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Q0 H2 U; G% N话说像我这样具有社会责任感的当代青年，着实已经不多了。像我这样，热爱探险，并勇于在探险中寻找真理的青年，却还没有工作，没有老婆，不过我不抱怨。 & h* d: E8 f5 E5 X7 X6 w2 j 5 `* I. a6 f1 N+ R4 C
清明前，我于手机短信中收到了一条来自于锡恩咨询公司的面试通知，虽然很像是保险公司的做派，，不过一个星期没有见工消息的我还是小惊喜了一下，咨询行业唉，感觉公司名字也不错。但凡事google，对一个谨慎的人来说，是行事的必要过程。搜索结果让我感到，这是个绝对好玩儿的事——有人讲这个这个锡恩的头头是伟人，有人讲这是个骗子公司，喜欢搞搞传销，搞搞洗脑。当然，一个边缘愤青会更加注重这个不好的一面，而我同一般闲得蛋疼的愤青不同的是，我不是个宅男，我欢喜到处跑跑，这个叫做“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 i1 ~" I8 u; ^4 g/ j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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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其公司所处正在城中潮人聚居地莱福士的隔壁，于是，我快速制订了一个人民广场半日游的行程。先在家凹好造型，凹了个伪职男造型。nice，我很满意。人不管干吗，都要保证其职业操守专业道德。要么自己以为是去视察，别人当你是搅局，就达不成共识了。下午两点出发，先去莱福士转一圈，感到虽然年华易逝，但回头率不减，然后搞了杯grand latte去隔壁20楼。1 j& V5 B% s4 \5 s' l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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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锡恩租的办公室还是不错的，盘子不小，但活人不多，墙上倒是贴了不少，超大幅照片，我估计是他们那个叫中国执行第一人的姜汝祥。见来了个我，有个姑娘迎上来，人家表示，你来晚了，但是抓紧点还可以旁听到真传。我噢噢噢了几声，跟着姑娘往内部走去，沿路摆设很紧凑，姑娘也给我略作介绍，这是我们姜总最新的什么什么，这一套是4r，这一套是，我想拿一本看看，但是人家催我赶紧去会议室，我就只好沿路看看大画像，大标语……我问她，这个，我这次竞争对手多吗？有希望吗？小姑娘教育我好好表现，机会还是存在的。我说，姐姐你来多久啦？她答道，2个月，“在锡恩，大家进步都很快，很多我一道进来的同事已经当上讲师了。”“待遇怎么样？”姑娘有点防备地看看我，么有说话。 a- _& R/ f7 s# W ~8 G1 Q 7 g# G3 M8 i$ y1 `* ?, M说实话，刚进公司门我感到倒也不是像有些网友说的，公司里的人都很疯狂，楼层里还算比较安静。我问姑娘，是不是上课也在这里？姑娘说不全是，我们还有培训基地的，这里主要是宣传和工作。那今天还有课啊？我想听听。姑娘讲，你等会儿就是要先听课。我很期盼呀……因为随着脚步的渐进，我听到了一些声浪……但是姑娘没让我进那间神秘小教室，她示意我，去，进会议室。& ]( U# F5 T: U8 F5 k9 G
6 v$ E, u0 t2 T: ?门推开，所有人都穿着西装，我看看我的同类，都还比较正常，感觉我年龄比较大，其他基本都是些小孩子。我是做好准备了——啥面试阿，宣讲吧。台上那个宣讲的嘴巴的确挺溜，口音小怪，情绪激动，不过我四下一望，大家都木木登登的，么啥反应。内容差不多是如何成功，如何出奇制胜，讲了没一会儿，有个工作人员过来，表示我还没有买材料，怎么上课？我说是来面试的，还没决定好。扯了一会儿，我说要么让我看一眼材料？他抽了一薄册子给我，我翻了两眼，他说最好是买我们姜总的专著，我说让我想想，想想，然后他委婉表示，给公司多做贡献，就能快进步，多收获。我说别别，我还算不上公司的人。过了一会儿，宣讲告一小段落。中场休息。我是觉得很无聊拉，打算跑人。但有人拦着，那只好上厕所咯？+ \/ Q9 H: N5 K
我其实也无啥尿意，吸引我神经的还是刚才姑娘没让我进的那间小闹室阿！我趁没啥人注意，溜到小房间门口。推门，噢哟！这个热闹！根本没人理我，一群人在里面——振臂高呼，台上有个领头的，很年轻，我其实很佩服他。。。从小我就没啥领导才能。我正听着他们在里面高呼，突然，有几个孩子开始抱在一起大哭，然后旁边的男生也围上来，继续抱着，好大一团！领导还在吼，我身后也想起了一声吼：干嘛的？ ( Y( u4 g2 @. W9 ?9 O9 G 4 k4 b. T, f$ x Z
“来面试的……”“面试的去隔壁，不要打扰上课！”我被揪了出来，这个揪的动作……让俺一抖，感觉就要上台挨批挨骂了，我只好又说，要上厕所……人疑惑地看看我，这感觉，很丢脸阿！我挪着往外面去，心里想，也算是见识过了，撤吧。挪了几步，又觉得不甘心，手机掏出来——也没啥人好诉说的，还是直接点，留影纪念一下。匆匆拍了两张，又怕哪个角落再冒个人出来收我手机……干吗的！我是想也没想，直接按了door键，钻出去了。。 " b& k9 d0 }1 l8 Y7 D n*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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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出发前搜到的文章 9 N5 M6 `6 B$ Y1 t1 H 0 f4 X' G4 _1 F; T' Y. }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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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恩，姜汝祥：神还是魔鬼？？？8 \! k S- l1 w: }0 u& j
（有人发给我的） & f9 o- i5 Q2 s& Y2 u7 W & \5 _/ c" O' G, s( w: @
本人在咨询行业里泡了多年，一直没有姜博士一样的大名。这一方面源于本人长期潜伏于国际consulting咨询公司，这类公司不喜欢产生明星员工，换句残酷的话，叫“打断员工可以单独行走的腿”，所以在这种机制下，本人不可能出名。但这也好，有时候看到一些国内咨询公司的顾问在外瞎忽悠，自己不禁一声冷汗，但在暗地里看戏看得确实很过瘾。 ' O3 U$ {, d' r4 ` : g/ C4 I% J+ R9 P B姜博士当年一本《差距》出来，俗成大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差距》我在03还是04年也看过，觉得并不何如，整本书论核心能力论了半天，还没论清楚。不过这个不是今天的主题，我们不讨论老姜的专业水平。3 F" T/ V5 @"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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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前几天拜访客户，一个土鳖私企老板。一进他办公室，我瞎了一跳：老板的办公室里贴了不少姜汝祥的照片，还有所谓的姜汝祥语录之类。这些语录挺有意思，什么“锡恩八荣八耻”之类的，我暗笑老姜还真能忽悠，都把自己当神了，学中央搞八荣八耻。9 G; N* x& {4 w8 x)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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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和老板开始谈项目。老板一口一个姜博士，一口一个姜博士，还说姜博士给他们做了一个战略。实话讲，本来我这次过来和老板谈有一部分就涉及的是战略咨询，于是我翻了翻老姜给这位老板做的战略报告，一看我瞎了一跳，这完全是老板个人的“写真集”，记录的都是老板的成长史的照片，渲染老板多NB,NB之类的。我觉得这也算战略报告，马上就开始给老板上课了，可是老板听了倒不高兴，直接给我讲：姜博士是个伟人！ ' `7 a# v D' n* @ 7 w6 V+ k- _6 W8 Q ^+ J, C1 U这种情况下我知道他被姜洗脑了，因为连伟人都能说出来。于是我开始夸他，也心想这个单子老子不吃了也罢。不过心中也开始怀疑：老姜是咋忽悠的？把人都忽悠成这样了？抑或是我这种深受西方管理教育的consultant不服中国土鳖企业家的水土？ 1 y$ g: B- V, Q9 [ g9 @ + X7 Y; M$ A5 {! p% f2 w! p第二天，开始采访该企业的员工。吓了我一跳。下面的人对姜及其反感。姜给老板一个理念是：请给我结果，我不要理由！so cool！结果N多销售人心惶惶，尤其是过程没有管控，直接看结果，造成一线销售及其混乱。姜交给该老板控制员工之术：早汇报，晚请示。早上员工要在一起跳“成功操”，大喊大叫之类，越看越让我想起前几年在中国的那个台湾骗子陈安之。而晚上员工要学习锡恩写一个“快乐-痛苦日志”，写一写“今天你快乐了吗 or今天你痛苦了吗”之类，还得发到老板邮箱，不发者一次扣20元人民币。 ( F# Z* X+ A! L h0 @( C- \ / u1 Y, J) \8 R; _3 k- o
另外，锡恩教给该老板“八荣八耻口诀”，想内功心法一样。我记得当时看得我差点笑了出来，什么“摸索为耻，利用为荣”，“他救为耻，自救为荣”之类。有个员工看了咋想也想不明白，说sir，这两句话似乎有些矛盾吧：如果我有问题，我该不该请教同事呢？如果请教了，我就是“他救为耻”；如果我不请教，我就是 “摸索为耻”，shit！, B. E, k+ B9 @( {8 g9 r& x L
( `& D* c$ X4 D I: R3 H关键在于，由于锡恩这种洗脑式的搞法很对老板的路，很多员工也是心理嘀咕口里不敢说，在老板面前都大呼姜博士法术有效。而在我和他们深入的交流中，他们发自肺腑的说：这是干啥啊，天天是文化大革命？！！！- }8 ]- ~1 _' U. a; U$ c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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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一个故事。老姜闭门造车搞了个什么执行4R模式，还在江湖上传得比较火。明眼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玩也。4R：计划，职责分解、....，纯粹是就PDCA的改版而已。可是老姜把这个玩也忽悠成“中国第一执行工具”，开始忽悠老板。据该公司告诉我，某老板在公司推了4R之后，公司变得无法管理，更加混乱，在姜的培训现场痛哭流泪。可是姜还真能忽悠：说，“就是你为了省钱，你们这些老板舍不得给员工投资，以为买了我的4R就OK了？之前应该把你们员工都拉来上我的课！”结果，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忽悠出一个培训大单。 4 c* y! h/ \ W' R' _4 i* w ' y8 X. o) b4 i4 }! ]4 s9 ^/ a; U/ a我研究了一下，姜忽悠有两个特点。第一点，喜欢把一些很基本的管理学原理弄成几个英文单词，并顿时吹成自己的专利，专门忽悠土鳖老板。比如4R,6P之类的，感觉自己是个发明家。（呵呵，我明天也搞个7M,8N之类的模型...，但是内行人看真太丢人了，就像当年蓝海战略火了，有人就跳出来，号称自己黄海战略、绿海战略第一人一样无耻）* A3 I; s6 f1 K c% `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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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点，深深把握住老板的人性。姜很强势，我的东西你企业不适合，是你老板没领悟到，投资不够，所以更加应该交钱来上课，甚至要全公司都来交钱上课。一直到老板彻底洗脑完毕，员工不敢说话为止。8 _7 ^* M; G8 Y# N1 M/ f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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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一些朋友曾经在锡恩呆过，一说到这家企业，他们从来没有好词语。我看到：这不是一家咨询公司，或者说他已经走向了一条传销之路？也许我是错的，但是我还是要说出这些来。 5 o% o. J: M; U. O 8 s2 g- `- W2 }$ p/ ?7 T& E0 H
最后我留下一下关键词。姜式咨询：文化大革命？传销洗脑？还是中国式管理的本土玩法？