徐家峡的“山神庙”了(并未考证,我猜的)。车刚停稳当,红茶和孤独的队伍就浩浩荡荡逶迤进沟了。事先不知道都有谁,走近看清有醉仙、胖胖、金金、天涯等,那么多的熟面孔,一个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现在比较怕与多人同行,一看这么多的人就发怵。腿脚不利索,力不从心是经常的事。如果我欠每个人5分钟,20多人就是100多分钟,伤不起的。可事实证明,我已经负债累累了,一路上没少让大伙儿等。一旦有人追讨,我即刻成为负翁。 当时红茶鼓励说,强度不大,路程也不算长,一起走吧。金金也说,沟里花花非常多,很幽静很美,走吧。 我还能说啥呢? 要我说,徐家峡的草坡、松林,就是心灵倦怠者的牧场。而潺潺溪流,像不像一首歌,在季节的音符里,让我们一次次陷落? 无论大雪纷飞,暖阳当头,还是四野苍翠,它都是葱茏岁月里,能够掬于掌心的清凉和澄澈。我喜欢站在那样的溪流前,用情。你眼里的矫情正是我嘴角浅浅的笑意。每一次来,我都在意它是不是和上次一样清澈。眼下,明净的溪流和纯净的心田,同样稀有。爱护,先从珍视它们开始吧。 溯溪而行,草木葳蕤,花儿盛开。行走的不像是我们,倒像是那些花儿,黄的、粉的、紫的、白的,一路挤挤攘攘伴着溪流迎面扑来。让我怎么说呢,那里蓄积着一种消融视线的力量,一种对影自怜的清新和美丽,盈于叶尖和花蕊。花儿黄色的影子,逗留在我的镜片上,暗香幽幽(有胖的照片为证)。 尽管帖子里说,路上有荨麻(qian ma)。关于它的读音,我都知道两种呢(另一种读xian ma,乡音),关于它蜇人的故事,小时候我就听得绘声绘色。在草丛里,我一眼就能认出它----肥硕的叶片,大而张扬,细看之下有一些毛茸茸的刺。万一被咬到,鼻涕可以充当解药。 有了这些常识,相信自己不会被它咬到难以招架吧。 谁知道这些没改名却换了性的毒草,伪装成文文弱弱的样子,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它的毒液已经浸入我的肌肤,刺拉拉的生疼,不是一般的难捱。 真是的,经验对于“我”的限制,有朝一日,成为了猝不及防的伤害。 所以,今后我抱定山外有山、花外有花的主意不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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